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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重重嘆了口氣。
罷了,都到這裡了,再怕都沒有退路。
早些餵完,早些回府!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好像就真的要順理成章得多。
餵狼也是。
至少這一回,魏姩雖然還是抖,但沒有被嚇哭。
出來時,風十八第一時間就迎上來:「姑娘沒事吧,殿下早有吩咐,不允許我們進去。」
魏姩慘白著一張臉搖頭:「無事,回吧。」
一年,只需忍一年!
很快就過去了!
可當她腿顫抖著下山時,又想,要不還是乾脆弒君吧。
但褚曣沒給她這個機會。
因為此後一連好多日,褚曣都沒有來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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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考生出考場的日子。
魏姩早早就讓人套了馬車出府接人。
不僅為接魏裎,她還想看看親弟。
貢院外,早已是人滿為患。
今年許多官家子弟下場,魏家的車都只能排在後頭。
經過九天九夜的考試,再是多意氣風發的貴公子,出來時都是滿臉倦容,一身狼狽。
魏姩見到魏裎時,差點兒都不敢認。
少年原本就瘦,風一吹就能倒似的。
而不過九日,人又瘦了一圈,面上無半分神采,只在看到魏姩後,他眼底才有了些光。
「二姐姐。」
不知何時,少年從一句生疏冷硬的二姐,已換成如今的二姐姐了。
魏姩見他這模樣很是心疼,也沒問考的如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披風給他披上,讓重栩將人攙扶上馬車。
待魏裎進了馬車,魏姩才望向盛安郡主府的馬車。
恰好,小廝正疾步迎向朝馬車走來的少年。
少年面上早無當日的光彩,眼神黯淡,腳步踉蹌,在小廝迎上去的那一刻,他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魏姩面色一變,下意識上前一步,雙手不由自主的往外伸了伸。
面前有人走過,擋住了魏姩一瞬。
再看過去時,已有侍衛背著少年神色急切的進了馬車。
看著侍衛背上那張蒼白的面容,魏姩鼻尖一酸,眼角微微泛紅。
盛安郡主府的公子暈倒,不等侍衛開道,周圍就自發讓開了一條路,魏姩回神,急急吩咐車夫:「讓道!」
很快,馬車從魏姩面前疾馳而去。
勁風拂過那一瞬,車簾微微晃動,露出裡頭少年蒼白疲倦的容顏。
直到馬車遠去,魏姩才斂下心神進了馬車。
馬車裡,魏裎早已合上了雙眼。
見魏姩面露擔憂,扶著魏裎的重栩道:「姑娘不必憂心,考場條件艱辛,考生出來多是如此,修養幾日便無礙了。」
魏姩低低嗯了聲。
「回府吧。」
路上,魏姩終是沒忍住,旁敲側擊的同重栩閒聊。
順著某個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盛安郡主府。
「我方才看到盛安郡主府的馬車,不知是哪位公子今年下場了。」不知是因為心中愧疚始終不敢提及郡主府,還是純粹不敢問太子的人,她從風十八口中了解了奉京許多高門大戶,卻獨獨沒有問過盛安郡主府,連親弟的名字她至今都不知曉。
重栩深深的看了魏姩一眼,接道:「盛安郡主府只有一位公子。」
魏姩抬眸看向重栩,眼底帶著幾分好奇。
魏家這些年不讓她參加宴會,連京中稍微有點地位的門戶都不讓她接觸,更別說是郡主府。
她先前對盛安郡主府的認知,僅僅是郡主娘娘在戰亂年間丟失過一個女嬰,郡馬在那時候受傷落下舊疾,常年不出府門,其他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後來,就是死後從魏凝口中得知,她就是那個女嬰。
她的父親母親,弟弟知道她曾遭遇的折磨後,與齊家斗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也是那時她才知道父親母親一生一世一雙人,未有妾室,在她之後,膝下只有一個弟弟。
重栩便繼續道:「郡主與郡馬感情和睦,未有妾室,府中只有一位嫡公子。」
魏姩溫聲道:「原來是這樣,我常年拘在府中,對外界一切知之甚少,你可知那位公子是何性情?」
「聽聞是位才學極佳,心地良善的公子。」重栩:「不過,天潢貴胄,大多有幾分傲氣。」
魏姩眼底划過一絲柔色。
秉性純良,才情斐然,還有少年人的張揚燦爛。
她的阿弟竟這般卓然。
「我方才見他暈倒,不知可是身子不好?」
重栩思索片刻,搖搖頭:「這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金尊玉貴的小公子,未經什麼苦難,受不了這樣的艱苦也在情理之中。」
魏姩瞭然的點點頭,又道:「我聽聞郡馬爺久居府內?」
「嗯,郡馬出身書香門第,在建國那年傷了根本,後來一直在府中養病,這些年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重栩道:「郡主娘娘憂心郡馬的身體,便一直陪在郡馬身側,少有離開,就連宮宴都極少出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