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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宴……這場宴會之後,元熙收下陳朝帶來的黃金珍寶,才會放他回去。

  恥辱……呵……此仇若是不報,他便對不起父皇!來日他定要讓北魏付出代價!

  南陳太子和使臣到時,赴宴之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殿外很快響起鐘聲,元熙聖駕在禮官唱喏聲中抵達大殿。眾人皆行禮叩拜,元熙走上御階,賜眾人平身,方才緩緩落座。

  下方眾人山呼萬歲,謝過聖恩,方才入座,宮中內侍頓時上前為眾人斟酒倒茶。

  玉珠為元熙滿上金杯,元熙便舉杯向坐在客位的南陳眾人道:「陳魏世代為鄰,太子殿下遠道而來,朕身為東道招待不周,承蒙殿下不怪,厚禮答之。如此禮尚往來,和睦邦交,實為兩國之幸。朕先敬諸位一杯,聊表心意,請。」

  蕭淙笑得極其僵硬,卻也只能跟著身邊眾使臣起身舉杯道:「陛下款待,我朝不過薄禮回贈,不足掛齒。今日能得陛下賜宴,實為幸事。請。」

  說罷他仰頭飲酒,又讓旁邊宮人將酒滿上,舉杯又回敬元熙一回。

  主客互相敬完酒,樂者舞者入殿,開始獻上樂舞助興。眾人開始在席間互相攀談敬酒,總算是有了點宴會的樣子。元熙下令散宴起駕之後,蕭淙一刻沒等,直接起身就走。

  高懷瑜也是不愛熱鬧的,這種場合人多,還動不動就有人要給他敬酒,他應付得很累,能走就馬上走。好巧不巧,蕭淙走出大殿時,就正好與他撞上。

  蕭淙現在看見高懷瑜就來氣,先是自己被捅了一刀,又是高珩被他害死母親兄長。都要走了,蕭淙實在難忍下那口氣,便直接朝著高懷瑜走過去。

  蕭淙咬牙道:「清河王……你將高珩如何了?」

  高懷瑜本也沒打算停下來與他攀談,聞言才停下腳步,一回頭見是南陳太子,便嗤笑道:「我能將他如何?」

  問得可真是奇怪!他何時對高珩做過什麼了?

  蕭淙冷笑:「高瑋和胡氏的死,難道不是你的手筆?如今連高珩也下落不明,當真就與你沒有半分關係?你可真是好狠的心,為了得元熙寵信,連血親都能殘害。」

  原來是在為高珩鳴不平啊。

  高懷瑜笑了笑:「哦,那殿下報官吧。可需要孤幫殿下請京兆尹過來?京兆尹大人似乎就在那邊。」

  蕭淙身邊的使臣氣道:「你……你傷了殿下,竟然還如此出言不遜!」

  高懷瑜看向他身旁的使臣,依然微笑:「使臣大人若是不忿……陛下也還在宮中。」

  你找皇帝告狀去啊!

  「你!」

  高懷瑜不再搭理他們,轉身便要走。

  「殿下!清河王殿下留步!」韓盡忠小跑著過來,在眾人面前站定,朝高懷瑜微一躬身,「殿下!陛下請您去紫極宮一趟。」

  「好,這便過去。」高懷瑜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又看向蕭淙,「太子殿下,要一起去麼?若有什麼事,直接與陛下說,那是最好的。」

  蕭淙冷哼一聲:「不必了!」

  高懷瑜冷笑,隨著韓盡忠一起往紫極宮去。都那麼晚了,也不知道皇帝突然要找他做什麼……

  太華殿到紫極宮有好一段距離,元熙有天子御輦,他可得自己走過去。等他走到的時候,皇帝已經換了寢衣,披散著一頭黑髮,一副要歇下的模樣。

  高懷瑜行過禮,正問完有什麼要事,就見皇帝搖搖頭,很無辜地道:「沒什麼事……就是難得你進宮一趟……想找你說說話。」

  高懷瑜一愣,疑惑道:「陛下……」臣最近幾乎每日都被您召進宮中,陪您在御書房坐上一天呢……

  難、得、進、宮、一、趟。

  也不知最近這位英明威武的皇帝陛下是怎麼了……

  「有點難受……」皇帝坐下來,突然皺了眉。

  高懷瑜訝然:「陛下可是……夜晚風涼,容易誘發病症,陛下還是多穿些,早點歇息。」

  元熙輕輕嘆口氣,道:「朕的五哥也是如此……從前犯病,家裡人都要嚇得圍著我們兩人轉。」

  高懷瑜默然。五哥……記得陛下曾有一位孿生哥哥,不過十五六歲就早早離世了。而後便有人說,是他奪走了哥哥精氣,害得哥哥病逝。

  「你坐過來些……」元熙道。

  高懷瑜聽他的靠近了些,嗅到他身上飄過來的酒香氣,心中有些忐忑。

  皇帝可能是有些醉了,才會跟他說這些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也許皇帝只是想找個人聽他說話而已。

  其實元熙只是有點委屈。

  今天宮宴,他又一次去福安宮請過太上皇,太上皇還是不理他。

  他就又開始想從前,自己在家裡多得父母寵愛,後來又被父親後娘欺負得多委屈,連喝口水都能被罵一通。

  「懷瑜啊……」元熙長嘆道,「以前阿爹很疼我的……可他挾持了小皇帝想篡位,就不要我了。孤家寡人……是不是真的,就只能一個人了……」

  「陛下……」高懷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間心底翻湧起一片酸澀來,「不是……」

  「懷瑜。」元熙突然輕笑兩聲,去撫摸他的臉頰,「怎麼濕的……」

  高懷瑜笑了笑,抓過他手腕,道:「陛下,該睡了。」

  元熙軟綿綿地往他身上倒,他猝不及防,一時沒能穩住,被壓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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