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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她免不了就會和自家的事兒聯繫上。

  眼看七月過去,天氣不似前段時候的炎熱,風中多了些許涼意。

  幔帳中的熱氣卻滾滾不退,似那海浪般一遍遍拍打。孟元元躺好的時候,已是渾身疲倦,卷翹的眼睫上沾黏著濕潤。

  身後的人貼上,手臂箍上她的腰,扣著帶向自己。

  昨晚,賀勘是半夜裡過來的,說收到了陸夫人的回信。信中清楚的寫著,同意這樁婚事,並說會來權州,與穆夫人商議婚事。

  「你說,要不要咱們乾脆就在權州成親?」賀勘問,唇角吻了下纖柔的肩頭。

  孟元元有氣無力,軟軟靠著:「聽長輩安排罷。」

  總覺得成親嫁人,父親和大哥也該知道的。心中有著遺憾,而自從雅丹走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自然也不會有孟修筠的消息。

  「也好。」賀勘應下。

  提起穆家,孟元元又想起一件事。便是穆課安跟著一條船出了權州,只說是公務,也沒說幾時回來。

  這就有些奇怪,穆課安向來做事仔細有規劃。況且,就是上次兩人喝完茶之後不久。孟元元總尋思,是不是人真幫著賀滁去做了什麼?

  明明知道,官家來查市舶司上下的貪腐,他卻這個時候出城。

  還有自己遞去衙門的狀子,本來定好了日子開審,可後面愣是給拖後,說目前衙門中事忙,得等到八月的後半月。

  「靈安寺白日裡來了人,」孟元元在人身前轉身,如此面對上他,「說鎖做好了。」

  賀勘將人摟緊:「是說可以去把東西帶出來了。算算,也是時候了。」

  孟元元心中很是不安,因為並不知道那高位之人是誰,人在暗他們在明:「十年了,說不準他們已經不想要了呢?」

  「不會,」賀勘道,雙眼一眯,「怎麼可能不想要?若是不想要,十年前不至於追殺我一個孩子。」

  孟元元看他:「你知道什麼?」

  「一封信,」賀勘此時也不再隱瞞,吐露出十年前的事,「當年,祖父收到一封信,自那之後就愁眉不展,是在珊瑚剛進權州不久。」

  至此,孟元元也就知道賀勘當年跑回市舶司,就是那這封信,所以遭人追殺。

  「可惜,」賀勘嘆了聲,「那信上的名款,被祖父用墨跡遮蓋了去。」

  便是這樣,才不知那人到底是誰。

  。

  八月,好像是天上破了個窟窿,日日陰雨連綿。

  不止是碼頭受了影響,就連街上的鋪子同樣生意清淡。都巴望著趕緊雨過天晴,也好出門採買。

  孟元元在茶莊中做帳。有一批茶葉要交貨,心想著紅河縣那邊不要這樣下雨才好,不然會誤了期限。

  常在這邊坐,會聽見不少權州府的新鮮事兒。尤其是明叔,不管是和羅掌柜,還是和跑腿兒夥計,拉著人就得把自己聽來的說個乾淨。

  因此,孟元元也就知道,京城那邊已經派了一名二品大員,正往權州這邊來。看著,這回的市舶使貪腐,是要來真的。

  這天,茶莊裡來了一個人,說是要定一批茶葉,紙上留下了一個地址,說可去那兒見他們的東家。

  羅掌柜將紙送上了二層,交給孟元元。

  孟元元拿到時,有些奇怪。因為這樣的陰雨天,茶葉並不好運送,容易濕水受潮。但是展開紙張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

  最後的落款,是一個「均」字。

  雖然多年過去,可是她仍記得這件事。她學寫字,將孟修筠的筠寫錯,寫成均。正是紙上的這個。

  是大哥,他回來了。

  孟元元心中震驚不已,面上不變,只對羅掌柜說想想看。對方見狀,遂回到一層,繼續做事。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出了茶莊,想去紙上的那個地址。臨走前交代了羅掌柜,因為之前與賀勘約好,他會來這邊,和她商議珊瑚的事。

  如今要去見孟修筠,自然只能放下賀勘這邊。

  一路走著,是濕潮的街道,不起眼的油紙傘,雨水順著傘沿兒落下。

  街上人不多,孟元元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孟修筠突然回來是做什麼?而且,他給的地址是一處城郊的地方,他也說過不好露面,怕被人找到。

  就這樣,天黑下來時,她到了一間靠海的院子。

  不遠處是一座小村落,夜幕中閃亮著幾盞燈火,在這陰潮天裡,有幾分溫暖。獨獨這間院子,離著村落一段距離,也靠海更近。

  孟元元站在院門外,盯著半舊的門板。站了一瞬,便抬手敲響了門板。

  沒一會兒,院裡有了動靜,今日去過茶莊的那個男子開了門。

  見到孟元元時,人並不驚訝,抬手做了請的動作:「娘子,東家在屋裡,請進。」

  孟元元頷首,踏進院子來。

  一盞燈火在屋內燃著,房門半開。身後,僕人將院門關好,遂就坐在門樓下。

  她走到屋外,收好的雨傘甩了甩,便彎腰支靠在門邊。

  「吱呀」,門扇被人從裡面拉開,男人的身形出現在門框內,正是孟修筠。

  「元元,你來了?」他往旁邊一讓,好叫妹妹進屋來。

  「大哥。」孟元元喚了聲,遂進到屋來。

  屋中擺設很是簡單,看起來只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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