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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至少拿了一件武器,帶著滿腔的憤怒和視死如歸的勇氣,瘋了一樣衝出了牢房,外面幾個正在喝酒賭錢的監工嚇呆了,當然挨了兩棒子暈死過去。

  那個正在睡大覺的監丞,還在夢中尚未清醒,就被工人們一把揪起來,被張蒲扇似的大手,狠狠地扇了幾個大耳瓜子。

  「狗東西!今天就先拿你祭旗!」

  監丞整個人都被扇懵了,剛睜開眼睛,眼前就是一群赤紅著雙眼的凶神惡煞,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啊啊!你們怎麼跑出來的?你們這群刁民是要造反嗎?!」

  回應他的卻是,皮鞭和烙鐵,各種刑具逐一往他身上招呼,痛得監丞嚎啕大叫,屎尿都失禁了。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瘋了嗎?」

  向來只有監丞打罵工人們的份,他幾時受過這樣的懲罰,很快被折磨得滿身是血,皮開肉綻,臉上,身上都找不出一塊完好皮肉,幾乎不成人形。

  「饒命……好漢饒命啊……」

  那個被監丞的烙鐵燙傷的工匠恨聲道:「現在叫饒命?晚了!」

  陳老四也硬下心腸,折磨了他們數十年的監丞,終於惡有惡報,他胸中既暢快,又覺得一片悲涼,他們註定不會有好下場,但是也算為自己報了仇了!

  「走!先把這鳥斯綁起來,咱們去找那個梁貪官,還有那個貴公子,把他們捉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訓牢,順便將牢房中關押行刑的工人,一併釋放出來。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監工,立刻敲暈,憑藉著人多勢眾,竟然沒有一個監工,能把消息傳出去。

  其他工匠和礦工看見這群人的身影,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為首的是陳老四,多年以來,他在匠人中帶出了無數出師的學徒,人緣和聲望都很高,其他工人們知道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對他們無不同情憤懣。

  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沒想到,這群人竟然要反了!

  有的年輕工人血氣方剛,也曾受過監丞和梁督監的盤剝,頭腦一熱就加入了他們。

  另外一些早已在漫長的磋磨中失去了血性和希望的工人,只是默默地觀望著,既不告密,也不幫忙。

  他們一路走來,身後跟著的人群越來越龐大,群情鼎沸。

  可惜他們沒能找到梁督監,反而先找到了蕭孟小郡爺。

  此時,蕭孟小郡爺本來在涼亭中等著梁督監,商量如何瓜分精鐵秘方的龐大利益,為了避免下人打擾,統統讓其他人走的遠遠的。

  兩人再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家地盤裡,竟然突然冒出來了一大群反抗的工人。

  涼亭中,小郡爺正在獨自吃酒菜,誰料,遠遠的,他驟然看見一群氣勢洶洶的工人,手持各種武器沖他圍上來。

  孟小郡爺嚇得大驚失色,口中一邊呼叫著周圍的護衛和打手,一邊狼狽逃竄。

  可他常年養尊處優,如何跑得過烏泱泱一大群壯年勞工,很快就被眾人捉住,又是一通狠打,七手八腳用麻繩捆成了肉粽。

  蕭孟小郡爺憤怒發狂:「你們這些刁民,知道本郡王是誰嗎?你們全家都要死,三族,不,九族都要死!」

  一個工人一口濃痰吐到他臉上:「要死就一起死!反正不打死你們,我們也是要死的!」

  蕭孟瞬間如同一盆冰水澆頭而下,內心絕望,這群人是真瘋了,是真的會殺人的!

  監丞和小郡爺等人被造反工人綁起來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冶煉廠和礦區,文興鐵廠從上到下都震驚至極。

  整個鐵廠足有三千工人,他們紛紛放下手裡拉的礦石、打的鐵錠,不斷往這裡趕,得了消息的監工和護衛們,也紛紛舉起棍棒趕來。

  雙方人馬越來越多,監工和護衛們人數少,投鼠忌器,生怕孟小郡爺有個閃失,都不敢動手。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隨時都可能失去控制,釀成一場混亂的暴力衝突。

  就在一髮千鈞之際,鐵廠大門突然被一眾縣衙的差役打開,一大群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文興縣的縣令,以及帶著一眾近臣,去而復返的蕭青冥。

  眾人匆匆趕到衝突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然一觸即發。

  「喻、喻大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縣令滿臉憂愁地望著蕭青冥,聲音都在打顫。

  這裡的人,一個是永寧王府的小郡爺,一個是京城喻府來的大官,還有文興鐵廠三千工人夾在中間,他誰也得罪不起啊。

  蕭青冥越眾而出,沉銳的目光緩慢掃過眾人的臉,那是一張張悲憤,怨恨,充滿絕望的臉。

  蕭孟小郡爺眼前一亮,瞬間燃起了幾分期望,誰都好,快來救他啊!

  「那人是京城裡來的大官,跟他們都是一夥的!」

  工人們詫異而警惕地望著他,議論紛紛,只有陳老四和最初造反的幾十個工人,面帶躊躇和為難。

  蕭青冥不發一言,緩緩上前。

  身後的秋朗和莫摧眉幾人,握緊了武器,面色凝重,繃緊了全身神經,生怕這位有個閃失。

  四周死寂一片,唯獨蕭青冥步履從容,不緊不慢地來到工人們之前,他在袖中,一張淡金色的卡牌金光流轉。

  「諸位,我來自京城喻家,你們手上那人乃是宗親,在朝廷中沒有半點官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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