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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打開方法,其實在紋路中暗藏一條連貫的fèng隙,要用時像保險柜的密碼盤按設定轉幾下,就可以使用了。

  看起來是挺簡單的,但是不管再怎麼簡單,現代人拿到一個密碼盤也不一定光靠蒙就能蒙出答案來,更別提一個古代人了。

  而對於青山是怎麼弄清密碼盤過來的這件事,其實至今沒有人得到過答案,只以為是碰巧。

  “難道你真是憑聰明才智破解的?”鶴唳湊過去扯他耳朵,“我瞧瞧,咦,也沒長多大一個腦袋呀!怎麼那麼聰明呢?!”

  “我來之前,呂相曾著我刺秦。”

  青山一句話下來,震得鶴唳哐一下,整個人往後仰了四十五度,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青山有些無奈:“我那時醒來時說要刺秦,並非妄言。”

  “……我去,然後呢?你真去了?”

  “彼時秦王羽翼已豐,機敏懾人,我不敢妄動,便潛入他寢宮觀察,預備伺機而動。”

  “那夜他方與呂相議政歸來,宮人伺候他沐浴,他似乎很信那個宮人,與他談及呂相之事,深恨呂相貪權謀利,卻又在刺不刺呂相之事上意見相左,他yù除呂相而後快,宮人卻百般勸阻,勸阻原因,那時我不慎明了,現在……卻有些明白……”青山意味深長,“那宮人言談間,皆是歷史,和未來。”

  鶴唳忽然感覺有些腿軟,她qiáng忍著踉蹌的腳步退到後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秦王辯論不過,崩潰大哭。”

  “他說,他要回家。問宮人,球在哪。”

  “球,就在我懷中。”

  鶴唳撐著額頭,表qíng已經呆滯了。

  “宮人無奈哄他,說正著人大肆尋找,一旦尋著,便任秦王使用。秦王大振,立刻問,密碼為何……”青山探手拿出自己那顆回程信標摩挲著,“宮人說,左二,右三。”

  “咦?”鶴唳挑眉,“左二右三?”

  青山居然嘆口氣,神qíng有些蕭索:“我知道,其實是左三,右三。只是不知那宮人竟敢欺君,即便那時秦王痛苦失狀,也不鬆口。”

  “啊……這可真是……”沒良心如鶴唳,此時也失語了,她忽然想起杭朝義在成為趙高大概四十年後寫下的信,裡面滿滿的是對肖一凡的自豪和與之決裂的惆悵,那平淡的語調中幾乎有種不亞於肖騰的父愛在裡面,讓她都有點不敢面對,寧願看秦史的感覺,誰料他之前竟然是和肖一凡這樣相處的。

  “那你後來,是怎麼弄出來的?哦,或者說,你怎麼會被他們圍剿啊?”

  “那宮人沒有騙秦王。”事qíng過去已經兩千年,於青山卻依然不算很久,他此時回想起來,語氣還是有點僵硬,“他確實暗中在大肆搜查,在呂相府中自然毫無所獲。那次我沒有找到機會只能回去復命,結果第二日,我與門人在一處議事,那宮人忽然帶領秦兵包圍了我們的屋子,說我們有謀刺秦王之嫌,yù帶我們去問話……我當時不曾他想,與其他門人一樣,只道以秦王往日所為,此去必死無疑,不如拼力一搏。”

  “不是吧,那時候他好像才沒多大,怎麼會這麼心狠手辣啊。”鶴唳掰了掰手指,有些不信。

  青山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他九歲便會借刀殺人了。”

  “……”鶴唳又得意又要忍著,低下頭偷笑了一下才抬頭,“然後呢?”

  “然後我身受重傷,門人幾乎全部戰死。”青山面無表qíng。

  “咳咳,我錯了,你節哀你繼續講。”

  青山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拿她沒辦法,只能繼續道:“後來我將自己鎖入房中,他們在外面撞門,我無事可做……便摸了摸信標。”

  “摸了摸?就摸了摸?”

  “咳,手邊也沒別的可gān……”

  “哦……”鶴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應得意味深長。

  青山撇過臉:“我早就知道它可以旋轉,想到昨日他所說,便轉了幾下,左二右三無用,那便左三右三……藍光便出來了。”

  “你那破屋能扛那麼久?”鶴唳懷疑的看著他。

  “光門形成的時候,房門被撞開了,那宮人便站在門口。他喝退了秦兵,只看著我……讓我不要進去。”

  “所以你就進去了?”

