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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時沒等他多想,兔十八的刀就已到了跟前,他當即將彎刀橫在身前抵擋住。
這一切就發生在眨眼間。
衛蓁緊緊盯著外頭的戰鬥。
高手過招,快成殘影,看的人眼花繚亂。
衛蓁看了一會兒後,便從馬車上取出信號彈放了。
能逼十八全力應對,對方的武功絕不可小覷,若此時再來人,她們難以應付。
大約是看到了信號,黑衣刺客沒再繼續糾纏,後退了一步朝馬車望來,與衛蓁視線相對一瞬後挪開。
兔十八也沒追,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著刀面色冷冽的盯著他。
黑衣人看不見,但衛蓁看的很清楚,兔十八負在身後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有血跡滑落。
衛蓁心中擔憂,目光卻格外平靜的看著黑衣人,仿若勝券在握,也仿若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黑衣人眼神一緊。
他也沒想一次就能將她抓到,今日不過是來試試深淺,並未作十足的準備,眼前這小姑娘的武功莫測,若再有援兵到,他怕是很難抽身。
幾人就這麼僵持了幾息,黑衣人折身離去,幾個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衛蓁等了片刻,見人確實走了才飛快下了馬車走向兔十八。
兔十八繃著的氣勢也驟然一松。
「十八!」衛蓁走到她身側,擔憂道:「傷如何?」
兔十八朝她輕輕搖頭:「無事,還好將他唬走了,再打下去,我必然落下風。」
衛蓁嗯了聲,牽著她道:「先上藥。」
太子身邊危機四伏,打架再尋常不過,所以東宮的所有馬車裡都會備著信號彈和傷藥。
衛蓁剛給兔十八處理了傷口,兔十九便與兔二趕到了。
一看這情形不用問便知是遇刺了,兔二確定二人都無事,才放下大刀靠在馬車上道:「喲,十八受傷了啊,遇到硬茬了?」
地上這些人都幾乎是一擊致命,顯然兔十八不是被他們所傷。
「二十五左右,偏瘦,帶著面具,武功在我之上。」兔十八簡短道。
兔二皺了皺眉,單打獨鬥勝過十八,那這人就有點意思了。
兔十九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後回來:「是早有埋伏。」
衛蓁微微蹙眉。
在這條道上埋伏多半是衝著太子來的,但也有可能是對方知道她也在別院,特意在此等她。
可知道她在別院的也就太子身邊的人,這些人不會出問題,那就只能說明…他們是沖太子來的,只是沒想到遇到的是她。
然方才看那人的眼神,卻又像是早知道馬車裡的人是她。
眼下不適合在此處多逗留,衛蓁便道:「十八先回別院。」
兔十八剛要拒絕,就見兔二把刀往肩上一抗:「我送姑娘,你與十九回別院。」
「老娘倒要看看,誰還敢再來!」
兔十八:「……」
「好吧。」
接下來的一路上格外的平靜,到了閬王府,兔二還似是失望般輕嗤了聲:「一群鼠輩。」
她刀都磨好了,就這?
衛蓁:「……」
她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打過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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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蓁前腳才回府,賜婚聖旨後腳就到了。
來宣旨的是御前總管林闕,見著衛蓁笑得慈眉善目。
衛蓁接了旨,他便道:「婚期陛下已定了幾個日子,具體定在何時由閬王府挑選。」
衛蓁自是恭敬謝恩。
送走林闕,衛蓁轉頭就與閬王在院中大眼對小眼。
「還知道回來?」
衛蓁心虛的低下頭。
從太子回京她就再沒著家,此時對著祖父的確是很難為情。
雖昨夜殿下與她說,若是祖父問責就往他身上推,但衛蓁不得不承認,她並不全然是被威脅,甚至第一天,還是她自己鑽到他面前的。
「祖父,我錯了。」衛蓁偷偷看了閬王一眼,乾脆利落的認錯:「再也不會了。」
「還有下次?」
衛蓁飛快搖頭,果斷道:「沒有!沒有下次!」
見她認錯態度尚可,閬王這才哼了聲拂袖往裡走,衛蓁見此便知祖父沒有真生氣,心中一松,忙將聖旨遞給冬盡,跟上去說了幾乎軟話,又哄了一會兒,閬王面上才鬆緩下來。
「婚期你晚些時候去問問你母親的意思。」
衛蓁自是點頭:「好。」
閬王頓了頓,又道:「也別定的太緊湊了,畢竟是儲妃,該風風光光的嫁過去,時間太緊籌備不周全,沒得惹人看笑話。」
衛蓁再次點頭:「祖父覺得何時才好?」
閬王目不斜視,一本正經道:「大婚事宜繁瑣,準備起來頗費時間,再等個幾年也不是不行,齊家那丫頭不也是留到快二十。」
衛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悄悄看了眼閬王,見閬王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才總算明白了什麼,抿了絲笑意,萬分乖巧道:「好,蓁蓁都聽祖父的。」
閬王聞言面色又好看了些,但隨後想到了什麼,又皺眉不耐道:「還是問你父親母親的意思吧。」
他再留幾年都使得,但那崽子看著是一天都不願意多等,要是知道還要再等幾年,定又要來他這兒撒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