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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能!”立夏怒極,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吸入了麻醉藥,但是鶴唳和他在同一環境下,麻醉藥不可能對她沒有影響。

  但他已經無暇顧忌這些了,並沒有刺入他的心臟,他卻不敢拔出來,立刻起身yù走。

  鶴唳渾身癱軟,氣息不暢,她努力仰頭看著立夏轉身,忽然悶哼一聲倒下。

  後面,露出了上官婉兒的臉,她舉著一根棍子,喘著粗氣,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她望向鶴唳,眼中有一絲關切和緊張。

  鶴唳指指立夏,艱難地申銀:“補……刀……”

  “什麼?”上官婉兒沒聽懂,她隨口問了一句,順便一棍子砸在立夏後腦勺上,隨後第二棍……第三棍……

  鶴唳:“……沒什麼。”

  上官婉兒機械的砸著,木棍與後腦勺梆梆的撞擊聲漸漸變成了拍豆花一樣的聲音,鶴唳努力撐了一下,沒撐起來。

  “你,做了,什麼?”上官婉兒終於慡夠了,拖著棍子蹣跚的走過來,同樣全身綿軟。

  “我在門上,灑了,粉。”鶴唳自己也麻蘇蘇的,“等,燕舞,開門……麻醉……可以,殺……”她得意的笑,“我在,嘴巴,鼻子上抹了血……粉塵,大部分都,吸附在上面,我吸的,就比他少……”

  上官婉兒終於站不住了,她坐在門邊,靠著門框,不動聲色:“你要殺燕舞。”

  鶴唳艱難的轉過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她現在臉都是麻痹的,演不出來:“私仇……”

  上官婉兒很低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顯然已經陷入昏迷。

  鶴唳仰天躺了一會兒,努力撐了撐身子,發現一點力氣都沒有。

  自從和立chūn一戰發現麻醉藥粉的好處,她特地向後勤申請了一堆更好更細密的,本以為打完至少有力氣回去,就算沒力氣也可以在燕舞房裡躺一晚。

  可現在,燕舞還沒回來,她已經躺在她房裡了。

  聽說人家正找她……自己這不就是千里送嗎。

  她再次咬牙,往外爬出去,忽然想起什麼,抖著手開始找立夏的師門武器,她拼命喘著粗氣,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頭重得像頂著一噸的石頭,累的簡直想哭出來……

  一聲嘆息忽然響起,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後頸一酸,昏了過去。

  第89章 青鎔歸來

  “陛下,請用藥。”張昌宗接過宮女手中的藥, 端到女帝的桌前。

  “放著吧。”女帝頭也不抬, 她一手把玩著一顆圓潤的珍珠,一手舉著一本奏摺, 離眼睛近近的。

  “陛下,藥需趁熱。”

  “放著。”女帝再一次道, 頭也不抬,“你可以走了。”

  “陛下。”張昌宗睜大眼, 很是委屈, “昌宗可有何處令陛下生氣了?“

  “這個張柬之!”女帝一把將奏摺扔到桌上,她梳起了髮髻, 輕簡的頭冠的戴在頭上, 面容竟然不似八十多歲那般蒼老, 面容依然白皙豐潤, 眼鋒如刀,“成天意有所指, 不知所云!慣的他!太子代勞太子代勞……朕還沒死呢!”

  “陛下千萬不要這麼說!”張昌宗一臉著急,“切莫氣壞了身子!”他說著,再次遞上了藥,女帝方一口飲盡。

  “說來這太子殿下。”張昌宗收了空碗, 隨口道,“太子殿下xing格寬厚,若以後真的臨朝議政,有張柬之那麼一群人圍著, 以後還不知道誰聽誰的呢,哥,你說是不是?”

  張易之一直在一旁撫琴,剛撥了一個琴弦就被弟弟打斷,他頓了一下,幽幽抬頭,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恩……”隨後又嘆道,“易之反而更佩服公主殿下,xingqíng堅毅有勇有謀,只是不知以後太子殿下是否有這個胸懷去容納公主殿下的諍諫。”

  “那必然是會的。”張昌宗連忙附和道,“畢竟,公主也是李家人啊。”他故意加重了最後四個字。

  兩人一唱一和的,黑了太子李顯,捧了太平,順道暗示以後李顯容不得太平,還不忘提醒女帝太平也有繼承權,三言兩語的工夫直擊主題,這份chuī枕頭風的工夫實在是爐火純青。

  女帝皺了皺眉,沉吟不語,嘆了口氣:“太平啊……可惜是個女兒家。”

  “皇上怎可如此講。”張昌宗立刻化身女權鬥士,“有皇上珠玉在前,便知女子何嘗弱於男子,怎可以男女分高矮呢?”

