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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用吧。」
盛淵道謝,回了408。
屋內相較於他走之前沒好多少,喻左今站在中間,顯得宿舍狹小擁擠。
盛淵避開地板上的雜物。
「你坐床上,我給你上藥。」
喻左今看著他手中的碘伏棉棒和粉嫩嫩的創可貼,眉宇皺起。
乾巴巴開口,「我自己。」
「你自己來?」
他點頭,面上一如往常冷漠。
盛淵沒順他的意,把碘伏棉棒掰開,紅色的藥水瞬間將白色的棉頭浸染。
「你後面沒有眼睛能看見?」盛淵上前,「低頭。」
喻左今看著他手中的創可貼,低下頭。
盛淵一隻手翻著喻左今的耳背,一隻手幫他上藥。
「你這幾天洗澡的時候小心點。」
他身上的氣息充斥喻左今整個鼻腔。
漆黑的眼睛在盛淵身上流轉,腰身、前胸、脖頸,他低著頭抬著眼睛往上瞟。
「你昨天是不是不小心把宿管老師撞了?我看他腰那裡不太自在。」
喻左今回想昨晚。
確實有這份記憶。
棉頭按壓用力,藥水擠出來往外流,盛淵順手一揉,把藥水捻在指尖。
「你休息好去跟老師說聲對不起,他昨晚也是為你好。」
喻左今只感他揉了下自己耳朵。
把用廢的棉棒丟進垃圾桶,盛淵拆開創可貼,粉色糖果花案的,還挺有童心。
他翻著喻左今的耳朵,剛要貼上去時低頭的人一躲。
盛淵以為是對方哪裡癢,動了下。
拿著創可貼繼續。
第二次、第三次……第五次,依然沒有貼上去。
盛淵看著喻左今時不時亂動的腦袋:……
抬起手臂一夾,直接把人夾在胳膊下。
「亂動什麼?」
喻左今嗓音沙啞發聲,「不要這個。」
盛淵拿著創可貼把他的傷口貼上。
「你不打架就不用貼這個,懲罰。」
喻左今不滿意,冷臉不好看。
粉色的創可貼被黑色的人工耳蝸外機顯得尤為突兀。
盛淵轉身拿起校服外套,準備回班級。
喻左今看著他的後背,抬手就想把創可貼撕下來。
「很適合你。」盛淵臨出門前對他笑道。
光穿過門框灑在他臉上,眉眼清逸。
喻左今原本打算撕下創可貼的手停在半空,抬起又放下。
房間沉寂許久。
他抬手搓了下有些發癢的耳朵,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一抹粉色還是讓他不適應。
宿管老師坐在辦公桌前閉目聽收音機,正聽得入神,窗口的窗戶突然被拉開。
刷啦啦——
宿管老師嚇了一跳,睜眼就看見了喻左今冰冷的臉。
窗口是在樓內,學生登記離校或返校寫記錄時才會打開。
不高,喻左今彎下腰才能看見窗口裡面。
他盯著宿管老師看了幾秒。
短短几秒,度日如年,宿管老師咽了下口水。
「喻同……」
「抱歉。」
宿管老師:?
喻左今留下一句就轉身走了。
抱歉?抱歉???
為什麼跟他道歉?
為什麼突然道歉!
喻左今是這樣的孩子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喻左今嘴中說的抱歉。
宿管老師聽到的。
「老東西,我又去闖禍了,別攔著我,攔著我也沒用。」
他在辦公室里欲哭無淚,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刻板印象,深入人心。
盛淵回到班級,還沒走進去便發現裡面異常熱鬧,上課回教室大部分學生都是帶著不想回去的散漫色彩,但今天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教室里的同學都已經回來七七八八。
下午第一節 課語文老師臨時有事,這節上自習。
盛淵走進班級,夏之奇從人堆里抬起頭。
「盛哥,快來!!」
教室里的學生沒有幾個坐在座位上,都十幾人聚在一堆。
盛淵不明所以,走過去。
班裡的文藝委員是個長相乖巧的女同學,此時也在夏之奇邊上。
「做什麼?」
他隨口問一嘴
小胖:「盛哥你還不知道呢?!」
盛淵:?
文藝委員見他一臉不解,溫柔解釋道:「下個星期五,一中開校周年慶典,每年都辦,每個班出一個節目,每個年級再合力出一個。」
「班級節目和同年級的班級評比,年級節目和高一高二的比,現在我們正想著咱們班出什麼節目呢。」
盛淵看著教室里的三四個小群體。
夏之奇:「全班分成三組想節目,每個組想五個,之後在十五個中篩選一個,盛哥咱們這組還差一個就想完了」
「都想的什麼?」
盛淵拿起桌上的紙,「我看看。」
只見上面狗爬字寫著:
《三顧茅房》
《虎打武松》
《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八戒葬花》
盛淵:……
四大名著迫害的明明白白。
盛淵默默放下紙。
他的眼睛。
夏之奇:「盛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