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張涪無法辯駁,只能以頭搶地。
「孤給過你們機會。」褚曣往後一靠:「既然你們都不肯捐,那就怪不得孤了。」
「張大人也不必擔心身後事,你心愛的兒子,孤會送他下去陪你。」
張涪身子一顫,驚慌抬頭語無倫次:「殿下,不要,流放,該流放的...」
褚曣笑哼了聲伸出手,宋淮將劍遞過去;兩個侍衛將張二公子押了過來。
「殿下!殿下不要!」張涪跪著往前幾步,巨大的恐慌下,聲音無比尖銳。
褚曣握著劍,抵在張二公子脖頸間,冷聲道:「宋淮,繼續!」
宋淮:「張家二公子張枳,於盛安十五年,擄民女殘害至死,盛安十六年初至今,於胭雨樓先後害死三個青樓女子,其罪行天理難容,無赦,判斬立決!」
話落,褚曣的劍就已劃破張枳的脖頸,張枳怦然倒下,雙眼圓睜,帶著極度的恐慌。
鮮血噴在張涪的臉上,場面有一瞬的靜止,而後便是婦人鋪天蓋地,撕心裂肺的叫喊哭泣。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這是你們應得的。」
褚曣說罷,緩緩起身往外走。
宋淮接過褚曣手中的劍,上前幾步立在張涪身後,反手割斷他的脖頸。
血灑在前方,他的身上未沾一滴。
侍衛蜂擁而入,抄家的抄家,押人的押人,無論一府的人哭喊的多麼撕心裂肺,也無法阻止張府的牌匾落在地上,摔成兩半。
張府的動靜很快就傳了出去,鄰近幾府戰戰兢兢,整條巷子靜若無聲。
褚曣立在鑾駕旁,待宋淮走近,他才問:「最近的是哪家?」
「王侍郎。」
褚曣勾唇:「走。」
太子鑾駕才剛停在王家門口,便有侍衛押著人到了太子跟前:「稟殿下,王家嫡長子試圖逃出城。」
褚曣掀開紗簾望去,笑了笑:「跑什麼,別急,孤待會兒親自送你上路。」
「孤聽說你家有個暗室,裡頭有好多金子,孤沒見過那麼多金子,帶孤去瞧瞧可好啊?」
一炷香後,王家滿門抄斬。
血腥氣瀰漫在整條巷子中,人心惶惶。
這種盛況原本少不了看熱鬧的人,但因為是太子與宋淮出手,許多人都不敢往上湊,但仍舊還是有一身清白又膽子大的人在張望著。
看著一箱又一箱黃金和著血氣被抬出,皆是瞠目結舌。
這王大人...貪的也太多了!
落得這般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接著,一家又一家,這下不止哪條巷子膽戰心驚了,整個京城上空都瀰漫著低壓氣息。
太子下山第一日,掀起一場巨大的腥風血雨,文武百官無不是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刻,那兩個殺神便出現在了自己府上。
只有極少數行得正坐得直的,不僅沒有緊迫感,心情還頗為愉悅。
這些蛀蟲,早該整治了!
消息傳到魏姩耳朵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她回來後一直都在琢磨她到底何處欠債了,便不由忽略了許多,直到聽聞張家出事,她才猛地想起太子說同她算帳前還有句話:『孤去抄幾個家,殺幾個人』
而後,便是一個又一個消息傳來。
她坐在廳內,呆愣愣盯著再次回來的風十八:「第幾家了?」
風十八抬起手掌:「第五家。」
魏姩:「...還有嗎?」
風十八點頭:「有噠!」
魏姩抿唇,換了個問法:「有魏家嗎?」
今日出事的幾家大多是前幾日遭劫了的,此時她哪還能不明白前些日子那股『東風』因何而起。
但,魏家也失竊了...
雖然是她做的,但卻是太子提點她的,難保不是別有他意,所以她很想知道,今日抄家的名單里,有沒有魏家。
就在這時,冬盡突然沖了進來,一臉驚慌道:「姑娘,太子鑾駕朝我們這條巷子來了。」
魏姩眼底快速掠過一絲異光。
若真有魏家,那她也就不必報什麼仇了,魏家輕而易舉就能敗落了!
至於她,她也不必擔心,只需去喬氏房裡將襁褓找出來,她就可以保住性命。
但...
會這麼簡單?
「前院如何?」
冬盡搖頭:「沒有什麼動靜,一切如常,夫人剛還去廚房盯三姑娘的藥。」
魏姩若有所思的低眉。
今日這麼大動靜,魏家對此卻並不害怕,那只能說明他們有恃無恐,亦或者早已料到有這一天,知道這次名單上沒有他們。
果然,下一刻就聽風十八道。
「沒有啊,應該是衝著隔壁程家來的吧。」風十八拿起一個蘋果啃的咯嘣脆。
若有魏家,殿下一定會提前通知她,安頓好姑娘的。
魏姩所有的延想散滅。
風十八看著魏姩變換的神色,補充道:「說明魏家還算清白。」
魏姩垂眸,眼底意味不明。
還算清白?
應該...是聰明吧?
不過就憑魏文鴻能躲過這場禍事?
若她猜的沒錯,這應該跟那個幕後之人有關係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