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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庫年年入不敷出,朝局日漸糜爛,被權臣把持,朝堂上黨爭越演越烈,對內百姓民不聊生,對外戰爭屢戰屢敗,不斷割地賠款。

  在位短短十年,山河破碎,京都淪喪,玩家扮演的昏君最終被絕望的亂軍刺殺而亡。

  這本該是《千古君王錄》中無數常見的結局之一。

  然而蕭青冥極其憤怒,因為他不是玩家,而是那個被扮演的啟國皇帝!

  聖啟元年,蕭青冥登基前夜,離奇被人魂穿,與玩家靈魂互換。

  他成了現代文明社會一個普通高中生,在浩如煙海的現代知識中埋頭苦讀。

  而那個穿越的玩家,則進入遊戲世界,取代他成為了啟國新皇。

  那明明是他的國家,他的子民,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

  卻成了玩家胡作非為的一場遊戲!

  蕭青冥只能通過遊戲歷史記錄,眼睜睜看著穿越者柄國十年,落得國破家亡的殘局。

  …………

  「陛下,您日常使用的龍涎香金絲燭、龍鳳管羊毫、龍紋長方硯都已經收拾妥當,可還要將內庫寶物裝車,一同帶去南狩行宮?」

  小太監清亮的嗓音一下子將時間拉回現實。

  蕭青冥放下詔書,緩緩轉動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溫潤的觸感同記憶中如出一轍。

  寢殿縈繞著清雅的龍涎香,蜀錦織就的寢衣,描金嵌玉的杯盞,無不昭示著身為帝王的奢靡。

  但是,這一切很快就要被即將來臨的戰爭所踐踏。

  「三月倒春寒,不知南方行宮冷不冷,快去把那件雪狐裘袍帶上,可別凍壞了陛下。」

  說話間,探花仰著姣好的面容望著蕭青冥。

  像是跪得久了,支撐不住似的,他搭上蕭青冥的膝蓋,慢慢向他懷中靠過去。

  「陛下,您的玉璽放在何處?外頭天寒地凍,可需要小臣替您蓋印?」

  蕭青冥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與之對視,仿佛被一柄尖刀抵住瞳孔,探花郎心中驀地一突。

  未及他反應,向來寵愛他的皇帝,突然出手握住了他的脖頸!

  探花頓時嚇得面色煞白,動也不敢動。

  蕭青冥俯首,眼神居高臨下,影子壓迫著他:「你,要替朕蓋印?」

  他的力道並不如何重,語調也極為從容,唇邊帶著皇族的優雅與凌厲,指腹摩挲著頸間肌膚紋理,仿佛情人般親昵,絲毫不像正掌控著生死的判筆。

  探花眼圈發懵:「陛、陛下?」

  皇帝不是一直以來都對自己千依百順、寵愛有加的嗎?

  就連詔書都時常讓自己代筆,眼都不眨就蓋了大印。

  怎麼午覺醒來就像哪裡變得不對勁了?

  不遠處的小太監也驚得慌忙低頭。

  就在探花驚疑不定的時候,蕭青冥放鬆了手指,改為輕拍對方肩頭,語氣和緩下來:

  「如此國家大事,豈可由你代勞,若叫外臣知道,只怕要責問你的不是了。」

  探花聽蕭青冥話中流露出回護的意味,鬆了口氣,對嘛,這才是他熟悉的皇帝。

  「陛下,您有所不知,方才督公來報,燕然大軍已經在幽州境內集結兵馬二十萬,直指京州,抵抗的軍隊節節敗退,短則十日,長則半月,燕然大軍就要兵臨城下!」

  「若是再不離開京城,就走不掉了!」

  探花咬牙切齒:「都怪那黎昌,若非他擁兵自重,雍州軍為何不趕來救援,坐視陛下陷入險境?」

  「還有那喻行舟,他可是先帝病危時親封的太子少師,陛下更是對他恩寵有加,甚至加封攝政。」

  「他二人非但不為陛下安危著想,反而阻止您離京,實在該死!」

  如今正是聖啟五年,在遊戲歷史記錄時間線中,是北方敵蠻燕然入侵大啟的屈辱之年。

  敵軍在燕然太子帶領下,從去年被昏君割讓的幽州長驅直入,兵鋒直抵京城,嚇得群臣手足無措。

  朝堂之中,主戰和主和兩派黨爭迭起,爭執不休。

  太后在主和派攛掇下,要求和昏君一起南下,以「南狩」為名,遷居南方行宮,放棄京州百姓和土地。

  主戰派則竭力反對,惹得昏君一怒之下,將主戰派領袖黎昌和喻行舟雙雙打入詔獄。

  而將雍州軍主將黎昌賜死,也成為昏君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從此之後,這個曾經一統中原盛極一時的帝國,親手葬送了她最後一支能戰的精銳軍隊……

  見蕭青冥沉吟不語,探花急切道:

  「陛下,未免您背負誅殺大臣的惡名,不如就讓小臣當這個惡人吧。」

  蕭青冥挑了挑眉:「哦?」

  探花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將玉璽交於小臣,讓我替您蓋印,將來言官若敢非議陛下,大可說是小臣妄用印璽。」

  他膝蓋退後數步,拜倒在地,大義凜然:「小臣願為保全陛下聲譽以死謝罪!」

  蕭青冥讚嘆:「探花郎如此為朕著想,實在令朕感動。」

  探花驚喜抬頭:「那陛下……」

  蕭青冥倏爾笑了:「可是,就算不這麼做,到時候,朕一樣可以對外宣稱你矯詔之罪啊。」

  反正詔書也是他寫的。

  探花一愣,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反駁。

  恰在此時,一旁的檀木站架上,一直捲縮著腦袋睡覺的玄鳳鸚鵡醒了過來,懶洋洋地晃著奶黃色的腦袋討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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