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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太子護妻?這甜嗎?這甜嗎?她只覺尷尬!
她算是明白了,裝X能帥那得靠實力,被人摁著打還裝就很讓人尷尬痛苦。
本來高珩與蕭淙相會之後,蕭淙將派人打聽高珩身份,想著把他帶回南陳。然而蕭淙卻得知高珩竟是大魏皇帝元熙的男寵,他輕輕一笑毫不在意,並暗下決心他一定會把高珩從元熙身邊奪走。
然後他就輕輕鬆鬆回到南陳去了。
現在這位南陳太子的處境跟小說里天差地別,他被元熙的人團團圍住,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玉珠環視一周,目光從高珩、蕭淙、高懷瑜和元熙身上一一掃過。
霸道太子攻1,腹黑兄長攻3,加上一個皇帝炮灰攻,除了已經死掉的忠犬影衛攻2,這角色都到齊了啊。
這種角色齊聚一堂的場面,本該是爭風吃醋修羅場,可現在……攻3已經殺了攻2,如今還捅了攻1一刀,炮灰攻把攻1拿下,曾經裝X如風長伴吾身的攻1隻能灰頭土臉狼狽護妻。
這是什麼詭異場面!攻1那麼狼狽,毫無爽點!太憋屈了!作者原文要是這麼寫,評論肯定很精彩。
但是她現在只想高呼陛下侯爺好帥。
她看向本場的最大贏家元熙,只見元熙輕輕挑了眉,嘴角有幾分譏諷。
元熙在想,蕭淙不愧是正牌攻,這就開始護上了?
嘖,可是朕覺得你腦子有點問題!
「咳咳……」蕭淙似乎有些著急,氣血上涌之下咳了許久,才稍微有些力氣繼續道,「此事……與他無關!你要做什麼,衝著本宮一人來!」
「陳兄,你……」高珩咬唇,目中依舊是憂慮之色。
蕭淙深吸一口氣,柔聲道:「不必為本宮擔憂,有南陳在……本宮便無事。」
一旁的高懷瑜極是冷漠地瞥了他倆一眼。
「好。」元熙看夠了他們的溫情對白,歪歪頭,「太子殿下,請吧。」
蕭淙話都沒多說一句,束手就擒,被幾個士兵圍著送了出去。站起來的時候還非常倔強地不要人扶,要帶著傷自己一步一步走出去。
高珩目送他離開,那眼神都快能把人燒穿了。
元熙呵呵冷笑,抬手示意將高珩也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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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等人把蕭淙高珩押送出去,才轉身來看高懷瑜。
高懷瑜一直沉默不語,低垂著眼眸,跟平日裡在他面前一個模樣。
恬淡溫和,還有一份只在面對他時會有的順從。
高懷瑜這種模樣,莫名其妙會讓人不好意思朝人動怒,不管他之前幹了什麼……好像自己張口斥責他,就是在欺負人。
元熙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皺眉沉吟半晌,只道:「安陽侯,你今日……為何會在此處?」
他真沒想到還會有高懷瑜這個變數……高懷瑜平日沒事就不出門,一天到晚都在安陽侯府上待著,什麼熱鬧都不去湊,什麼應酬都不出席。怎麼偏偏今天就要來香滿樓這種熱鬧地方,還當眾行兇殺人?
高懷瑜當然不是來香滿樓聽曲吃飯,結果看見蕭淙,順便殺人……他就是特地來殺人的。
元熙看見高懷瑜瘋了一樣突然衝上去跟那麼多人打,真的要氣死了!有什麼理由嗎?有什麼必要嗎?
難道高懷瑜曾與蕭淙結怨?
可就算他們兩人之間有仇,這也不是高懷瑜一貫的行事作風。
元熙再看一眼他身上的傷——全身上下都有口子,到處都是血跡。有的地方甚至難以止血,血跡還在迅速蔓延。
元熙更氣了。
「臣……」高懷瑜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今日……高珩來府上拜訪微臣,臣有些擔心,便跟著高珩到了這裡。」
這個元熙知道,高珩被他派人監視著的,今天去了哪裡他一清二楚。
對啊,高珩有人跟著,高懷瑜又跟著高珩,怎麼就沒個人能發現高懷瑜呢!早發現了過來說一聲,不就不會那麼危險了嗎!有時候身手太好,也是真的礙事!
「而後臣便看見一些南陳人……臣唯恐這些南陳人混入玉京行不軌之事,便想動手將之除去。臣不知陛下早有安排……臣知罪。」
他說的可都是實話。蕭淙不就是南陳人麼?他覺得蕭淙會對元熙不利,所以想殺了蕭淙,不就是擔心南陳人行不軌之事,所以要動手將之除去麼?
他可沒撒謊。
元熙無言半晌,道:「即便遇見南陳人……你何必冒險親自動手?」
發現南陳探子,跑京兆尹府說一聲,把事情丟給別人做不就行了麼。突然間那麼衝動,直接撲上去殺人,你這解釋我可不信!
高懷瑜像是犯了錯怕被責問的小孩一樣錯開目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輕道:「那一刀不致命,他不會死,但足以損害他身體底子。」自己那一刀可不是隨便捅的,找得很準,一刀下去,就算傷能全好了,也會有後遺症。
元熙:「……」
你想抓活的跟南陳老皇帝談條件我知道,所以蕭淙不會死,但也不會好過。
而一國的太子身體傷了根本,隨時可能一命嗚呼,也就跟廢了沒什麼兩樣,老皇帝可以準備準備培養孫子了。這對南陳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元熙深吸一口氣。
高懷瑜確實是衝動莽撞了,但他也不是完全就不管不顧地亂來。這一刀下去,直接把蕭淙捅成個隨時可能嗚呼哀哉的病秧子,南陳老皇帝估計要被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