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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韓盡忠面上神情變了變,仿佛在說陛下又把人家當妃嬪又要人家做伴讀,簡直不是人。

  元熙懶得解釋,用力揉了揉頭疼的腦殼,平復許久,問道:「懷瑜……可回京中了?」

  韓盡忠想了片刻,才想起來陛下口中的懷瑜是誰:「啊……安陽侯明日入京。」

  元熙是自己後來喊懷瑜喊習慣了,但這會兒可還沒有把人家的小字天天掛在嘴邊。

  得到答覆,元熙頭更疼了。

  他不是無緣無故問起高懷瑜。對他而言他只是睡了一覺,睡之前還在擔心前線的高懷瑜,現在那點擔心自然還沒來得及散去。

  而且那個詭異的夢……還讓他更擔心了。夢裡高懷瑜回京後,聽聞他將弟弟納入後宮,但弟弟百般不從,便主動提出要幫他去勸勸高珩。

  然後兄弟二人見面,高珩怒斥高懷瑜背叛,高懷瑜這個哥哥惱恨之下又將高珩睡了。後來兄弟兩人因恨生愛,居然還合謀給他下毒,害他身體每況愈下。

  很荒唐,可是元熙不能真把那當成一場夢。

  高懷瑜……他最信任,最割捨不下的人……如今真的會為了高珩背叛他嗎?

  *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受與(劃掉)遺孀(劃掉)攻重逢。

  第4章 既然安陽侯不願高珩入宮,那安陽侯自己入宮如何?

  當晚元熙就半夜從夢中驚醒。

  他夢見了靈州那一戰,高懷瑜擊敗了高珩。

  可高珩是故意輸給高懷瑜的,在戰場詐死,帶著情人們隱居山林。之後高懷瑜扣押了自己的近臣王儼,回到京中藉口宗室矯詔把元氏皇族殺了個乾乾淨淨,推元鴻繼位,徹底把持朝政。

  而詐死的高珩還時不時會回到京中,與實際上已經成了皇帝的高懷瑜相會。

  元家這群宗室心不齊,有人時時刻刻想把他從龍椅上拽下來,他是知道的。不過他活著的時候,終究還是沒人敢有動手的膽子。

  可他死得太突然了,他一死,宗室矯詔倒是真有可能。而他當初也的確是想讓元鴻繼位……高懷瑜利用王儼手上的遺詔,清理宗室,架空新帝,聽起來順理成章。

  以他對高懷瑜的了解,高懷瑜的確有這樣的膽魄和手段。當年與高懷瑜初識,他也有過許多懷疑,即便後來對高懷瑜極為信任,也做不到完全不防備。

  高懷瑜是燕國宗室,燕國卻是為魏所滅,自古以來亡國之人倒戈復國的事數不勝數。

  從他開始交給高懷瑜權力開始,他手上便一直有一道賜死高懷瑜的敕令,可他在臨死時還是把那份敕令燒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經想過要賜死高懷瑜。

  若自己死後,高懷瑜真的架空了元鴻……難道自己真的是一時心軟釀成大錯了嗎?

  不過他能等到自己死了再動手,也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元熙一聲苦笑,默然起身,從櫃架上取下那個裝了敕令的盒子。他臨死前已經親手燒毀的絹帛,現在還完好無損地擺在盒子裡。

  難道上天把他一個已死之人拉到此地,是要他彌補這個錯誤麼?

  大魏承襲前朝規制,官員五日一休,每月逢五逢十才需朝會,其餘時間只有近臣重臣有資格入宮覲見。

  恰好輪到休沐日,元熙便毫無負擔地在寢殿坐了一晚上,幾位重臣入宮,他直接在御書房接見,應付完才覺有些疲憊。

  還不都是為了燕國皇室那點事。

  老丞相秦禹過來劈頭蓋臉把他罵了一通,說他優柔寡斷,留著高家這群人,早晚要出事。

  這倒有些冤枉他了,他沒想著大殺特殺,卻也不可能真的就由著高家人蹦躂。他雖給了封賞,可大部分人都沒有任何實權,只有少數幾個真正能為他所用的人,他給了信任。

  北邊畢竟不如南邊富庶,大魏如今吞併了燕朝統一北方,國力也遠不如南邊陳朝。高家好歹也統治了燕國五十多年,再爛也會有擁躉。這一下把皇室都殺了,民心不穩,燕國舊臣人心惶惶逃去陳朝了怎麼辦,將來還怎麼南征?

  圈禁養著就是了,何必趕盡殺絕呢?就算真要清理高家人,也絕不能太快。

  只要他不死,誰又敢真的跳出來?上輩子不就是他死得太早了麼!

  元熙嘆口氣,小心地碰了碰手腕傷處,視線掃過一旁進來倒茶的侍女,目光一凜,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侍女一怔,看著他道:「奴婢玉珠。」

  嘖,仰面不視君,一個宮女怎麼敢看著自己?

  元熙輕哼一聲,道:「看著眼生,剛到御前做事?」

  玉珠搖頭:「奴婢一直在御前伺候。」

  頓了頓,她似乎想解釋什麼,又補了一句:「奴婢卑賤,何德何能得到陛下青眼,陛下見奴婢眼生也是自然。」

  元熙細細打量她一眼,點點頭:「下去吧。」

  玉珠如蒙大赦,立馬謝恩退出殿內。元熙又喚來韓盡忠,道:「你派人盯著玉珠。」

  「是。」韓盡忠應完,小心試探道,「陛下,這丫頭可是犯了什麼錯,惹怒天顏了。」

  「無事。」元熙沒有解釋。

  他可不記得自己身邊有過那麼一個侍女,而且這個玉珠舉止實在有些古怪。能到御前伺候的宮人自然懂規矩,可玉珠一點也不像別的宮女那般謹慎,她有些不懂規矩,而且是不懂下人的規矩,完全是一個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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