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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曣:「你是說,孤會徇私?」
「你心盲否?」
「她既是刺殺孤的嫌犯,孤為何對她徇私?」
言官:「.....」
正因為他心不盲,他才無比清楚,這分明不是一樁案子!
「殿下,請三思!」
眾臣遂趕緊附聲。
褚曣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宋淮!」
「他們不滿意,你再換一個!」
宋淮冷冷的瞧了眼眾臣,沉默片刻,掀袍跪下:「臣,請查此案。」
眾臣面露茫然:「....?」
就說,你宋大人查和太子查有什麼區別。
齊家眾人始終都沒有吭聲。
盛安郡主也默默地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裴駱安立在裴家長輩後頭,遠遠望著魏姩的背影,他也是那日離開齊家後才忽地想到,她就是與太子有過傳聞的魏二姑娘。
那時以為當不得真,畢竟太子不近女色,這些無根據的傳言沒人會當真。
可現在很顯然,太子要保她。
難道,傳言並不為虛?
其實,在容錦開口時他也想上前求情,但被父親拉住了。
好在最後盛安郡主開了口,太子殿下也到了。
既然東宮要護,她就必然無虞了。
「殿下三思,此案如何也輪不到御史台啊。」言官安靜了片刻,終於找到了破綻。
「但孤覺得可行。」褚曣道:「與魏姑娘有傳言的是孤,又不是宋大人,他無需避嫌,更何況,宋大人的名聲想必諸位都清楚吧。」
眾臣默默垂首。
那可真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心黑!手黑!哪哪兒都黑!
「你們可認為宋大人會徇私枉法?」
褚曣又道:「亦或者,宋大人手底下有過冤案?」
眾臣繼續沉默。
不是他們想沉默,是在這點上,他們實在找不到可抨擊之處。
「既然沒人反對,那此事就這麼定了。」褚曣不容置疑道:「宋淮,人交給你了,務必給孤查個水落石出!」
宋淮應下:「是。」
「還有,之前抓的那個...那個什麼江湖殺手,也一併提到御史台去,凡與此案有關者,皆交於宋大人。」褚曣說罷,便緩緩站起身:「孤有傷在身,就不陪諸位掰扯了。」
有言官還欲繼續開口,就被身邊人拽住了。
對於他們這位儲君,諫言有一有二不可有三,除非自己想找不痛快。
「啊,對了,既然魏二嫌疑未清,那魏家人也都關起來吧。」褚曣的視線在魏家父子二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魏裎身上:「孤記得,你是今科舉人?」
魏裎回道:「回殿下,正是。」
「如今朝堂缺人,等不到來年春闈,朝中欲先用舉人頂缺。」褚曣:「任職書不日就要下來,你回府等著吧。」
魏裎一怔後,忙磕頭謝恩:「遵旨。」
眾臣:「......」
魏家父子一個是侍郎,一個是翰林,朝廷缺人不一樣重要?怎這還未分官的舉人倒比他們緊要了?
不就是因為方才,魏家只有這位舉人為魏二姑娘求了情麼。
事已至此,即便是心盲的也看出來了。
東宮就是要保人!
且保的明目張胆!
可他們即便心知肚明卻不敢繼續反駁,因為他們這位儲君行事向來不按章法,你再多說,將他惹毛了,免不得要不痛快一陣,最後不過是委屈巴巴給聖上遞摺子,但這種摺子向來是有去無回的!
唉,罷了!
往好了想,太子也是他們北閬的定海神針,瘋點就瘋點,脾氣大點就大點吧!
「孤乏了,諸位自便。」
「恭送太子殿下。」
盛安郡主這時也起身:「臣婦送送殿下。」
褚曣挑眉:「那就有勞郡主。」
走出高台,褚曣便道:「姑姑有話問我?」
私底下,褚曣仍和在樾州一樣,喚衛如霜姑姑。
衛如霜輕笑了笑:「殿下英明。」
褚曣:「哦。」
衛如霜:「......」
「好吧,我就是想問你,打算如何處置魏姑娘。」
褚曣聞言微訝:「姑姑在意她?」
衛如霜沒打算說出心中的懷疑,畢竟這樣的懷疑有過太多太多了,在還未有定論前,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我只是隨口問問,你真要將她送到御史台?」
褚曣駐足,似笑非笑道:「御史台有間地牢中,有地道。」
衛如霜便明了了。
她笑著搖搖頭:「我就說,你既然要護,怎會這麼容易就妥協。」
「那你打算將她放到何處?」
褚曣聽出來了,衛如霜對魏姩真的很感興趣,他不由想到,方才顧容錦為魏姩求過情,且二人在是在齊家賞花宴上相識,難道...
想到衛如霜半夜送嫁妝的壯舉,褚曣神色淡了幾分:「孤還沒想好,待孤想好,派人告知姑姑?」
衛如霜笑道:「倒也不必。」
她只需要知道她是安全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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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當夜就被送下了山,宋淮親自將她押進御史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