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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驚慌地抬眸,果然看到昏暗中元熙已睜開了雙眼, 正看著自己。

  習武之人對周圍的警覺是本能,他就是知道皇帝多半會醒, 才特別小心。結果還是動作太大, 把人弄醒了。

  「陛下……」

  元熙輕輕笑了笑,挪近了些,竟伸手摟住了他,小聲道:「怎麼才來?」

  他知道高懷瑜害羞靦腆, 逼不得,所以就自己先睡了。反正話已經說那兒了, 來不來是高懷瑜自己的事,高懷瑜不想過來, 非要在外面吹冷風,他也不能強迫人家不是。

  得高懷瑜自己想舒坦了才好。

  高懷瑜有些不敢看他:「臣冷了。」

  元熙低笑調侃:「冷了才來鑽朕被窩啊?」

  高懷瑜被他那溫柔語氣弄得有點暈, 突然就大起了膽子,往人懷裡縮了縮:「臣也想跟陛下睡一起。」

  「那怎麼不早跟過來?非要與朕裝腔拿調, 活該你挨冷。」元熙嘴上斥責,卻無半點怪罪之意, 言語間湊近親了親他眉眼, 弄得他都眯起了眼睛。

  「臣知錯了。」高懷瑜聲音悶悶的,故意裝可憐,「陛下饒恕臣吧。」

  元熙道:「這不像是求饒的樣子。」

  高懷瑜湊過去親了人一下。

  「陛下原諒臣吧……」高懷瑜軟著聲音道。

  有上輩子多年的相處,他其實很懂元熙喜歡什麼, 很明白元熙愛吃哪一套。

  這種時候就要軟軟糯糯地纏著人撒嬌, 元熙是絕對受不了的。

  「罷了……」元熙當真沒繼續裝生氣訓斥人了, 不僅如此,還被他撩撥得口乾舌燥,喉結很丟臉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高懷瑜伸手去摸他鎖骨,上次被他咬了一口的地方傷疤早就消退了,觸感只餘光滑。

  「怎麼了?」元熙見他若有所思,不禁開口一問。

  高懷瑜輕輕道:「臣在想……上次臣咬過這裡。」

  他剛剛中毒醒來恢復記憶,看著想念了八年的人,情難自禁。

  他何止想在這裡咬一口,他想細細地咬遍這個人的脖頸,還想讓別人都知道是他咬的。

  「陛下說臣中毒未愈……臣如今已好了。」高懷瑜小心地暗示。

  「嗯,好。」元熙被他蹭著頸肩,有些舒坦。

  高懷瑜覺得他故意裝聽不懂,有點生氣,道:「臣以為陛下會……幸臣。」

  「你真是……」元熙倏然張開眼睛。

  肖想了那麼久的人,說他以為你會怎麼怎麼,分明是撒嬌嗔怪,分明是請求你對他怎麼怎麼。

  元熙這才發覺,明明雨夜寒涼,兩人卻已出了一身熱汗。

  君臣兩人秉燭夜談,細細交流了一番各自領兵打仗的心得。

  元熙比較喜歡引蛇出洞暗設伏兵,待將敵軍牢牢掌握,抓準時機發動猛攻。高懷瑜則更喜歡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迷惑敵軍,一擊必殺。

  ……

  元熙擦乾淨指間,隨手將沾水濕了的帕子丟進痰盂。再躺回去時神清氣爽,不用睡完下半夜都很精神了。

  臨睡前被烏環可汗和他大哥的事氣得心煩,這會兒心情無比舒暢。

  哼,什麼朕愛慕大哥愛慕高珩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對方還看不上朕對朕只有恨讓朕後悔終生。

  朕愛的人就在身邊,又甜又香,可愛得很,從來不會讓朕煩心。

  元熙垂眸注視著高懷瑜,心間甜蜜,嘴角上揚。

  高懷瑜縮在被窩裡,論兵談道略遜一籌覺得沒臉見人。聽到人已經躺回來了,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元熙這個狗皇帝還不放過他,故意逮著他欺負,故作驚奇道:「高卿這是怎麼了?」

  高懷瑜氣得聲調都變了:「陛下明知故問。」

  元熙挑眉:「哦,風流如清河王,怎麼這般羞澀靦腆?」

  高懷瑜詫異:「啊?」

  他剛疑惑完,就反應過來了。

  皇帝似乎是突然從地下翻出來一壇陳年老醋。

  高、璋!

  元熙捏住他下巴,微眯的眸中神光仿佛虎狼:「卿不是風流美名傳遍建平城麼?嗯,清河王?」

  高懷瑜:「……」

  果然是他……高璋你一天到晚瞎說什麼東西,等死吧!等我回去不把你捶到吐血!

  他都快忘了這事了,怎麼皇帝還記著!

  皇帝不僅記著那本《清河王集》,還記得十分清楚,能全書背誦的那種清楚。

  只見元熙望著他,悠悠吟誦道:「面緋耳絳,滿杯金液相來往,橫波眼中輕漾。舊曲平平,總是無心賞。」

  高懷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香袖擁懷春意盪,羞含檀口衣微敞,繡床紗帳翻紅浪。咬爛櫻桃,笑語人相望……」元熙低頭含住他嘴唇,淺吻片刻,「卿如此知情識趣,怎不讓朕見識見識?」

  「臣……都是隨意胡謅……」

  現在說那些詩詞不是自己寫的還來得及嗎?

  「胡謅的?如此香艷鮮活的詞句……朕一直很好奇,卿是如何同花魁調情,才寫出這種詩詞來的?」

  高懷瑜:「……」

  他沒法再扯謊說自己沒有了。

  其實他並不是什麼清純靦腆啥也不懂的毛頭小子,他什麼都懂,只不過沒什麼實際經驗。

  當年他寫的這些艷情詩詞,也並非胡謅,其實都是根據當時情景而作。他請了花魁到府上,確實跟人家調過情。那時候他可大膽了,人家花魁都被他調戲得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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