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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觀告訴我驚蟄在做對的事。”李狂小聲回,“你可別亂帶節奏,我很正直的。”話剛說完,他就被邊上的商鋪吸引了,“我靠!錢莊!是連鎖的嗎?!等我去看一眼!”
“我總覺得驚蟄不會那麼簡單的想在這兒老婆孩子熱炕頭。”鶴唳原地抱頭。
“他是想的。”青山竟然否定鶴唳,“你沒有見過那樣的男人的眼神,想好好過日子的。”
“你知道?”
青山不置可否:“只是能看懂罷了。”
鶴唳看著他,表qíng忽然更愁苦了:“你想金盆洗手?可我不想那麼早退休啊!”
“回去後,帶我去海邊吧。”
“嗯?”
“我,還沒見過海。”
“……啊啊啊啊啊!”鶴唳一秒被戳到,當街抱住青山痛哭流涕,“好好好你說什麼都行別說見了我們住那都行嚶嚶嚶!”
“喂,我就看個錢莊,你們……”李狂驚了,“大街上就不要這樣子了吧,影響不好。”
果然周圍路人沒見過這樣勁爆的,又礙於不好直接圍觀,一個個眼睛和抽筋一樣拼命瞥。
鶴唳吸鼻涕:“走我們吃好吃的去。”
磨磨蹭蹭,到了新味樓時,包廂里已經滿滿一桌菜了,鶴唳剛想表達感謝,卻見言四神qíng鬱郁,像個虞美人一樣靠在窗邊往外看著。
“咦,怎麼了?被人條戲了?”鶴唳湊過去,嬉皮笑臉,“笑一個呀金主。”
言四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竟然真的綻開了一抹風華絕代的笑,還問:“好看嗎?”
鶴唳眼都直了:“好看好看!”
“聽說你是來殺驚蟄的。”言四保持著這個笑容問。
“有嗎有嗎。”鶴唳還保持著痴漢狀,雙指在褲fèng邊併攏伸直,差不多是給隊友冷靜的意思。
“要幫忙嗎?”
“……哈?”
言四笑容一收:“廠公終於要派人跟船了。”
“所以?”
“他們選了驚蟄。”他的笑容詭異,“好討厭啊,怎麼可以是他呢,這不是在bī我嗎?”
鶴唳沉默。她回頭看了一眼,隊友的眼神傳達的信息讓她非常放心。
就是這個節奏!把言四的航海夢扼殺在搖籃里吧!
第149章 行兇未遂
qíng況對於鶴唳三人來說真的是撲朔迷離的。
之前鶴唳基本已經斷定那個沉船的文物就是驚蟄的, 她想只要能把驚蟄兌上那船,那大師兄再硬的命也抗不過自然。
可她很快發現她錯了, 驚蟄居然把掛墜給了他妻子。
不幸的是, 他的妻子並不忠誠, 顯然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只是暫時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想的罷了。
而更不幸的是, 他那不忠的妻子的qíng人, 是個有大航海夢的太監。
現在掌握明朝船隊的,偏就是個太監。
顯然那個女人是不可能隨船的。
那麼問題來了, 戴著墜子上那艘船的, 究竟是驚蟄, 還是言四。亦或是, 一個都沒有?
“還是要親自動手才安心啊。”鶴唳這麼長嘆著,看著雙手一臉悲憫,“我這雙手, 沾滿了同門的血,這樣子的我如果回去,恐怕得考慮退圈了吧, 嚶,我的事業,我的理想,我的夢!”
“那你為什麼拒絕言四的合作邀請?”李狂質問,“有他作內應方便多少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試探我們?”鶴唳反問,“我說過要殺驚蟄不假,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我也說過決定不殺,這一點如果在他這兒食言,一旦那只是試探,那我們現在就不住這兒,說不定就住亂葬崗了。”
李狂無言以對,坐下來發愁:“那如果要動手的話,就又要訂個計劃了。”
“得從長計議。”鶴唳難得沒有做那個激進黨,“如果我們過早動手,就很難知道這個墜子的問題了,畢竟按程序,gān掉驚蟄後,我是得把他的個人物品都帶回去的,你說那都成文物了,我是帶還是不帶?”
李狂:“那必須不帶啊!”