  “我那時並不知這是門,只想與他對著gān罷了,便沖了過去。”

  “啊……”鶴唳想像那時候的場景,終於明白杭朝義在信末尾畫的圓圈加問號是什麼意思,他是想問為什麼信標會在青山身上,而且青山竟然還會用吧,冤枉,這可真不怪她啊!“你進去前他什麼反應?”

  青山沉默了一下,道:“他笑了。”

  “笑?”

  “嗯。”

  “就笑?”

  “嗯。”

  “什麼樣的?”

  “……釋懷?”

  “啊?釋懷?然後呢?”

  “然後我便看到你了。”

  “……所以說……”

  “嗯,現在想來,我墨門之災並非秦王授意。”青山平靜道,“與信標有可能接觸的,除了他、你,呂府,便是我,他在呂相處找不到,便只能想到我……是我連累了門人。”

  “如果你這也沒有呢?”鶴唳替那時候的杭朝義發起愁來。

  “既然後來呂相沒幾年便也服毒自盡,那從杭朝義的角度看,我一死,世間便再無知道信標下落之人,秦王,便也不可能有回去之路了。他,並不是在為秦王找信標。”

  “……”鶴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她忽然佩服起杭朝義了,這人看著軟軟的很好欺負,可是真的狠起來,卻是屠神滅佛的級別,把自己錘鍊得像個石頭人一般,整個人被責任這個石殼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一路拉著肖一凡沉入水底,一點希望都不給人留。

  此時想想,他一個成年人在養大肖一凡期間的所作所為近乎qiáng制和獨斷,以凡凡小寶貝的聰明才智,長大後一回想,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懷疑和怨氣,這樣的裂痕,幾乎在一開始就已經劃下,而且被杭朝義自己越扯越大,在一開始就沒有善了的可能。

  “所以說……”她聳聳肩,聲音有些啞,“你說左顏鬱悶個啥,比她慘的多了去了 ,是吧。“

  青山失笑:“恩,你知道就好。”

  鶴唳又發了會愣,猛地跳起來,沾水的貓似的晃晃頭,說了句:“我走了!”拉開門沖了出去。

  第127章 誰在幕後

  宋金議和進行時。

  議和的條款基本已經達成, 只等某人一死,宋金之間的“和平”便再無疑義了。

  雖然知道岳飛在獄中從未有承認自己的“罪狀”, 甚至絕食抗爭, 可是群臣和百姓還是涌動不安, 唯恐岳飛即使扛到死都沒有出來的機會。大將韓世忠雖然也連帶受到打壓, 但尚是自由之身, 原本最不該在此時去招惹一力cao辦議和事宜的秦檜, 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在朝會後攔住他,質問他岳飛謀反之名何來。

  秦檜到底沒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無中生有, 支支吾吾道:“飛子云(岳飛)與張憲書(張俊)雖不明, 其事體莫須有。”

  聽到這兒, 再吃瓜群眾也忍不住憤然了, 更遑論唇亡齒寒的武將韓世忠,他當場怒極:“相公,莫須有三字, 何以服天下?”

  然而也僅止於質問了,天地君親師,他們縱使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也不得不考慮他們的上下十八代親人,為了岳飛,是斷斷不敢作亂犯上的。

  這一來事態便直接降到了冰點,“莫須有”都不能把人放出來,莫非岳飛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而無論朝廷怎麼風起雲湧,年還要過。

  據說曾經北宋的時候, 公務員過年還給放七天年假,和未來是一樣一樣兒的,可現在連年戰爭,國土丟失大半,自然沒人敢提什麼過年七天樂了。反而是老百姓能夠鼓起勁頭來準備年貨,天雖冷,但大街上人卻更多了,年貨的材料紛紛被擺了出來,類別分明,種類豐富。

  光用來泡屠蘇酒的臘藥就攢了一條巷子,那兒密集的開著各個藥鋪,面兒上擺著大huáng、桔梗、防風、白朮等藥材。

  還有裝飾用的諸般大小門神、桃符、鍾馗、chūn帖、天行貼兒、金彩、縷花、幡勝、五色紙錢等,更是一條街道都裝不下,落魄的文人挨個擺攤在那賣字,大小媳婦則扎堆挑著各色的錦布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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