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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些吃力,鶴唳還是提著虎屍的後頸皮子拖著,緩緩的和他擦肩而過:“照明呀奇奇哥哥。”

  “……”他沒什麼可說的了。

  等到了亮堂的地方,定睛一看,他又吸了口涼氣:“你!你的傷!”

  鶴唳翻了個白眼:“感謝它這一爪子吧,我也不會痛到有力氣提它。”

  她的腹部,一片衣服已經撕開,露出裡面自胸下到腰部橫貫腹部的傷口,再加上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脖子上凌亂的爪痕,顯得很是悽慘猙獰。

  季思奇終於不覺得自己健身教練牛bī了,他此時的表現大概和他心目中的“小白兔”杭朝義差不多,他手忙腳亂的掏藥和止血工具:“你,你你行不行,你撐住!”

  “沒事兒,我都躲開了!”鶴唳打了個呵欠,直接在老虎的肚皮上躺倒,“我累了,明天你要背我啊。”

  “光吃藥沒用啊!要消炎止血!會生大病的!”

  “你幫我吧。”鶴唳動作緩慢的大字型攤開,眼睛緊閉,聲音迷迷糊糊,還不忘嘴花,“……baby……”

  季思奇沉默了一會兒,想到她穿越準備前毫無芥蒂的脫光行為,自覺自己也沒什麼好羞澀的,便咬牙剪開了她的衣服,輕柔的抹起藥來。

  經此一役,鶴唳在兩人團隊中的地位直接逆襲,一顰一笑可止季聲,一時風光無比。

  雖然已經發現了人跡,找到村落進而確定時間方位的時刻已經近在眼前,但為了讓雙人組合的靈魂人物鶴唳能用最好的狀態迎接接下來的考驗,他們還是躲在山林中多休養了好幾天才走出森林。

  在見到村落的時候,季思奇大大的舒了一口氣,面露微笑:“是漢朝!”

  “昂。”鶴唳抬抬眼皮,“去問問呀。”

  “等等,最好不要多問,漢朝已經統一了,不像戰國那會兒亂,問什麼的都可能。”季思奇已經聽說了當初杭朝義怎麼拉住個路人問路的壯舉,“這時候有陌生人問你哪年哪月,只會覺得你是前朝餘孽。”

  “哦。”鶴唳無所謂,“那你看著辦吧。”她自覺自己現在就是個保鏢,動腦子的事兒活該季思奇來,開始哼著歌兒看山看水。

  “奇怪。”季思奇偷偷觀察了一陣子村落的生活,有些疑惑,“不對啊……怎麼這麼窮。”

  “古代勞動人民誰不窮呀,你見識過戰國就知道他們簡直是小康了。”鶴唳這時候很有發言權。

  季思奇搖搖頭,說不出哪裡奇怪,只能自我安慰這兒大概是個貧困村,下決定:“走,順著村道出去,反正這兒不會有人買得起你的虎皮。”他說著,扛了扛肩上的虎皮,熱得汗如雨下。

  兩人便gān脆過村莊而不入,一路躲著行人,順著村道一直走到一個小鎮,發現還是很蕭條。

  “這絕對不對!”季思奇斬釘截鐵,“漢武帝時期已經休養生息兩代皇帝了,這明顯是個南方的小鎮,不可能那麼窮!”

  鶴唳gān脆不理他,反正她不懂。

  “走,進去看看!”終於要揭露真相,進入這個時代了,季思奇即使已經做過無數次心理建設,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健步如飛。

  鶴唳看了看小鎮的名字,眯了眯眼。

  不是她錯覺,這小鎮的名字雖然她沒看懂,但分明有股古舊的味道,甚至有些熟悉,不管怎麼樣,都不該是季思奇所說的,休養生息幾十年的國家該有的。

  “難道已經東漢了?”季思奇已經有很不好的猜想了,“不可能,那也沒那麼蕭條的!”

  他已經心急如焚,背著包裹就跑進小鎮,鶴唳慢悠悠的逛在後面,看他東看西看,左右搭訕,過了一會兒,慘白著臉走了回來:“鶴唳……”

  “怎麼了?霍去病已經死了?”鶴唳打趣他。

  “不是……”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何止……”

  “漢武帝也死了?”

  “他們……都還沒生出來……”

  “噗!哈?!”

  “現在是……“季思奇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讓鶴唳聽得懂,“漢高祖十年……”

  鶴唳眨眨眼:“漢高祖怎麼稱呼來著?”

