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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抬眸看去,下意識問:「小風可在這里?」
芍菊自然是知道太子坐騎的,道:「在呢,昨夜送回來的。」
魏姩心中一動:「我能否去騎馬?」
芍菊眨眨眼,沉思片刻後點頭:「能,殿下口諭,只要不犯法,答應姑娘一切要求。」
魏姩聞言不由莞爾。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好像待她愈發好了。
芍菊上前與平日照料小風的馬夫說了幾句,馬夫便到魏姩跟前見了禮,恭敬道:「姑娘稍等,奴才這就去將小風牽來。」
魏姩頷首,溫和道:「有勞。」
小風還認得魏姩,跑過來時還撒歡似的蹭了蹭她。
一回生二回熟,魏姩現在已經敢揚鞭了。
馬蹄聲疾馳,耳畔風聲呼嘯。
魏姩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不知怎地,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在河邊看到的閬軍。
她想,如果她長在郡主府,驍勇善戰的外祖父會不會自小就教她騎馬射箭,她或許也應該同蘇晚棠那樣,英姿颯爽,騎射俱佳。
只可惜...
魏姩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但很快便消失。
能重來一次,就已是上天對她的補償和恩賜,她最不應該的就是自怨自艾,她要好好活著,讓一切回到正軌。
當她站在親人面前時,是讓他們感到驕傲的,而不是軟軟弱弱一無是處,如此,才不辜負上一世他們為她拼的魚死網破。
且,她的外祖父是北閬英雄,她的娘親也曾提刀上過戰場,她的父親出身書香門第,作為他們的血脈,就算遭人算計打壓多年,也不能彎了脊梁骨,不能停止向前的步伐。
魏姩今日穿的是一件新做的石榴紅裙裝,是時下最新的樣式,袖邊與裙擺繡著幾朵山茶花,策馬奔騰時紅袖迎風飛舞,髮絲輕揚,環佩叮噹。
任是誰瞧了,都會忍不住讚嘆一句,好一位意氣風發的絕色女郎。
芍菊與周圍的侍衛,馬夫都看的挪不開眼,便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太子殿下正朝馬場而來。
宋淮將太子送到別院便離開了。
褚曣進了『金屋』沒瞧見人,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去了馬場,他拒絕侍衛去傳喚,自己大刀闊斧的尋了來。
他遠遠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
在馬背上熱烈張揚的她,與在崖底立在一地屍身中,被鮮血染紅的她格外相近,好像,她生來就該是這樣,恣意爽快,鮮衣怒馬。
褚曣立在馬場邊看著策馬揚鞭歡快愉悅的姑娘,眼底有著他自己都還未察覺的溫情。
就在這時,魏姩也發現了他。
她抬眸便觸及到太子眼底的柔和,她心中猛地一跳,笑容微微凝滯了一瞬,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她便又揚起更燦爛的笑容,朝太子奔去。
天邊最後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石榴紅像鍍了層光似的,耀眼至極。
褚曣便站在那里,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朝他奔來。
「吁!」
馬兒在太子幾步之外停下,發出一聲嘶鳴,魏姩還算利落的翻身下馬,小跑幾步到了太子的跟前。
「殿下來了。」
二人立在一處,墨色與紅色相得益彰,仿若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褚曣淡淡嗯了聲。
他道:「孤的人替你東奔西跑,你倒是在這里過的逍遙自在。」
口中挑刺,但他的語氣卻不自覺的放輕了。
魏姩自然聽出他並沒有怪罪之意,討好的笑著道了謝後,問:「殿下傷勢如何了?」
「算你有點良心。」褚曣冷哼了聲,轉身往回走。
魏姩將馬鞭遞給芍菊,忙追了上去。
重生一次後,她很豁得出去。
討好,取悅,誘哄,她都會!
且還很識好歹!
太子幾次三番救她,她豈能不領情。
便是他脾氣大些,她也樂意哄。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事求他,更要好生哄一哄!
「殿下您怎麼來了啊?可有用晚飯?」魏姩跟在太子身側,語氣溫柔軟和。
褚曣個子高,饒是魏姩在女子中身高不算矮,也只到他的肩膀。
他居高臨下斜著眼看她:「孤的別院,孤來不得?」
「怎麼,你要給孤做晚膳,你會做嗎,做的能吃嗎?會不會把孤的廚房點了?」
魏姩:「......」
她明白了,這是心情不好,故意找她茬。
「臣女不會做飯,不過殿下想吃的話,臣女可以學的,殿下平日都喜歡吃什麼呢,正好臣女這段日子都在別院閒著無事,只要殿下喜歡的菜,臣女都去學來。」魏姩無比乖巧道。
褚曣挑了挑眉,看向明顯在討好他的女子,一一將人懟了回去:「你不在別院的時候,就沒閒著?」
「孤的膳食自有御廚做,為何要想吃你做的?」
「你要學到什麼時候才能趕上御廚的手藝?」
又被懟了回來,魏姩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且選擇性回答:「不會的啊。」
「臣女在杏和院,有很多事要忙的,看看書,練練字,只可惜,杏和院沒有馬場,不然臣女還能練練騎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