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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武功路數都相似,這些刺客背後的人,應該對齊家很熟悉。」
齊家暗衛自然也早就想到了這點,他沉聲道:「此事我定如實稟報家主。」
魏姩的視線似不經意般掃過齊雲涵。
隨著他們動手的次數越多,留下的痕跡也就越來越多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能一招致勝,就很有可能全盤皆輸。
如果真的是沈凌,他終將有一日會暴露,屆時,對於齊雲涵來說,無異於致命的打擊。
魏姩還想再說什麼時,院外突然傳來動靜。
來的是大理寺的官兵,稱魏恆涉嫌勾結私鹽犯,請府中所有人到前院接受問訊。
齊雲涵聞言大驚,下意識攔在魏姩跟前:「姩姩只是閨閣姑娘,哪裡會知道這些事。」
領頭的是大理寺正,他認得齊雲涵,態度和氣道:「這是規矩,不可破,還請魏二姑娘莫讓我們為難。」
如今京中都知魏姩的東宮關系匪淺,可案子當前,他只能秉公辦事。
魏姩輕輕拉開齊雲涵,道:「雲涵放心,無事的。」
大理正聞言神色頗有些複雜。
一旦查清魏大公子涉嫌走私鹽,作為魏家嫡長女,即便能保住命,餘生也得在教坊司度過了。
當然,若東宮願意插手,自然能在進教坊司之時就將人贖出來,可如今太子殿下已經離京了,之後這位如何,端看造化了。
還有...
雖然他也很想忽視,但血腥味太濃,屍體也很礙眼,他作為大理寺的官員,實在沒辦法當做沒看見,遂道:「請問魏二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魏姩如實答:「他們是來殺我的。」
大理正一愣,下意識抬眸看向魏姩和齊雲涵身後的暗衛。
這麼多人被反殺,顯然不是面前的姑娘能做到的。
暗衛不常在明面上出動,他並不認識那幾人是誰,但他認得齊家的圖徽,而另外兩人...
兔十八感知到他的視線,默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牌子,旁若無人的掛在腰間。
她跟在姑娘身邊後,就將腰牌收起來了。
兔十九看了看她,也掏出腰牌掛上。
大理正:「......」
他已經看見了,不必都掏出來了。
他心裡不由一陣發苦。
少卿聽聞是魏家的案子,就毫不猶豫的扔給了他,他心裡自然也有準備,否則也不至於親自來請人。
可他沒想太子殿下竟留了兩個暗衛在魏二姑娘身邊,足以可見東宮對人的重視。
如此,這樁案子著實有些燙手了。
「原本我也打算報案,既然大人來了,可介意多辦一樁案子?」魏姩道。
根據多年辦案經驗,大理正下意識覺得這樁案子恐怕也很棘手,遂想也沒想的推脫了:「按照規矩,應該是奉京府來處理,我可讓人去知會一聲。」
魏姩卻道:「大人,可否先看看刺客?」
大理正心中一咯噔,理智告訴他不能去看,但在兩位姑娘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面無表情的靠近屍身。
無需仔細查探,他就已經看見了刺客身上的圖徽和腰牌。
大理正:「....?!」
他茫然回頭看了向魏姩與齊雲涵。
「齊家暗衛?」
齊家暗衛殺魏二姑娘,被東宮的人反殺了?
可齊姑娘瞧著與魏二姑娘關系甚密,不像是鬧翻臉的樣子。
「事關齊家,大理寺是可以審理的吧?」魏姩道:「當朝律法,三品以上官員涉案,可移交大理寺,而且...」
「殿下暗衛認為,他們很有可能是死士。」
奉京府里有兇手內應,這樁案子到了奉京府跟沒報案有什麼區別。
「死士?!」大理正面色瞬時大變。
當朝絕不允許豢養死士,一旦發現,必是要徹查到底的!
如此,即便奉京府來,也接不了這個案子了。
大理正正色道:「此案會由大理寺調查,不過現在,還請魏二姑娘先與我走一趟。」
魏姩頷首:「那是自然。」
齊雲涵還要說什麼,被魏姩打斷了:「雲涵,你先回去吧,放心,我沒事的。」
大理正也道:「魏家涉案,上頭下令圍府,齊姑娘需立刻離開。」
齊雲涵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她不能留在這裡,偷偷瞪了眼大理正後,道:「我會讓人盯著這裡的,魏大公子犯錯,與姩姩無關,你們不許欺負她。」
大理正只當沒發現小姑娘偷偷瞪他的那一眼,他出門辦案多難聽的話都聽過,這毫無殺傷力的一眼,傷不了他分毫。
而且,欺負太子殿下的人,他找死麼?
他還沒活夠。
「大理寺自是依法辦事,只要不涉案,不會對女眷動刑。」
可齊雲涵似乎只聽到動刑兩個字,她一把將魏姩拉在身後:「還要動刑?」
「絕對不行!」
大理正:「.....」
這姑娘聽話怎只聽一半。
魏姩忍俊不禁:「.....」
她拉了拉齊雲涵,輕聲道:「我沒有涉案,不會對我動刑的,放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