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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喧鬧聲不斷,路石峋聲音也不高,卻極其富有穿透力。

  葉羈懷向後抬手按住路石峋後頸,大喘了幾口氣,卻忽然道:「半年好久。」

  聽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路石峋立刻更為亢奮了。

  「嗯?」路石峋其實也在喘,邊喘邊急道,「我的玉聲捨不得我?」

  葉羈懷手指摳下幾片桌皮木屑,還有酒液順著瓷白的鎖骨滴進領子裡,他舌尖舔掉唇邊的液體,喉嚨卻愈發乾澀,眼眶緊了緊,意亂情迷道:「阿峋……帶我走……」

  路石峋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時候等來這句話。幾乎在葉羈懷話音落地瞬間,他整個人撐在桌上,從頭到腳狠狠戰慄。

  兩人幾乎一同到了.,又旋即難捨難分地交頸而吻。

  ……

  帳外,翁卯終於熬走了包世郴。

  而就在這時,許兆秋迎面栽了過來。

  韓飛原本是想把這個醉鬼弄去他們的帳子,但許兆秋走路不走直線,他一氣之下就鬆了手。

  許兆秋跌到翁卯身上後,迷迷糊糊以為抓到了一棵樹就開始爬。

  韓飛實在沒了耐心,見這倒霉蛋終於脫手,腳底抹油,跑了。

  翁卯不得不任許兆秋在他身上發瘋,瘋完便直接掛他身上睡著了。

  不遠處,喝酒划拳、跳舞雀躍的聲音一直都很大,但翁卯五感靈敏,總能聽見從身後帳子裡傳出的,混在那些大吵大鬧之中的瑣碎響動。

  身上的人還在不老實地往他頸子裡拱。

  翁卯漲紅了臉,乾脆將許兆秋扛到了肩上,繼續當門神。

  姱薇這時走過來,與翁卯換班。

  劉裴璟殷勤地跟在後頭,還招手催翁卯滾蛋,別打擾他跟姱薇你儂我儂。

  翁卯二話沒說,扛著許兆秋走了。

  卻沒人注意到,他扛人的方向不是許兆秋的營帳,而是自己的。

  一夜狂歡。

  第二日,大軍預備啟程回京。

  只是一大早,路石峋帳子裡就鬧來了兩個人。

  葉羈懷撐著太陽穴坐在堂上,渾身散架一般地疼,路石峋在一旁忙前忙後端茶倒水。

  許兆秋從進帳起就站在葉羈懷對面抽噎,就是不好好說話,翁卯站在一旁面紅耳赤,手腳併攏,但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葉羈懷揉了揉額頭,閉著眼道:「許南鸚,你再不說到底怎麼了,就先走吧。」

  南鸚是許兆秋的號。

  可許兆秋聽見葉羈懷的聲音,抽搭得更狠了。

  路石峋看見葉羈懷皺眉,怒喝一聲:「翁卯!」

  翁卯忙立正高聲道:「昨晚我和許兄睡了!」

  「哇」一聲,許兆秋的哭聲掀翻了帳子頂。

  葉羈懷臉埋進手掌,偏過了頭去。

  路石峋倒是淡定,走到翁卯面前問道:「如何睡的?」

  翁卯答:「抱著睡的。」

  路石峋問:「只是抱著?」

  翁卯答:「只是抱著。」

  葉羈懷把臉抬起來一半。

  路石峋看了許兆秋一眼,對翁卯道:「以後別來丟人現眼,帶著人滾。」

  翁卯得令,字正腔圓地答了個「是」,立刻把許兆秋抗上肩頭,轉身出了帳。

  而後葉羈懷與路石峋也出了帳。

  葉羈懷一出來就看見韓飛嘴裡叼著一枝白花,還朝他遞來一大捧五顏六色不知從哪收集來的花束。

  葉羈懷剛要伸手去接,另一隻大手先他一步把那一捧花接過來。

  路石峋一臉不悅地擋在了他與韓飛之間。

  韓飛從嘴裡拿下花,探出頭去找到葉羈懷,不屈不撓地大喊:「先生生辰,韓飛給先生請安!」

  路石峋將那束花捏進手心,對韓飛道:「你先生聽到了,歸隊!」

  韓飛朝路石峋翻了個大白眼才跑掉。

  路石峋和葉羈懷在軍隊最前頭並排騎馬回京。

  葉羈懷手裡捏著一片紫色花瓣,是從剛剛韓飛送來的那束花上掉下來的。

  路石峋時不時瞥兩眼那片花瓣,「嘁」了一聲。

  「玉聲在想什麼?」路石峋沒話找話道。

  葉羈懷答:「在想家中院子裡桃花也開了。」

  路石峋立刻開懷地綻開笑臉,同時去看葉羈懷:「是啊,家裡的花開了,比這些野花強。」

  葉羈懷卻忽然輕笑一聲道:「是麼?我倒覺得,野花也不錯。」

  路石峋噎了下。沉默片刻,忽然一躍,從自己馬上跳到了葉羈懷的馬上。

  身後一眾將士看到皇帝帶著葉大人駕馬急速離開的背影,紛紛面面相覷,卻無一人敢追。

  葉羈懷忽被路石峋攬進懷裡,背後撞來一陣陣熱意,馬蹄倏地加速,風聲在耳畔呼嘯,路石峋火藥味十足的聲音貼著他耳廓傳來,逼問他道:「家花,還是野花?」

  路石峋雙臂不斷收緊,葉羈懷感覺自己快要被這人按進身體裡去,卻只道:「我若都愛呢?」

  可他沒想到路石峋竟然答:「那我便去找藍玉。」

  葉羈懷轉過頭,對上了路石峋不肯罷休的一雙眸子,望著他一字一頓道,「整夜尋歡不歸。」

  忽然,路石峋用力一拍,激怒了戰馬。

  「駕!」

  馬蹄在遼闊的草原上奔騁,葉羈懷心跳跟著一陣加速。卻還被身後的人撐開五指,拈走手裡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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