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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閒聊幾句後,魏姩便道:「我還有話想與吳姨娘說。」
魏裎便起身告辭:「那我先回院裡溫書。」
魏姩輕輕點頭:「放好心態,專心備考,其他的有我們。」
「阿裎謹記,謝二姐。」
魏裎又拘了個禮,才帶著重栩離開。
魏裎走出芙香院,回眸佇立許久。
她到底是經歷什麼,才有這般殺伐果斷。
有一瞬,他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屬於她的威嚴。
不過,以往她待誰都和善,卻少了幾分嚴厲,如今她這樣,剛剛好。
魏裎離開後,魏姩又見了吳姨娘。
沒有多餘的鋪墊,魏姩開門見山問:「吳姨娘當年見過那隻狸奴,對嗎?」
吳姨娘身形一僵,抬眸看向魏姩,見她一臉淡然,便心知已瞞不過去。
她輕嘆了聲,道:「二姑娘隨我來。」
魏姩交疊在腹間的手微微攥緊,又放鬆,才抬腳跟在吳姨娘身後。
小半刻後,吳姨娘停在一株桂花前,魏姩隨著她的目光望向桂花樹下。
雖然她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心中卻還是揪了一下。
「我找到它時它已經沒氣了,我怕二姑娘傷心,便將它埋葬於此,沒有告知二姑娘。」吳姨娘低語道。
魏姩身後的冬盡亦是面色複雜。
她知道姑娘當年就是因為出來找這隻狸奴,才發現奄奄一息的她,救了她的命。
她原想著,或許是狸奴貪玩,忘了回家的路,可沒想到...
魏姩沉默了許久,才道:「吳姨娘可知它怎麼死的?」
吳姨娘望著她幾番欲言又止。
「吳姨娘但說無妨。」魏姩語氣平靜道。
吳姨娘又低嘆了聲,好半晌,才輕輕道:「溺死的。」
這時,一陣微風拂過,伴隨著吳姨娘的江南語調一併掠過魏姩的耳邊:「我在那條路上,看見過三姑娘,她的衣袖沾了水漬。」
這個秘密她守了許多年,從來不敢提及。
二姑娘是喬氏嫡女,與三姑娘乃同胞姊妹,感情甚篤,她怕提了二姑娘不信,反倒有挑撥之嫌,她倒無妨,只怕害了阿裎和婉婉。
如今敢說,是因為她感覺現在的二姑娘不一樣了,二姑娘已經長大了,此事,她有知情權。
她如今送二姑娘狸奴,一是因為她掩蓋真相多年的愧疚,二則是因為二姑娘如今背後有太子殿下,不管三姑娘當初為何要那麼做,現在都不會再敢下手。
魏姩閉上眼,喉頭輕輕動著。
冬盡已是驚的不知所以,竟是三姑娘做的...為什麼?三姑娘與姑娘姊妹情深,她為什麼這麼做!
且那時,三姑娘才多大啊,怎下得去如此狠手!
不知過了多久,魏姩才緩緩睜眼,她慢慢蹲下,伸手碰了碰桂花樹下的泥土。
她早該想到的。
院中那麼多人,怎會看不住一隻四個月大的狸奴。
它那麼軟,那麼嬌氣。
那個時候它一定是怕極了的。
魏姩眼角落下一滴淚,沒入泥土中,她的手緩緩用力,五指幾乎嵌進土中。
那隻狸奴是魏凝親手送給她的!
她還記得,那天,她抱著狸奴歡喜的來找她。
『二姐姐,我得了只狸奴,很是乖巧,二姐姐你看看喜不喜歡?』
泥土扣進魏姩指甲中,她卻似沒有感覺般,緩緩將掌中泥土捏散,迎風落在樹根。
魏凝!
我們不死不休!
第32章 第 32 章
魏姩回到杏和院, 身上的戾氣依在。
月蘭見此,放低了聲音稟報:「姑娘,湯都送去了。」
魏姩淡淡嗯了聲, 走了幾步才道:「以後隔兩日送一次。」
月蘭:「是。」
冬盡正要隨魏姩進屋,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了她一把, 待她站定,只聽風十八小聲問:「姑娘怎麼了?」
冬盡臉色暗沉的搖搖頭。
風十八到底是太子的人,這些事若沒有姑娘點頭,她自不會說。
就在這時, 卻聽魏姩的聲音傳來:「十八在外面?」
冬盡便帶著風十八一起進了寢房。
「姑娘,十八在呢。」風十八道。
魏姩坐在榻上, 看她半晌後,問:「有沒有一種毒, 能讓人猶如浸在水中, 冰涼刺骨?」
她對毒藥一無所知, 只是心中戾氣著實難消,極需要宣洩,才會有此一問,問出口時她並未抱多大希望, 卻見風十八點頭:「有啊,寒骨散, 中毒者會猶如全身墮入冰窖, 痛不欲生, 此毒診不出來,會呈風寒侵體的脈象。」
魏姩直起身子, 眼睛一亮:「可能買到?」"
風十八搖頭:「外頭買不到。」
魏姩肩膀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過,我有啊。」
魏姩一喜, 抬眸看向他風十八,後者沖她眨眨眼,道:「這是宋大人最新研製出來,用來審犯人的,我前些日子才去買的。」
說完她在身上摸索一陣,挑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瓶,遞給魏姩:「此毒外頭絕對買不到,二十兩銀子,童叟無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