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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青冥直接下令,查封全城的青樓賭坊,放高利貸的地下黑錢莊,以及所有蛟龍會控制的客棧酒樓等產業。

  短短三天時間,惠寧城被蛟龍會招攬的地痞流氓,全數被抓進了府衙大牢,這個盤踞在城裡多年的黑惡勢力,頓時被一鍋端,府衙大牢里人滿為患,幾乎快塞不下人。

  蕭青冥打著喻行舟的旗號,間接接管了惠寧城。

  城中各級官吏風聲鶴唳,一日三驚。

  隨著蛟龍會底下的陰私,一點點暴露在陽光下,放高利貸,侵奪民田,買賣人口,走私奴隸,逼良為娼,奸淫擄掠……他們在絲綢產業侵吞的利益,與之相比,不過是冰山一角。

  惠寧城的大小官員們都坐不住了。要是讓孟萇把那麼多的秘密都說出來,他們還有活路嗎?

  偏偏他被秋朗帶來的侍衛嚴密看管,別說將人救出來,連滅口都難。

  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在知府江辛的府邸中,希望對方能拿個主意。

  江知府卻稱病在家,誰來也不見。

  ※※※

  書房裡,江知府滿面焦急,雙手負在背後,不斷走來走去。

  沉思間,師爺匆匆走進書房,身後跟著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漢,還有一個衙役。

  「大人,我把人帶來了。」

  老漢和衙役雙雙跪在江知府面前請安。

  江知府往椅子上一座,沉聲問:「你們二人說以前見過那位喻大人?」

  衙役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點點頭道:「不錯,喻大人多年以前出任惠寧知府時,小的就在府衙做事,認得他的長相……」

  他咬牙道:「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喻大人』。」

  那老漢磕了幾個頭,道:「喻大人曾為小人伸冤,小人絕對不會認錯的。」

  江知府一陣詫異和興奮,繼而又是疑惑:「照你們說來,這個喻大人是假冒的?」

  師爺提醒道:「可是對方手裡的手令確實是真的。」

  江知府在心裡反覆權衡一陣,吩咐那兩人下去,摩挲著兩撇鬍鬚,百思不得其解:「什麼人竟敢冒充當朝攝政?這可是死罪,不怕被砍頭嗎?」

  師爺手一橫,在脖子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大人,既然咱們有人證,何不當場揭穿此人?」

  「萬一此人從孟會首嘴裡得知了那麼多官員的秘密,只怕不光是惠寧城,整個寧州都要地震了!」

  「蠢貨,糊塗啊你!」江知府狠狠扇了師爺一耳光。

  「那個冒牌貨手裡不光有喻大人的手令,還有一群威勢赫赫的侍衛,一看就是大有來頭,即便他不是喻攝政,也一定跟他脫不開關係!」

  「此人來惠寧城,根本就不是來做生意的!」

  江知府越想越不對勁,仔細思索著蕭青冥來惠寧後的所作所為,又是鼓動女工,又是打壓蛟龍會和本地大戶。

  他忽然福至心靈,猛然醒悟:「哎呀,這人恐怕是朝廷派來試探寧州的欽差啊!」

  「他不是為了插手織造產業撈錢,也不是為了剷除蛟龍會,這人分明就是衝著寧州來的!」

  師父聞言大驚:「朝廷派來的?這麼說來,朝廷是故意要對我們寧州下手了?這該如何是好?」

  「別慌!」江知府面色一陣變幻,立刻坐到書桌後面,開始提筆給寧州刺史馮章寫信。

  「這封信你要親手交到馮大人手中。」

  江知府冷笑一聲:「朝廷派來的欽差又如何?從前,朝廷又不是沒有派過?後來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保險,又提筆寫了一封信:「這封信要送到永寧王府手中,最好能把永寧王他老人家親自請過來。」

  師爺面上一喜:「對呀,寧州還有永寧王坐鎮,那欽差再大,能越得過永寧王嗎?便是當今聖上在此,還要稱永寧王一聲皇叔爺呢。」

  江知府有些疲憊地搖搖頭:「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你說朝廷好端端的,這麼些年也一直相安無事,怎麼就突然沖咱們寧州下手了呢?」

  他眯了眯眼,咬牙道:「不管如何,此事已經不是你我這等官員能擺平的事了,非得刺史大人和永寧王親至不可。」

  江知府冷冷道:「這個冒充喻攝政的『欽差』,咱們收拾不了,只能靠這兩位大人物來對付了。」

  師爺又問:「外面那些要求見大人的官員,該如何打發?」

  江知府眼珠滴溜溜一轉,壓低聲音,與他耳語幾句,師爺眉開眼笑地豎起拇指:「大人英明。小的這就去辦。」

  ※※※

  其後數日,惠寧城最負盛名的煙花之地,長寧河沿岸所有的青樓畫舫、賭場銷金窟全部被強制關停查封。

  往日一到夜晚,長寧河邊燈火通明,不知多少達官貴人、文人雅士流連畫舫之間,如今卻冷冷清清,一副蕭條的景象。

  有人歡天喜地,也有人痛斥不滿。

  城中暗流涌動,就在此時,也不知從哪裡傳出來一些謠言,稱朝廷要求寧州像京州那樣重新清丈田畝,甚至還要把幾十萬頃的桑田焚毀,改回稻田!

  只有朝廷開設的織造作坊才能紡紗織布,像鹽鐵那樣完全產業壟斷。

  正因打著這樣的主意,朝廷才會派京里的大官過來開設絲綢作坊,又打壓老商戶。

  這個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許多從京州回來的百姓紛紛言說,在京州確實清查了田畝,分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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