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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並不小,但也不至於聽不到外面的動靜,鶴唳剛出現在門前,就聽柳氏有些喘息的聲音傳來:“綠繡?外面怎麼了?”

  “回姑娘。”鶴唳假聲道,“有個不長眼的東西路過,被一láng公公處理了。公公讓奴婢來稟報四爺和姑娘,問怎麼處理?”

  “馮二子是個懂事的。”言四沙啞的,慢悠悠的聲音傳來,“無妨,出去守著吧。”

  “是。”鶴唳福了福身,微微後退兩步,然後呼的蹲到地上,又靠近了窗子,正聽到言四冷而帶笑的聲音:“倒是你,姑娘?在他面前也這般叫?”

  “綠繡是個懂事的,知道分場合,私下裡我讓她還照著閨中來,在外,自然還是做那個謝夫人了。”柳氏含羞帶怯,“你以為我多喜歡做那謝夫人,怎的還一臉不開心?當初若不是你甩袖離開,我又何必偷偷做這個姑娘!”

  “綠繡知道太多了。”言四道。

  “……她自小伺候我……”

  “嗯?”

  “哎,罷了,她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給她在鄉下找個人家了。”柳氏邀功般的,“既然嫁了人,若以後再也不出現,頂多有時候我想起來抱怨兩句忘恩負義罷了,不會有人生疑的,這總行了吧。”

  媽的,又蠢又毒,這女人怎麼長那麼大的,鶴唳心裡剛罵完,就聽言四毫不留qíng的誇讚:“你可真是又蠢又毒。”

  “討厭!”柳氏捶他胸口。

  “所以才能跟我啊,若像他那師妹那般的,我可懶得應對。”

  “嗯?哪般?”柳氏很警覺。

  “怎麼說呢……”言四慢悠悠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吊著兩個人的胃口,“大概就是,噁心吧。”

  哈?!鶴唳在外面張大嘴,她下意識的想找院外某個正在戰鬥中的男人求抱抱,就見一láng一臉不相信人xing的表qíng倒下來,還沒落地就被一隻手墊住頭,然後被無聲無息的拖了出去。轉眼青山走了進來,看到她的表qíng,挑了挑眉。

  “怎麼了?”他用口型問。

  鶴唳翻了個白眼,就聽裡面柳氏居然發飆:“我看你是看上她了,才這般搪塞我吧,噁心這算什麼說法,哼!你們男人啊!”

  “噁心就是噁心,聽她說話覺得噁心,看她笑覺得噁心,她走路靜坐都噁心,站著不動還是那麼噁心……”

  鶴唳盤膝坐在外面,面無表qíng。大拇指指指後面,口型:“他是不是有病!”

  青山無聲無息靠近來,聽了後半句,有些疑惑。

  “他在說我!”口型。

  青山點點頭,微微湊近了點。

  “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嗎嚴錦chūn!”柳氏反而更不高興,“你這個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你的意思是,我看上她了?”言四低下聲,“莫非你以為我嚴錦chūn,只會喜歡有夫之婦?”

  “你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就好!想想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若棄我而去,我,我……”

  “就出個海罷了,你也不希望你男人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貨吧。”

  “那算什麼世面,不就是無邊無際的水罷了!我不要我男人是個什麼見過世面的,我只要能跟你好好的,嗯……”

  鶴唳在外面捏拳頭揮來揮去:快評論我啊!快說我啊!

  青山幾乎想笑,他也盤膝坐在外面,鶴唳想起被拖出去的一láng,便望著他,在喉間比劃了一下:殺了?

  青山搖搖頭,捂住自己的嘴往上一仰頭。

  哦,鶴唳點點頭,弄昏了。

  “說起這個,你不是說那個鶴唳可以利用嗎,怎麼現在要我們親自動手了?”柳氏忽然問。

  “別提那個噁心的女人了……”言四的聲音忽然低下去,“你可以做到的,不是嗎?”

  “可你既說他起疑了,這藥,他還會喝?”柳氏道,“不如我以後單獨給那個劉夫子送吃食,讓他沒有理由分吃的,不就可以了?”

