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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想要怎麼嚴懲蕭孟,我都無二話,還請喻大人暫且留他一條命,永寧王府上下一定記著大人的恩德。」

  蕭青冥挑了挑眉:「可是,這樣的事,朝廷必定震怒,陛下想必也不會輕饒。」

  他故作嚴肅道:「不知世子殿下是否知道,蜀王的次子安延,因為得罪了太后,被太后盛怒之下剝奪了郡王爵位,差點還要殺了他,多虧聖上求情,才勉強保下性命,扔進了大牢里,至今還沒出來呢。」

  蕭昶愕然,蜀王居然能忍住這口氣,沒有造反嗎?這京州最近的風雲變化,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蕭青冥伸出一隻手,做了個三的手勢:「蜀王得知此事,立刻向朝廷補上了拖欠三年的糧稅,還上奏嚴厲斥責了這個小兒子呢。」

  喻行舟適時插口道:「蜀王殿下難得如此識大體,確實不愧是宗室的表率。」

  「方才世子殿下言及永寧王乃是先祖皇帝親封,說來還是聖上的爺爺輩,又向來對朝廷和聖上忠心耿耿,想必比起蜀王來,更不會令聖上為難吧?」

  蕭昶頓時有點無語,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日永寧王府不大出血,別想留下弟弟的命。

  他眼珠急轉,朝後面的侍衛招了招手,又對蕭青冥笑道:「喻大人,只要您肯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永寧王府也願意向朝廷投獻三年稅銀。」

  蕭青冥冷笑,有蕭孟這個把柄在手,才三年哪裡夠?

  他的小金庫和國庫都冷冷清清的,該薅羊毛就得薅,雁過也要拔根毛,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蕭青冥突然提及另一樁事:「聽聞文興鐵礦山的另一側,在永寧王府的封地範圍內?」

  蕭昶心裡咯噔一下,越發警惕和小心起來:「不錯。」

  蕭青冥語重心長道:「雖說王府對封地有課稅權,但文興鐵廠在文興縣的轄地之內,隸屬於京州地界,並不在寧州,更不在王府封地。」

  「於情於理,永寧王府都沒有對鐵廠課稅的權利才是。」他接過莫摧眉遞來的梁圓的帳冊,快速翻閱。

  「瞧,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每年向王府上交礦稅……這四十年下來,恐怕累計都有上百萬兩銀子了吧?」

  蕭昶聽到百萬兩銀子幾個字,一口氣沒喘上來,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

  他臉色又青又白,一旁的蕭孟也是面色慘白。

  一時之間籌集這麼多銀子,就算是財大氣粗的永寧王府,也得要變賣古董字畫,掏出家底才能湊出來。

  蕭昶早猜到對方會獅子大開口,但是萬萬沒想到,居然直接光天白日裡打劫了!

  這喻行舟,居然貪得無厭到了這個地步!

  難怪都說他朝中第一權奸,一點都沒錯!

  蕭昶試圖狡辯:「可是,那鐵礦山確實有一部分在封地之內……」

  蕭青冥直接打斷他:「鹽政鐵政素來由朝廷專營,王府若要開礦,需得向朝廷上奏,獲得聖上諭旨方可。」

  「既然礦山有一部分在王府封地,王府若要在封地內開礦,需要請奏陛下。否則的話……」

  蕭青冥頓了頓,笑道:「只能在封地範圍內,向山上的獵戶以及山下的農戶收稅了。」

  蕭昶整張臉都在抽搐:「……」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點頭:「好吧,就按喻大人說的意思辦。永寧王府會把這些年所有礦稅退還,大人是否可以放人了?」

  「放人?」蕭青冥眨眨眼,「世子殿下說笑了。一碼歸一碼,所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蕭孟小郡爺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本官自會上奏陛下為小郡爺求情,不過看安延郡王的下場,剝奪爵位貶為庶人是免不了的,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蕭孟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永寧王府居然保不住自己。

  蕭昶頭皮發麻,腦仁嗡嗡作痛,若是像安延郡王那樣,在京城蹲大牢,豈不是成了皇帝手裡的人質?難怪蜀王受此大辱也不敢輕取妄動。

  他越發小心翼翼:「去京城路途遙遠,可否看在父王年事已高,實在不忍父子分離,免去牢獄之刑呢?」

  蕭青冥早有所料,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這個自然。」

  還不等蕭昶二人高興,蕭青冥又道:「京城的大牢一向不養閒人,都是要服苦役的。既然老王爺不忍小郡爺離開太遠,乾脆就在這文興礦山服苦役吧,反正礦山另一頭就在王府封地,近的很。」

  蕭昶瞬間表情凝固:「……」

  蕭孟一聽,直接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周圍的百姓和工人們,聽說王府的小郡爺要被罰當礦工,樂得哈哈大笑,就連陳老四一家,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想當初他們一群工人被監丞鎖在訓牢拷打,蕭孟和梁督監就一旁喝酒吃肉談笑風生。

  如今一朝身份調轉,梁督監已成了刀下之魂,陳老四被推舉成工人代表,而尊貴風光的小郡爺反而成了他眼中最低賤的礦工。

  真是風水輪流轉,合該有今日下場。

  ※※※

  永寧王府世子自信滿滿的來,最後給蕭青冥貢獻了一身的羊毛,又灰溜溜地走了。

  背後的原因令蕭青冥很是暖心。

  最令人驚喜的是,蕭青冥派莫摧眉抄家時,特地留下了監丞搜颳走的那些金葉子,其中還包括從陳老四那搶走的妻子陪嫁首飾,如數返還給了工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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