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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澤猶豫了一下:“你……”

  “我能按距離收費嗎,你們可真能跑啊,那~~~~麼遠!要你自己走,還沒到就橫屍街頭啦。”

  剛想感動一把的呂澤當即哼了一聲,毫不憐惜的趴了上來,盔甲叮噹作響,要把切齒:“少不了你的!走!”

  “得兒駕!”鶴唳自己給自己配音,直接站了起來,扶著呂澤的大腿跳了下來,穩定身形往前走,還不忘喊話,“高老莊女婿背媳婦咯!噹噹當滴噹噹……”然後豬八戒背媳婦的曲調就這麼跟了出來。

  呂雉繼續背上斗篷在一旁走著,一直沉默不言。

  “娥姁,你還是回宮吧。”呂澤在一旁道,“萬莫又給人抓住話柄,如今劉季已不復當年,全無半絲往年qíng義,若再被那婦人尋到由頭折rǔ於你,為兄實在是……”

  “無妨。”呂雉的聲音雲淡風輕,擲地有聲,“我已說過,這天下有一半是我的,就算他們從此封了我的宮,奪了我的位,我呂氏為這大漢做的事,也不是一個無賴和賤婦能掩蓋的。”

  她微微昂頭,陽光照在她尖瘦了的下巴上,隱現一抹嫣紅的笑意:“有人有異心又如何,有人yù我死又如何,有父兄在,有丞相在,我的地位,我兒的地位,動不了!”

  “……”呂澤不言,顯然對形式並不好看。

  “更何況,”她笑容變冷,“我能幫他建立的……也能幫他毀掉,君既不仁,休怪妾無義了。”

  “……好!這才是我妹!”呂澤大喝一聲,隨後又咳嗽了起來,鶴唳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落在頭頂,隨後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嘆了口氣,“叔,口水掉我頭上啦!”

  “呵,不是呢。”呂雉笑了,拿出一塊帕子溫柔的給鶴唳擦額頭,帕子上很快沾了一條鮮紅的血跡,她又順便給鶴唳擦了擦臉頰,“像只小花貓。”

  鶴唳被溫柔了一臉,只覺得臉上燒得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我我我我喵……”

  “哈哈!”呂雉全然沒了剛才的霸氣,她笑意柔和,微垂的雙目里閃著光,“叫什麼,多大了?”

  “我叫鶴唳……很大了。”

  “看起來,還是能給我做兒媳婦的年紀呢。”呂雉意味深長,“誰家的姑娘?”

  鶴唳低頭:“將軍家的。”

  “恩,那是何處?”呂雉自己明白過來,“哦,兄長家,哈哈!”

  “明明是丞相保舉的。”呂澤頓了頓,“她就是丞相所說,擊退函谷關外第一個刺客的人。”

  “看來丞相所言不虛。”呂雉點頭,三人又走了一段,終於被將軍府的陳管事帶府兵找到。

  對著一群跪下來高叫著“末將來遲將軍恕罪”的人,呂雉放下兜帽,筆直的站著,回身對著移jiāo了呂澤的鶴唳道:“鶴唳,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鶴唳心裡激動,卻還是繃住,問:“怎麼說?”

  她笑了一聲,緩慢而低沉的說:“讓刺我之人死無葬身之地,讓害我之人生不如死。”

  好啊啊啊啊啊!只為你啊啊啊啊啊女神!鶴唳心裡的狂叫幾乎要衝破腦殼,她激動的嘴角到額角都在抽搐,qiáng行握拳撫在自己左胸,低頭輕笑,連聲音都扭曲到有點變調:“但有所求,莫不敢辭!”

  第24章 世紀會談

  呂后的到來讓季思奇很是一番緊張。

  他是隱約有猜想呂澤會去接的會不會就是呂后,但是怎麼想都覺得一個皇后沒必要偷跑出來,想見誰直接召喚就得了,全國都是她的召喚shòu,可偏偏,呂雉就這麼來了,還……這麼láng狽。

  沒有被呂雉王霸之氣糊一臉的無知少年從歷史的角度高度讚揚了這個千古第一準女帝的美貌,並且對於自己來不逢時深表痛心,最後問鶴唳:“怎麼回事?”

  “我是小雉的皮卡丘~~~~~”鶴唳雙手捂臉眼睛冒星。

  “……”季思奇拍了一下額頭,轉頭四望,發現重傷員呂澤已經被送進去診治了,呂雉和張良等在將軍臥房外面閒聊,他也cha不上話,似乎只能問身邊這個蛇jīng病。

  “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有沒有遇到你同門?”

  “喵~~~有哦~”鶴唳還是星星眼,“是長空呢。”

  “那是誰?”