  “呵,六郎啊六郎。”女帝搖頭,“所以朕為何說你純真可愛呢?”

  張昌宗啞然,既想不出說什麼,但估摸覺得自己探得的口風也差不多了,他暗暗回頭,與哥哥張易之眼神示意,張易之眼中有喜意,朝他點點頭。

  張昌宗立刻懂了,也回以一笑,看來女帝不僅對太子能力不滿,對於太平繼任這件事也並不是絕對否決的,太平公主機會很大!

  達到了第一個目的,張易之立刻挽尊,轉移話題道:“不過陛下,宰相大人不過是憂心朝政,陛下得此良臣,是天大的福分呀。”

  “恩,是朕的福分。”女帝眼中閃過笑意。

  張昌宗又追上來補刀:“但若擾了陛下清靜,終究不妥。同為宰相,楊再思就體貼得多,從不讓陛下煩心。”

  楊再思這個宰相幾乎可以說是全靠一身鐵打的拍馬屁本事,誰是皇上面前的當紅炸子jī,誰的身邊就有他純真的笑顏,一把年紀了什麼寶都敢耍。幾個月前正是因為他跳高麗舞討好二張的大哥,才讓羨羨趁機斷定了年代,也可謂是用黑歷史為後輩的任務作出了貢獻。

  二張別的能力沒有,護短和chuī枕頭風的本事卻是槓槓的,一旦站隊就義無反顧,作為首席男寵,業界信譽又那麼好,也難怪會聚起一群急於上位的中低層官員。

  女帝對他們的寵幸早已習慣成自然,不管心裡怎麼想,只要他們要的,都會盡力滿足,此時聽張易之那麼明擺著捧楊再思踩張柬之,也只是恩了一聲,不動聲色,轉而道:“青鎔的傷,怎麼樣了?”

  “噔!”張易之失手狠撥了一下弦,轉而反應很快的順著往下彈起一首曲子,張昌宗也頓了一下,才qiáng笑著回答:“說起這個,真真委屈了青鎔了,他臉摔傷了,說是無顏見陛下,我去瞧過他幾次,他總說謝陛下恩寵,讓昌宗很是心疼呢。”

  “既然腿沒斷,為何不親自來謝恩呢?”女帝不咸不淡的說。

  “他……”張昌宗正笑著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卻聽門口宮女柔聲道:“陛下,青鎔君求見。”

  “哈!”女帝很是愉悅,“進來。”

  “陛下!”張昌宗急了,膝行兩步,“陛下,青鎔他傷了臉,形容不堪,切莫驚了您啊!”

  他話音剛落,門卻已經開了,一股清冷的氣流從外殿進來,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隨後轉彎,嚴青鎔高大的身軀出現在幔帳外,他跪下行拜禮朗聲道:“臣,嚴青鎔,拜見陛下,陛下福壽綿延,永樂安康!”

  “青鎔啊,進來朕瞧瞧,傷可好些了?”

  外面的宮女立刻拉開了帷幔,嚴青鎔跪坐在外面,緩緩抬頭。

  銀光閃爍,面如月華,看清他的臉時,場面一靜。

  “嘶!”鶴唳猛然醒了過來。

  她抬頭看看天花板,歪歪頭,隨意感受了一下周身qíng況,笑了一聲:“莫西莫西,有人嗎?”

  頓了頓,她又叫:“小滿?燕舞?……青山?恩……上官姐姐大人?”

  “莫西是誰?”青山的聲音自房屋另一頭傳來,轉眼就近在眼前。

  鶴唳刷的抬起雙手雙腳,調皮道:“你鎖鏈解開我就告訴你。”四條鎖鏈固定在chuáng上,被她晃得叮哐亂響。

  青山恍若未聞的坐在她chuáng邊,輕柔的摸著她的頭,一臉沉思。

  “喂,發什麼呆,解開呀。”

  “不行。”

  “哼!”鶴唳氣鼓鼓的轉過頭不看他,她想了想,回頭似笑非笑,“看不出啊青山,是不是這次我倒在血泊里的樣子,又萌到你了?”

  青山不知萌是什麼意思,但也意會了,他一頓,有些臉紅,咬緊牙與她對視,卻也不否認。

  “看不出啊,你居然是個這樣的人,走眼走眼。”鶴唳笑嘆,“那現在把我打理的gāngān淨淨的,是不是特別不來感,我說你要是想繼續慡,至少也該用著鏈子穿了我的琵琶骨,再穿了腳筋,如果血不夠染紅布,就換個血紅的chuáng單,豈不是美滋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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