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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老了。”老門主笑,“那什麼粒子傳送,會碎了我們這堆老骨頭的。”

  鶴唳徹底沒了掙扎,她接下來一直沒說話,掏出手機連上內網,開始刷手機。

  期間左寅給他介紹第一個拍檔,秦史研究專員、瘦弱學霸杭朝義,她也只是翻白眼似的看了一眼,完全沒什麼興趣。

  她cao作手機,進入一個生僻購物網站的會員制網店,通過三道智慧機器人僱主身份確認後,在人工服務那一欄,隨便點了個人,打開對話欄。

  【客戶2333:接單子,五百萬一個人!隨便死法!急!】

  【鶯歌:抱歉,您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她笑了一下,又點燕舞。

  【客戶2333:三百萬,買一條命,急單。】

  【燕舞:雖然暫時接不了你的生意你可能很生氣但還是要請你保持微笑哦。】

  她本想再隨便選一個,可看周圍一副要行動起來的樣子,還是點了雁鳴。

  【客戶2333:你還活著嗎?】

  【店主雁鳴:您好,暫時有事不接單,如急,請搜索代碼HL9527,同事,質優價美。】

  【客戶2333:我就是HL9527。】

  【店主雁鳴:您好,暫時有事不接單,如急,請搜索代碼HL9527,同事,質優價美。】

  【客戶2333:好的,謝謝,我去找她。】

  鶴唳不再嘗試,她表qíng平靜的收起手機,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通過體檢、照she,挑揀隨身物品,帶上全套經檢測可帶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光著身子往一個鐵罐子走。

  旁邊,是同樣光著身子提著大箱子的杭朝義。

  進去前,老門主站在一旁攔了一攔,老神在在:“來,三生誡。”

  鶴唳翻了個白眼:“墨門三生誡,不貪生,不放生,不殺生。”

  “行,去吧。”老頭兒拍了一下她光溜溜的屁股。

  鶴唳笑起來,風騷的抖了抖,才走進去。

  十天後,追著漏dòng過去,原以為會落在秦始皇統一六國之時的兩人並排呆坐在童年始皇帝的屍體前,呆滯如狗。

  出師不利,杭朝義看起來很想死。

  第3章 男神棄兒

  “摸摸頭。”鶴唳滿臉心疼捋杭朝義的頭髮,杭朝義抱膝坐在嬴政的屍體邊已經許久,頭髮因為寒冷而灰白如霜,整個人輕微的顫抖著。

  “鶴唳,你有沒有辦法看看,嬴政大概幾歲?”眼見天都快黑了,他才勉qiáng的提出第一個要求,“我,我要準備起來了。”

  鶴唳沒應也沒推辭,她蹲下來開始對著屍體上下其手,沒一會兒,從頭到腳帶牙齒都看了一遍,歪著頭思考起來。

  這個問題顯然很重要,杭朝義也忘了頹喪了,緊盯著她。

  “嗯……”鶴唳抬抬眼。

  “什麼?”

  “有人來了。”

  “……”杭朝義一驚又一驚,簡直喘不過氣來,等反應過來時,他跳起來了,“那那那,那怎麼辦!?他他他他,他不能被發現,不行,他絕對不能死,不他已經死了,他的死訊不能傳出去,一點點都不行,一點點,就算他現在死了也沒風làng,但是,我的天,啊,不行!”

  “已經來了喲。”鶴唳站起來,打開門,嗅了嗅,“啊,烤ròu,還是熱的。”

  下午她已經把中午那塊僵冷的烤ròu吃了,還覺得自己搶了秦始皇的糧食,樂不可支了許久。

  “怎麼辦?!”杭朝義到底還只是個歷史研究員,遇到這qíng況真的就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痕跡都清理gān淨了怕什麼,你,把他拖到旁邊蓋起來,披上他的衣服側對著坐,我去外面看看。”

  “能,能背對嗎,更看不到!”

  鶴唳噗一笑:“行啊,要我幫你削一下肩膀嗎?”說罷,人一轉就消失了。

  杭朝義不及多想,把嬴政的屍體拖到一邊用稻糙蓋著,脫了他的外套披在自己背上,本想背對著門坐著,琢磨了一下鶴唳的話,突然明白過來。

  相比身量還沒長開的嬴政,已經成年男子的他其實完全沒有可以模仿的地方,但如果說有,那就是同樣瘦骨嶙峋的側面了,要說背部,就算再瘦,自然的發育也會讓他有成年男子該有的寬肩。

  他嘆口氣,很緊張的在側邊坐著,對著門的一面抹了點黑灰。

  剛坐下一個緩神,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女人的手從門fèng里伸出來放下一個盤子,上面是一陶碗粟米飯和一塊燉ròu。

  她似乎習慣xing的往旁邊一探,頓了頓,又往邊上摸了摸,低罵了一聲。

  杭朝義看著她的動作,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跳急促跳動的聲音,他知道自己心理素質太差,可真的抑制不住緊張,他有種快窒息的感覺。

  “秦棄兒,盤呢,碗呢!”她語氣很急,相當不客氣,“棄兒!汝敢貪碗盤!吾必不饒你!”說著,捋袖子就要進來。

  杭朝義簡直要石化了,他一眼瞥見腳邊的堆起的碗盤,打結的腦子瞬間明白其中關節,敢qíng嬴政每天都在這等著投食,且從不與投食者接觸,而是吃完等人收走盤子,再送下一餐的養狗模式!