  “……劉邦。”

  “劉備在前頭還是劉邦在前頭?”

  “……劉邦。”咬牙。

  “哦!”鶴唳一拳擊掌,“哎呀呀,這真是……”

  兩人相望,無語凝噎。

  第20章 綁架張良

  即使漢朝初立,但是經過幾十年的變革,在鶴唳眼裡,大漢的街景還是比戰國的時候繁華不少,鶴唳津津有味的看著,時不時往嘴裡放個小點心,雖然只有一點點甜味,但是價值不菲。

  對於“打虎英雄”來說,暫時還不算什麼。

  季思奇戴上大兜帽,右眼掐著個單片鏡,拿著個炭筆在一塊破布上奮筆疾書,

  鶴唳一邊吃一邊看,也沒關注內容,只是問:“你也要向總部求援了?”

  “也?”季思奇愣了愣,搖頭,“沒有,還沒必要。”

  “如果有必要,你就會了?”鶴唳捏著軟軟的糰子,“哎,這回我們要召喚什麼呢?一個準備生漢武帝的女人?還是一個準備生霍去病的女人?或者衛青?反正我不覺得我能等到他們出生那一天。”

  “他們媽你也不一定等得到。”季思奇還在寫,“我要整理一下思路,這個年代一些大人物的關係……靠,大概順序我知道,大小事也有數,可是一時間和年份聯繫不起來!至少我得知道某件事有沒有發生,才能前後串聯啊!”

  鶴唳不打攪他,繼續東張西望。

  “呼!”季思奇放棄了,甩筆摘下鏡片,貼身掛在胸前,他凝視著鶴唳的側顏,忽然道,“如果我現在問你一些事,你會說嗎?”

  “什麼?”鶴唳沒有回頭。

  “杭朝義到底給你寫了什麼?”

  “恩?你覺得是什麼?”

  “想不出來。”他仰頭,“他在五號坑留了很多資料,簡直是瑰寶級的文獻,我們自問在大局上他已經盡職,但是他最終沒說那些關鍵xing的東西……”

  “比如?”

  “比如,秦始皇陵。”他倏然盯緊她,“他一定說了,對不對?凡凡到底葬在哪?”

  “我不知道。”鶴唳誠實的搖頭,沒等季思奇露出不信的表qíng,轉頭舉掌發誓,“騙你死全家!”

  “你是孤兒嗎?”季思奇思路也飛快。

  “不是!”鶴唳立刻搖頭,卻轉而自己虛了,“不行,這個不夠狠,我根本不care他們死不死啊。”

  “……好了我相信你了。”他放棄了,有些傷感,“我不想探尋秦皇陵到底怎麼樣,我只是看不得肖騰他……哎……為什麼凡凡什麼話都不留下,杭朝義還留了隻言片語說想念父母……我明白了,五號坑是杭朝義一個人的秘密?那他應該是給凡凡送終的!為什麼他不說凡凡葬在哪?!”他皺眉,有些憤怒起來,“這小子太不厚道了,他想像不出肖騰多痛苦嗎?!”

  “嗯嗯……”鶴唳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或者說,其實他們根本沒死?”季思奇被自己的聯想嚇到了,“對,杭朝義清楚歷史,凡凡不一定在那個年齡會死,所以死的不一定是凡凡!那他們會在哪?他們會不會回來?!”

  “他們死了。”這個鶴唳無比確定,她笑容有些冷,“季思奇,凡凡,就是秦始皇;而杭朝義,就是趙高。從職業角度講,他們為自己的任務鞠躬盡瘁了,你這樣想,是對他們的侮rǔ。”

  季思奇一愣,冷靜下來:“這是杭朝義告訴你的?”

  “嗯哼。”鶴唳不置可否,“你有沒有考慮過,在你總替肖騰難過的時候,其實是杭朝義陪伴了凡凡小寶貝兒一生?”

  “……”

  “他們朝夕相處,殫jīng竭慮,最後成全了歷史,你說肖騰失去了兒子很傷心,杭朝義呢?他就沒有嗎?”她忽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微微湊過去,“如果凡凡必須在四十九歲的時候死,杭朝義該怎麼做呢?”

  季思奇靜靜的坐著,他想明白了,臉色由僵硬到冷凝,最後咬緊了牙,眼露悲傷:“這就是,在那兒,你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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