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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托上她的後腦,放去竹蓆的軟枕上,而後翻身而上將其覆住。頂上的燈籠落下光線,她的臉上一瞬驚慌,而後羞赧的抿唇,心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邊上燃著蚊香,絲絲縷縷的煙氣兒縈繞著,在兩人周圍飄散。

  雨下著,院中的花草盡情享受著澆灌。那涼台邊的木欄,每根之間是相同的空隙,前幾日上過漆,很是油亮。更亮的是木欄後,女子被帶著晃動的秀肩,嬌細皙白,似是染上了一層水光,來回磨著光滑的竹蓆。

  她的一隻手擦出竹蓆,指尖扣抓著,似乎想要握住些什麼來減輕自己的承受。他的手牽上她的,帶著環上他的脖頸。

  幾線雨絲飄進涼台來,打得燈籠晃了晃,連著下面竹蓆上的風光也時明時暗。都已經好一會兒了,他還是沒有放過她,她的雙腳蹬著也就慢慢沒了力氣。

  最動情的時刻,他伏在她的耳邊,不穩的氣息中一字一句:「元元,我們成親罷。」

  過去的,不管是好是壞,以後他只想和她好好地,也算一種重新的開始。妻子,自該與他攜手同行。

  夜裡有些涼,他把軟在竹蓆上的人抱起來,走了幾步,腳尖勾開了臥房的拉門,遂進了屋中。

  涼台上,蚊香已經燒盡,幾隻小飛蛾圍著燈籠打轉,有那飛進去的,義無反顧的衝進了燭心中,化為灰燼。竹蓆上,留下一片黏膩的汗液,邊上零落著夏衣。這邊是安靜了,閨房中的周公禮還在繼續。似乎是終於有了遮蔽之處,女子啜泣也就再忍不住。

  翌日來臨,風雨停歇。

  天未亮,霧氣朦朧,院中花草一片蓬勃,只是那爬牆的藤花,受了一夜摧殘,花瓣落了滿地,風一來而顫顫巍巍。

  房中幔帳晃著,暗香浮動,女子的閨房總是雅致,且令人遐想。

  待到賀勘離開的時候,日頭還未出來。他吻上她的額頭,說要回去和京城而來的人員匯合,是他提前一日先來了權州,因為想早些見到她。

  孟元元縮在被子裡,枕在他的臂間,一頭青絲落在他身上。聽著他說,來這邊公務是關於市舶司內上下的貪腐,以後會住在驛館……

  人走後,收拾清洗一番,她方才覺得舒爽些。

  夏日天長,沒一會兒天就大亮,孟元元不好再回床上貪懶,撐著身子出了屋子。今日的事情也不少,自從要回來家宅,要做的太多。

  除了與那異族女子約好的事情外,還要去一趟衙門,當年的那把火,她可不會輕易揭過。

  日頭高照,天兒熱得讓人頭暈。

  孟元元先去了寧氏家中,確認了一些事情,再由寫狀紙的先生修改一番,最後定下。

  做完這些,她上了馬車準備去碼頭。明叔坐在車前板上,說著今日城中發生的事兒。其中一件大事,便是京城官家委派了官員來權州,說是關於市舶司內一些人的貪腐行為。

  孟元元聽著,這與早上賀勘告知她的一樣。

  市舶司掌管海上貿易,貪腐問題歷來嚴重。別看市舶使的官階才五品,手裡掌管的可是很多,可以說大渝的稅銀多少,也跟市舶使有很大關係。

  不過她也有些奇怪,為何派賀勘前來?現任市舶使是賀滁,兩人是本家,而十年前,陸司使是賀勘的外祖。

  這時,馬車一晃,孟元元身子本就還虛著,這廂腰處又疼又酸,不禁拿手扶上。

  也就想起早上,他纏著她交合之時,說要與她成親。她當時懵著有些沒理清,著實這事兒有些複雜。大概是沒聽見她回答,下一瞬受到了故意的使力沖頂,一聲「嗯」不禁從喉間溢出。

  他非認定,她那聲疼哼是答應了他,後面便又是沒完沒了。

  「成親啊?」她端坐著,雙手疊起落在腿上。

  第79章

  夏日驕陽,這才未時不到,天便熱得要命。

  尤其是海邊碼頭,日光白花花的,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即便是這樣的天氣,碼頭上也是繁忙一片。作為大渝朝的海上門戶,權州有著最大的碼頭,也是海上貿易進入大渝的唯一通道。

  孟元元抬起手擋在額頭上,躲避著直射下來的陽光。她站的地方還算顯眼,所以穆課安才從一艘貨船上下來,就看見了她,便大步而來。

  「你現在是東家了,還親自跑來?」隔著幾步,穆課安臉上是爽朗的笑。

  他一身差服,正帶著手下在停靠的商船上巡查,從悶熱的底部船艙出來,捂了一身的汗。

  孟元元笑,海風搖著她碧色的裙裾:「表哥又笑話我?我這個東家手底下才幾個人,比得上穆都吏?」

  穆課安站下,雙手往腰間一叉:「行,說不過你。」

  「阿惜,就先在你家住兩日,」孟元元等在這兒,便是想交代下惜玉的事,「我幫她打聽下去南洋的船,她可能這兩日就會走。」

  說起惜玉,她總覺得那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即便兩人相處了有半年,人也從未提起過往,所以至今她不知道惜玉到底來自哪裡。

  但是能看出來,那個姑娘也是個善良的。

  穆課安神色認真起來:「放心罷。別說,我娘還挺喜歡她的。」

  「對呀,」孟元元心裡一松,跟著笑道,「姨母一直想要個女兒,打從我小的時候就說。還說,養個兒子,就是生生來氣她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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