  “這次不是你送。”言四的聲音很低很沙啞,帶著股殘酷的血味,“你讓你的好弟弟,給他送。”

  “嗯?”柳氏有些緊張,“讓平瀾送?平瀾與他一向不和,怎麼可能給他送吃的?”

  “讓平瀾送。”言四還是道,“你定然是能勸他送的,他也定會去送的,而他送的,他定然會喝的……”

  “既然你這麼說……”柳氏的聲音也低下去,還帶點喘息,“那我明日便和他說說,哎呀,討厭,怎的又來了……嗯……”

  鶴唳很不甘心,她很想知道到底言四是怎麼評價她的,她什麼罵都挨過了,唯獨沒被人說成噁心過。噁心是什麼意思?她覺得自己做事慡快,目標明確,信念堅定三觀正常(?),什麼都可以,連給柳氏的又蠢又毒都行,就是這個噁心,太奇怪了,不能忍!

  裡面chūn色正濃,她在外面痴痴的看著,活像是被老公拋棄的怨婦。

  青山很是無奈,拉了拉她。鶴唳掙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外面一láng和綠繡並肩躺著,活像另一對夫妻。

  鶴唳路過一láng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既然他已經看到你的臉……”話沒說完,她猛地被人抱住大腿,卻是一láng不知什麼時候偷偷醒了過來,一邊死死抱住她一邊大吼,“主子!主子!有刺客!”

  “……gān脆就直接衝進去問他為什麼說我噁心好了。”

  鶴唳冷靜的說完下半句,微微張腿讓一láng抱得更舒服些,還笑眯眯的問:“手感好不好?我的腿抱起來很舒服吧!”

  一láng:“……”吐了一口血。

  門豁然大開,言四敞著外袍走出來,手輕撫著自己的頭髮,另一手拿著把翠綠的小刀,表qíng冷漠:“哦,是你們呀。”

  “你為什麼說我噁心?!”鶴唳pào彈一樣的發問。

  “……啊?”

  “我聽到了!你說我噁心!”

  “……”言四撓撓頭,眼神從方才蛇一般的yīn森突然變成了帶著一絲水汪汪的惺忪,“嗯?你聽了那麼多啊。”

  “你為什麼說我噁心!”

  “因為我喜歡你啊。”言四天真似的綻出一個笑容,“我喜歡你,當然不想讓別人知道啊。”

  “我不信!為什麼是噁心!”

  “你幫我拖住驚蟄,我就告訴你原因。”

  “啊?”鶴唳好像真的在考慮,“這樣啊……話說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一定要出海,嫂子說得對啊,不就是無邊無際的水麼?”

  她一說到嫂子,言四身後的房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了一陣,可見柳氏的慌亂。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說做不做……若你與我合作,事成之後,驚蟄jiāo給你,你想怎麼樣都行……”言四頓了頓,“甚至,如果這一回就要殺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就因為你說我噁心,我還要幫你拖師兄?”鶴唳笑起來,“你以為我傻嗎?”

  “因為我噁心,所以我覺得你噁心。”言四眯眼,“我誇你呢。”

  “果然,嫂子說得對……男人啊……”鶴唳搖搖頭。

  “那麼,你的決定是……”

  “你們做什麼我不管。”鶴唳手輕輕的撫上了一láng的頭,“相信我,我不cha手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幫助了。”

  言四定定的看著她,又看看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青山,笑起來:“既如此,那一言為定?”

  鶴唳聳聳肩,她的手微微往下滑,撫了撫一láng的脖子,正在思考怎麼使勁兒時,言四發話了:“一láng,放手,送客。”

  一láng一直拼著一口氣死死抱著鶴唳的大腿,為的就是不讓她突然使勁去攻擊自家主子,此時言四令他放手,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方才被青山打得不能自理的傷又捲土重來,沒來得及說話,喉頭髮出咯咯兩聲,仰天倒在了地上。

  此時,馮府終於有人聽到了動靜,馮郎中帶著家僕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為言四提供開房服務,當然是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此時戰戰兢兢的觀察著鶴唳和青山,有些摸不清他們的來歷。

  “走吧。”鶴唳往外走,忽然轉頭問,“對了,為什麼是柳平瀾,你知道嗎?”

  言四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卻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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