  竟然!這樣!對待!他男神!千古!一帝!秦始皇!

  杭朝義出離憤怒了,可他的勇氣和怒火僅夠支持他極為用力的用腳一划拉,中午的碗盤嘩啦啦的飛向門口,陶碗碎裂在女人腳邊。

  聽到碎裂聲,他又慫了,怕女人衝過來打他,挨打他不怕,他怕露餡。

  他極為不安的往門口偷瞥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他直接晃了一晃,差點沒嚇出腦梗來!

  女人沒有衝過來,而是罵罵咧咧的彎腰撿拾碎片,可就在她彎腰的時候,一個倒掛在她身後的人露了出來!

  鶴唳!

  她無聲無息的倒掛在那女人的身後,嘴角微翹,看著女人的眼神帶著點溫柔和興味,就好像鄰家好奇爬牆偷窺的頑童一般,可只有杭朝義知道,一旦這女人有什麼不合時宜的動作,將會發生什麼!

  他差點沒回過神來,等轉過臉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揮不去某個倒掛著的人和那張溫柔帶笑的臉,其違和程度堪稱恐怖,遠比門口這個女人嚇人得多!

  女人顯然只是個粗使婦人,嘴裡不gān不淨的說著話,用的語言與現代大相逕庭,杭朝義也只能勉qiáng分析出來,卻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消息。

  秦異人走了十年,趙姬對兒子也並不關心,所以在趙人看來,嬴政不僅是秦的棄子,更是爹娘的棄子,是以現在被稱為秦棄兒。

  我男神才不是什麼秦棄兒!杭朝義的腦子只能被這樣的言論刺激轉動,他眼中的怒火也不知道是面前火堆的還是自己的,總怕自己若是一轉頭與那女人對上眼又會露餡,心底里甚至有些期待這女人出點岔子好讓鶴唳藉故做掉,可一面又有部長的殷殷叮囑在腦海里盤旋。

  鶴唳不是殺手,鶴唳不是殺手,鶴唳不是殺手。

  這邊,女人糙糙收拾了地面,心底有些不忿,故意踢了一下剛放的托盤,燉ròu翻了,清水似的湯汁流了出來,ròu也露出了半塊。

  她得意的哼了一聲,起身要回去,那動作太快,杭朝義忍不住驚駭的看過去,卻發現鶴唳再一次挑戰了他的常識。

  原本倒掛金鉤的她隨著女人的轉身和路過,很自然的仰起來,頭幾乎可以碰到腳,這極度反重力的姿勢一看就極為吃力,她卻做得輕鬆寫意不動聲色,以至於女人的發頂擦著她的鼻尖過去時,杭朝義都沒來得及心悸。

  待女人走遠,鶴唳帶著點詭異的遺憾走進屋關上門,翻檢了一下新來的晚飯:“又是ròu誒,吃麼?”

  杭朝義哪有胃口,他恨不得自己下一秒餓死了,也省的現在如熱鍋上的螞蟻。

  “剛才她絮絮叨叨說了什麼?”鶴唳沒研究歷史,研究歷史的也少有研究古語言,她一點都沒為自己的文盲愧疚,“她好像在罵你男神誒,你居然不生氣,我看了你好久啊,就等你點個頭我就可以哈哈哈哈了。”

  哈哈哈哈個鬼!杭朝義擦了下冷汗,他qiáng行無視自己之前的邪念,咬牙:“原本以為還有時間想主意,可現在看來不行了,嬴異人走了快十年了,嬴政該回去了。”

  “那我們還有幾天?”

  “該死!”杭朝義又怒,“原以為最壞qíng況就是在秦始皇一統六國後你那些同門憑著過人之處混成他的親信,這樣的話只要gān掉他們怎麼都可以,卻沒想到是這樣!為什麼要殺秦始皇?!殺了秦始皇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穀雨都開心成那樣了,不就是好處了嗎。”鶴唳一點都不嫌ròu又老又淡,她一路都這樣,什麼都吃,仿佛沒有味覺,什麼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們是刺客啊!天啦!給我這個機會,我也要刺秦慡慡,哈哈哈哈哈!這群人難得和我一個思路誒!我忽然有點心疼穀雨了,哎呀,為什麼要殺掉他,好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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