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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便擼起袖子,去到那一堆雜物那兒,開始尋找起來。

  倉庫里有些發悶,灰塵飛揚。

  孟元元從箱子上跳下,走去賀勘的身後:「我有件事跟你說,今日去了一趟靈安寺。」

  「什麼?」賀勘停下手裡,轉身來看她。

  一件物什從上面滾下來,啪得一聲落在兩人腳邊,飛揚起一片灰塵。

  孟元元猛然往後一躲,不想腳下踩到裙裾,身形一歪。

  「小心。」賀勘眼疾手快,忙探身伸手去拉上她。

  孟元元攥上賀勘的手,另只手慌亂中扯到了一塊搭蓋舊物的破布帳。稀里嘩啦的聲響,一推雜物盡數塌下。

  還好,賀勘拉著她往後退出去一段,躲開了這些雜物。

  漫飛的灰塵彌散開,整個倉庫亂得不成樣子。

  「沒傷著罷?」賀勘問,眼神中幾分緊張,雙手扶上孟元元的肩。

  「那兒,」孟元元瞧去一處,眉心一蹙,「箱子。」

  賀勘順著看過去,下一瞬整個人怔住,眸中閃過不可置信。

  「怎麼會在這兒?」

  第80章

  看到賀勘如此的反應,孟元元心中已然知道答案。

  曾經,他與她說過,並沒有親眼見到過那株珊瑚樹,只看見過那隻盛裝的箱子。

  她試著他鬆開了手,轉身朝那箱子走去。

  黃昏,些許的光線進入倉庫,灰塵瀰漫,讓人呼吸困難。

  賀勘彎下腰去,一件件的清理著,將雜物弄去一旁。最終,那隻角落裡的箱子,露出了真容。並不華美,甚至可以說樸素,平平無奇。

  他的手落上去,抹去上面積澱的塵灰,露出暗褐色的箱皮。

  與其說是箱子,可能看起來更像是方正的柜子。因為,前面是兩扇門,可以拉開。

  賀勘蹲下,眸中情緒越來越複雜。時隔十年之久,就這樣不期然在此看見這隻箱子,心中百感交集,那些陸家倒下的慘痛,洶湧翻滾而來。

  「吱呀」,一聲木板的輕響,是他拉開了那箱子的門扇。

  自然,裡頭空空如也。

  「沒有丟,」孟元元站在原處,看著蹲在暗處的男人,在他身上看到憂傷,「珊瑚好好地。」

  說出這句話時,她心中鈍鈍的疼,所以這珊瑚終究是牽扯著孟家。

  賀勘回過頭來,兩人之間隔著幾步,一站一蹲,相對而視。

  「在哪兒?」他問,聲音淡淡的。

  「靈安寺,」孟元元深吸一口氣,明白的說出,「需要用這隻箱子去換。」

  久久的沉默,她越發抿緊唇瓣。不管後面的是好是壞,她沒有保留的告知與他,她知道,當年陸家的事對他有多大的影響,算是改變了他的人生。

  有時候都想知道真相,並且為此去追逐。可隨著一層層的揭開,卻也有想不到的苦惱。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沒有提過這棵珊瑚樹。陸家是十年前出事,父親是六年前出航再未回來,中間間隔著四年……

  孟元元想著,可是腦中越來越混亂,最後總會將事情繞到她和賀勘身上。

  「我才知道的,」她開口,聲音在倉庫中顯得清凌,「是今日去靈安寺,覺摩大師告知,才曉得當年我娘將東西交給了他。」

  她低下頭去,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視線里出現了男人青色的袍擺,隨後自己的手被攥住,扣上他微涼的手指。

  「你當然不會知道,」賀勘道,聲音和緩,「那時候你才五六歲,還需得人抱著過水坑,不是嗎?」

  孟元元抬臉,對上他眼中的輕和,心頭微酸。明明這樣嚴肅而重要的事,他還說著逗趣兒的話,哄她。

  「可是,和孟家……」

  「元元,」賀勘打斷她的話,如今兩人俱是髒兮兮的,只能這樣牽牽手,「我回來權州,也是想查清當年的事。」

  不只是耿相委派的市舶司貪腐,還有當年陸家覆滅的原因。

  孟元元看他,一直也知道這是他想做的,可以說當初苦讀走科舉,就是為了陸家之事。

  「你看,還是你幫我找到了第一個線索,直接把珊瑚找到了,」賀勘笑,眼中無有一絲對她的複雜,「你說這是不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瞎說,明明是兄弟齊心,」孟元元扯了下嘴角,終於心中一松,「好,那我也幫你一起。」

  不管當初父親做了什麼,她這邊會和賀勘一起,找出當年的真相。

  才說完,她身子猛的受了一股力道,被人攬過去抱在懷裡,臉頰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

  「咳,唔……」兩人抱在一起的同時,身上的灰塵亦跟著飛舞起來,孟元元被嗆得咳了聲。

  賀勘可不在意,只把人更抱緊了些:「元元真好。」

  「那,接下來怎麼做?」孟元元問,「覺摩大師既然說了,就證明東西不能放在靈安寺了。」

  賀勘嗯了聲,往那角落瞅了眼:「是得好好想想。」

  他也不明白,珊瑚為何在孟家?按理說,孟襄既然在文記上明白的記錄了珊瑚,就不是要占下的意思,更像是對一件稀世寶物的讚美。

  再者,一個商賈人家,再大的膽量,也不會去搶皇家的東西,更何況還是皇帝給太后的壽禮,那是滅九族的大罪。還有後來孟家父子的失蹤,處處都透著奇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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