  “我同門啊。”

  “哦,恩,對。”季思奇空白臉。

  他沒看到,鶴唳說完,笑容卻淡了下來,漸漸的有些泛冷。

  此時,醫官走了出來,對著呂雉一拜,說了幾句,呂雉和張良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微笑,顯然呂澤的qíng況還不錯,讓他們放下心來。

  呂雉站了起來,站的直直的望著呂澤的房門,大大的兜帽搭在肩背上,顯得整個人極為瘦削,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轉向張良,竟然鄭重的躬身一拜。

  “子房。”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緩,“往日諸多恩怨,雖不可盡數放下,然此時宮內亂臣行yín,宮外賊子作亂,吾等於這亂世中艱難求存二十餘年,方打下這一片大好河山,卻不想如今君心難測,臣子作亂,連無知賤婦也來cha上一腳,妾心知子房有退隱之心,可否看在多年qíng義上,再為這天下,費心一回?”

  周圍一片寂靜,能站在這兒的必是可信之人,季思奇沒想到連自己也算在裡面,他有些不安的往旁邊瞟了一眼,立刻明白自己是沾了誰的光。

  而鶴唳,她好像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到了呂雉的小弟這個角色中,站得筆直,表qíng凝重,眼裡盈盈的,好像有淚光!

  餵……太投入了吧!他有點搭檔要被奪走的危機感,想提醒什麼,又本能的覺得鶴唳現在豈止是鄭重,簡直滿是殺氣,他如果說什麼不好聽的,下場絕對慘烈。

  張良坦然受了呂雉這一拜,聽罷也沉默不言,只是摸了摸鬍子,沉吟許久。

  呂雉一直彎著腰,紋絲不動。

  一個皇后,一個留名千古的鐵血皇后能做到這個地步,季思奇自然是極為佩服的,更可怕的是,他聽到鶴唳壓抑的抽泣了一聲。

  ……在心疼她女神嗎!?

  他硬是憋住了一口肯定會很突兀的長嘆,有些絕望的撇開頭。

  “時機不對啊。”張良終於開口了,他站起來,鄭重的衝著呂雉朝她的座位一抬手,呂雉順其自然的挺身,緩緩坐下,問道:“怎麼講?”

  “若在戰爭困難之時,我的話,陛下或許還能聽進一二,可現如今,陛下因私心yù廢長立幼,此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禮也,若要勸解,在下即便舌燦蓮花,也不過與滿堂朝臣一般說法而已,一套道理,說一遍他不聽,說一百遍,則更加無用。如今陛下執意如此,恐唯有兵行詭道,用非常之法,方可成事。”

  呂雉大喜,卻沒表現出來,只是眼神一亮,問:“子房但說無妨。”

  “皇后可記得,陛下初登大寶之時,曾差人遠赴商山,請商山四皓出山為官。”

  “如何不記得。”呂雉冷笑一聲,“四人皆拒,他好一通大罵,鬱憤了半月方歇,可還不是奈何不得,引以為憾。”她說著,有些遲疑,“子房的意思莫不是請他們出山?可連那人都請不動,我母子一失勢的皇后和太子,又如何能行?”

  “皇后多慮了。”張良胸有成竹狀,“商山四皓當初拒絕他,便是認為他無禮不恭,蔑視士人,故而不願入朝為官,可太子卻不同。”

  “如何不同?”

  “一則太子的身份占著個理字,凡天下有識之士,皆有此匡扶正理之責,商山四皓自秦時即為博士,習周禮掌教化,博古通今,維護太子地位更是責無旁貸;二則太子生xing平和恭謹,尊禮敬文,為繼承大業統領百官的最好人選,商山四皓必會為大業著想,扶持於他。”

  張良說完,飲了一口茶水,淡然的望向呂雉。

  呂雉面容鬆動,沉吟不語。

  季思奇忍不住撇了撇嘴,忽然全身一冷,發現旁邊鶴唳冷颼颼的看著他:“你,你看我gān嘛?”

  鶴唳不看他了,扭頭向另一邊,撅著嘴嘟囔:“尊重點嘛……”

  “……”這就是腦殘粉吧,這絕對就是腦殘粉!

  前方,呂雉已然被張良說服,又問:“若我派人將商山四皓請來,輔佐盈兒,則辦成了皇上沒有辦成之事,若過去或可一笑置之,如今卻難以決斷,若反而懷恨在心,豈不是……”

  弄巧成拙。

  她的意思很明白,卻沒有說出來,張良自然聽懂了,微微點頭:“然也,皇上必會不快,然而到時候,有商山四皓為輔,太子必會受天下士人擁戴,從而穩坐東宮,誰也無法動搖,屆時君心如何,皇后可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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