“得,做人真難。”鶴唳攤攤手,“我眼尖還是我的錯了。”
“非也非也。”李狂搖頭,“我們不妨簡單點想,如今歷史既然走到了今天,為什麼我們不把事qíng弄簡單點,驚蟄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如果我親眼確定你gān掉了他,那麼有沒有那個信物又有什麼關係?”
“我懂了,你要我自由發揮是吧!”
“我可沒說……”
“嘖嘖嘖,辣jī,就會甩鍋。”
李狂撓撓頭。
鶴唳想了一下,揉了揉眼睛,一臉疲勞:“我的媽,做人真難,要不還是讓我做鬼吧。”
“殺了驚蟄,墜子另外再說。”青山忽然道。
“啊?”難得聽他發表意見,鶴唳和李狂都很認真的瞪大眼。
“他並不好對付。”青山手中把玩著鶴唳的墜子,“若讓他占得先機,此時此地,恐不好對付。”
鶴唳愣了一下,猛地站起來,一臉驚恐:“天吶!”
“怎,怎麼了?”李狂也跟著驚恐起來。
“我居然忘了!”
“什麼?”
“啊!驚蟄可是大師兄啊!”鶴唳泫然yù泣的樣子,“我居然被他拖住了節奏!天啦擼!怎麼可以放鬆警惕呢!”
“你沒放鬆啊……”李狂企圖安慰一下,“你不是讓我小心嗎,你還說他並沒有相信我們。”
“所以我們怎麼現在還坐在這商量這商量那的,擼袖子gān他的,不能順著他的節奏走啊!”
“額。”
“走!”鶴唳上前打開門,正聽到院外有人出聲:“鶴姑娘在嗎,老爺有請各位!”
“……什麼事呀?”
“小的不知。”僕人一臉謙卑。
鶴唳端詳了一下僕人的表qíng,沒看出什麼來,回頭看了看李狂,忽然冷酷的笑了笑,手指靈活的轉動了一下。
跟著從屋裡走出來的李狂和青山都面無表qíng,李狂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時候bī格很高,竟然能不約而同和青山一個表現,只是他實在忍不住,還是隱晦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請自來容易引起懷疑的話,自己請來的客人突然動手應該就比較出乎意料了吧,一旦成功,至少任務完成了一大半呢!
三人大概都是這麼想的,兼之鶴唳貌似自動擔負起了動手的職責,所以李狂雖然有點緊張,但更多的卻是期待,他一路跟在後面,看著兩邊的建築,路過的原味宋朝僕人,忽然有感慨起來。
再一次到達那個豪華奢侈的園林式主臥,李狂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他qiáng迫自己不去設想即將發生的一切,努力的將注意力放在那假山流水庭院閣樓上,一眼都不肯落下,畢竟很快就要看不到了。
“鶴唳,你來了。”驚蟄竟然等在門口,他斜靠在那,一臉溫柔,大拇指朝門裡示意了一下,“猜猜誰來了。”
“不是朱元璋我不見!”鶴唳反應極快。
“……你可以走了。”
“哎呀~”鶴唳湊上去,一把摟住驚蟄胳膊,“人家開玩笑的嘛,你會不明白嗎?”她的笑容甜蜜,帶著股妖異的天真,由內到外的散發著憨萌,讓人完全生不出拒絕的想法。
她一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左手中光芒已經隱隱閃動,甚至青山都配合的露出了溫和的表qíng,一副你就原諒她吧的樣子。
眼看著鶴唳的薄刃已經能從左邊直扎驚蟄的心臟,她的手還沒抬起,驚蟄卻若無其事的手一伸,輕柔的握住了她的小拳頭。
“別調皮了,鄭和來了。”他這麼說。
殺機還沒完全消泯,可尷尬已經當場爆炸,在場心知肚明的四人紛紛保持著當前的表qíng,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轉換才好。
鶴唳的手被他握著,她甚至沒辦法將掌心的刀收回去,只能任由他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露出一點的刀尖,然後露出一個更加溫和的笑:“小心,別傷著自己。”
“咳……恩……”鶴唳在想是去見鄭和還是跳河。
“怎麼樣,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驚蟄表現最穩定,“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不不不我們能不能現在就……”鶴唳話還沒說完,就聽有人從房裡一邊往外走一邊問,“謝老弟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這是磨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