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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涵皺了皺眉,沉思半晌後放下了車簾。
她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讓貼身丫鬟沫雨將所有的銀錢全部拿出來。
今日跟在齊雲涵身邊的是另一個貼身丫鬟素雪,是以沫雨並不知發生了什麼,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齊雲涵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私房錢自是不少的。
沫雨與素雪將所有銀錢取出來,大大小小的箱籠堆了好大一堆。
齊雲涵著急的吩咐:「叫人搬上,與我去見父親。」
「對了,父親可回來了?」
齊雲涵的話才落,齊大人就與齊夫人疾步而來。
祭天結束,百官也就回京了,齊大人回來後得知齊雲涵也在魏家,嚇的正要出門去接人,就得到稟報說大理寺將人送回來了。
且隨身暗衛還躺了三個回來,夫妻二人就急的雙雙趕了過來。
齊雲涵看見二人,急忙迎了出去:「父親,母親。」
齊夫人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果真沒受傷心才落了下來:「我就說不能去魏家,你偏是不聽!」
「母親!」齊雲涵急急打斷齊夫人,一手一個將父母牽進了房中。
「你這丫頭,毛毛躁躁作甚。」
「我就說不能慣著,瞧瞧都成什麼樣了!」
齊夫人一邊說,腳步卻也沒停。
齊大人則識趣的閉上了嘴。
進了屋,二人看見那一堆箱籠,俱是一怔。
「這是要作甚?」
齊雲涵拽著齊大人的袖子,央求道:「我問過了,若魏家的事是真的,姩姩要進教坊司,父親,你要幫女兒救救她。」
「這些銀子夠嗎?」
齊大人齊夫人對視一眼,齊夫人道:「魏家那位二姑娘?」
齊雲涵飛快點頭:「嗯嗯嗯!」
齊夫人看向齊大人,齊大人默了默,頂著女兒期待的視線,道:「此事尚還沒有定論...」
「可我得提前做好準備,萬一有人欺負姩姩怎麼辦!」
齊大人:「......」
他輕咳一聲,儘量委婉道:「這件事或許不用我們出手,東宮那邊應該有所安排。」
齊雲涵也是急得狠了,一時間忘了這茬,聞言她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是太子哥哥打仗去了。」
宋淮也去了。
「父親,若是東宮有安排便好,要是沒有,你幫女兒救救她好不好?」齊雲涵扯著齊大人的衣袖,搖晃著道。
齊大人面露為難:「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這件事牽扯甚廣,不能輕舉妄動。
齊雲涵才不想聽他說什麼從長計議,只知道斷不能讓姩姩進教坊司被人欺負去,遂嬌聲道:「父親父親,女兒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母親,您幫女兒求求父親呀。」
「爹爹,爹爹呀...您就幫幫女兒嘛。」
「娘親...」
二人被她愰的頭暈,也實在架不住她這般撒嬌,齊夫人皺著眉看向齊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呀!」
齊大人:「......」
他看看女兒,再看看夫人,然後無聲一嘆,扶額道:「好好好,父親知道了。」
雖然這種事有些棘手,但對於齊家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齊雲涵得到準話,燦然一笑:「謝謝爹爹娘親。」
「這裡都是女兒的私房錢,夠嗎?」
齊夫人無奈的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行啦,你爹爹不缺這點錢。」
「這段時間就在府中好生待著,知道嗎?」
齊雲涵飛快點頭:「嗯嗯,女兒知道了。」
「好了,去用飯吧。」齊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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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宮中
聖上看著面前這道還沒有落下玉璽的,冊封儲妃的聖旨,面色很有些難看。
大總管悄悄瞥了眼聖顏,試探道:「陛下,魏家的事若是真的,那魏姑娘就是罪臣之女,這儲妃之位...」
他話還未完,就見聖上手肘撐在案上,揉著太陽穴重重嘆了口氣。
大總管便不敢再吭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聖上聲音低沉道:「太子臨走前,唯一託付朕的,就是他的儲妃。」
「若他回來,知道人進了教坊司,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
依著那狗東西的脾氣,將教坊司拆了燒了都是有可能的。
這倒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他們父子二人恐怕再也不可能和解了。
他會恨他一輩子。
「原本,朕心裡已經應了,想著待太子凱旋歸來,朕便賜婚。」聖上又嘆了口氣:「可誰知那魏家著實不爭氣,竟在這關頭弄出了這檔子事!」
冊封侍郎府的姑娘為儲妃已是有些難做,但也不是不可為,可要是罪臣之女做了儲妃,朝堂還不得翻了天!
但若他不救人,太子回來奉京城都得翻天!
左右都是死胡同,聖上越想越氣。
「魏家豎子簡直就是顆老鼠屎!」
大總管只能趕緊附和:「是是是,陛下息怒,保重龍體。」
聖上沒好氣的哼了聲:「你平日主意不是最多嗎?啞巴了!」
大總管:「......」
他垂首恭敬道:「朝堂頂多是言官撞柱,叫人攔住就行,可要是...太子殿下鬧起來,沒人攔得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