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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若是不信,臣可以和貴妃娘娘滴血驗親。」

  喻行舟捏起水盆旁一根銀針,戳破了自己手指,滴入一滴鮮血,再示意書盛將水端入屏風之後奉給「喻貴妃」。

  須臾,又將滴過血的水盆端出來,呈給堂中眾人看。

  眾人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水裡兩滴血液逐漸融合,紛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唯獨白朮一言難盡地看著陛下和喻行舟兩人眉來眼去,一臉呆滯,頭皮發麻,但一想到此前被陛下威逼利誘的情景,只好默默閉緊了嘴巴,垂著腦袋,安靜如鵪鶉。

  喻行舟慢條斯理道:「當時貴妃娘娘年紀還小,又養在老家,家中都以為妹妹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沒有對外提及,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兄妹相認,多虧了陛下。」

  沉默之際,蕭青冥終於開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此事,老師早已稟報朕,只是不欲為貴妃惹來太多風波,所以一直沒有聲張。」

  他看一眼喻行舟,慢吞吞道:「愛妃經常思念親人,老師日後若想看望,只需要與書盛知會一聲便可,倘若宮裡再有人敢傳謠造謠,嚴懲不貸!」

  瑾親王恍然點點頭,最先開口:「原來陛下早已知情,難怪賜了這個封號,看來確實是有人故意盯著後宮,企圖以此攀誣貴妃娘娘和喻大人。」

  懷王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原來是兄妹啊,說起來,喻貴妃的身形確實十分高大……」

  這時,「喻貴妃」從榻上起身,入內室紮起披散的長髮,又披了一件黑色衣服出來,道:「你所見莫非是這樣的身形嗎?」

  眾人一愣,從側面和背後看去,貴妃娘娘的身形和背影,倒還真與攝政大人極為相似,夜裡本就看不清楚,看錯似乎也說得過去。

  懷王一拳錘了錘掌心:「真不愧是兄妹呢。」

  小宮女抖如篩糠,腦海里一片空白,捂著嘴仍是搖著頭,整個人無比混亂:「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皇帝甚至早就知曉,還讓他們來鳳鳴宮,分明就是故意的!

  蕭青冥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淡淡道:「把外面那幾人帶進來。」

  書盛點點頭,親自出去拿人,不一會兒,幾個被用粗繩捆起來,嘴裡塞了布條的小太監,被幾個高大威猛的宮廷侍衛帶入殿中。

  後面緊跟著的是莫摧眉帶領的幾個紅衣衛,押著面如土色的梅季等三個淮州官員。

  蕭青冥冷笑一聲:「爾等收買宮人,窺視後宮,構陷朝臣,污衊貴妃,更在宮外指使手下造謠,影響皇室聲譽,你們不會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沒人查得出來吧?」

  他們幾人膝蓋一軟,脊背汗濕,心頭沉重如墜冰窟,結結實實跪在地上,埋著頭不敢吱聲。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狡辯可以矇混過關的,幾人千算萬算,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怎麼十拿九穩的「把柄」,會變成這個樣子。

  退一萬步,哪怕今日沒有捉到喻行舟的把柄,只要皇帝起疑心,他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至於有些疏漏也沒關係,只要皇帝失去了對兩人的信任,哪裡會百般為兩人闢謠,恐怕繼續追查蛛絲馬跡還來不及呢。

  歷朝歷代,哪個皇帝對自己頭上的綠帽子不是尤其猜忌?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喻行舟和喻貴妃究竟給皇帝下了什麼蠱,陛下當真就如此相信他們嗎?

  梅季六神無主地趴在地上哭訴:「陛下,我等有罪!但我們……也只是受到宮人蒙蔽,還請陛下網開一面!」

  喻行舟冷笑道:「別以為本官不知你們心思,你們且放心去吧,要不了多久,你們背靠的世家,也要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梅季三人頓時心頭一凜,面色慘白地望著他,難道還有比身敗名裂,下獄問罪更恐怖的事嗎?

  沒過多久,他們就知道了喻行舟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青冥在早朝上,當眾宣布梅季幾人犯下滔天大罪,將所有涉案人等一併捉拿,並親口蓋章喻貴妃和喻行舟二人「兄妹」一事。

  滿朝文武大為譁然,他們錯愕的目光看看早已知曉的瑾親王,又看看一臉泰然自若的喻行舟,一時間竟沒人說話。

  大臣們雖然對這段兄妹關係將信將疑,不過陛下態度如此強硬且明確,明擺著在告誡眾人,他依然信任貴妃和攝政,這兩人地位依然穩如泰山。

  誰還敢再多嘴一句?沒見那幾個在背後攪風攪雨的,已經被抄家問罪投入大牢等死了嗎?

  哪料,蕭青冥投下的驚雷卻遠不止這一道。

  「此事種種因由,皆由淮州清田一事而起,前有欽差葬身火海,後有官員妄圖攀咬朝廷重臣,以對抗朝廷政策。」

  紫極大殿上,眾臣們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隱隱感覺到,被徹底激怒的皇帝,真正要對淮州下手了。

  「淮州官僚風氣,頻頻拖延搪塞中央政令,令朕實感痛心。」

  眾人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屏息靜氣,等待皇帝懸在半空中的鍘刀砍下。

  蕭青冥高坐龍椅之上,沉冷的目光俯視殿下眾臣:「朕決意,從即刻起,發布新政——官紳一體納稅,從淮州開始試點,為期一年。」

  「從試點開始起一年內,淮州官紳將不再享受免稅特權。家裡有多少田畝,就要向朝廷交多少糧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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