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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等你傷口徹底癒合好,我就帶你去結婚,但是你到時候如果還不醒,結婚證上的照片只能閉著眼拍,我會笑你的,寶寶。」

  「叫你寶寶也不理人嗎?」

  「寶寶,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沒保護好你......」

  他小聲碎碎地念著,低啞的聲音像風一樣,輕柔又有些抓不住。

  窗外,太陽漸漸落下,瀰漫起晚霞的光輝。

  溫書念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全是少年曾經的影子,他懶散地坐在座位上,撐著下巴,彎著眸安靜地看著自己;他不遠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後送自己回家,頎長的影子在路燈下孤獨又冷寂。

  他站在候機廳里,目光停留在自己離開的方向,久久不動;他撥開出站口層層疊疊的人群抱起自己,眼眶微紅地顫著,她好想回抱住他告訴他自己沒事。

  但畫面一轉,她看見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後是各種數據監測儀,男人給她戴上戒指親吻著她的手。

  突然,數據監測上跳動的曲線降成了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發出刺耳綿長的「滴滴」聲,凌亂倉促的腳步聲破門而入,一群人進進出出。

  最後,一塊乾淨的白布蓋過她的頭。

  她是死了嗎?

  溫書念有點想走近看看,但目光又被門外撞門的男人吸引,他瘋狂地掙扎著想衝進來,被一群人按在門外,猩紅的眼裡全是痛苦不堪。

  她心不禁疼了疼,想讓他們放開他,下一秒,門開了,男人衝進來。

  病房裡的人紛紛往外散。

  只留下他們兩個。

  他跪在病床前,殘缺的手揭開白布,盯著床上的自己,突然靜默下來。

  許久後,眼裡的痛苦被空洞和絕望取代。

  他蓋上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布,掏出一柄匕首,泛著冷光的刀尖抵向自己心臟。

  這個蠢貨想幹嘛?

  她好不容易才保護了他。

  不可以!

  「陸行嶼!」她拼命地想扯下白布,奪過他手裡的刀,可是那塊布似乎長得沒有盡頭,她一直扯一直扯,許久才溜進一縷光亮。

  她對上一雙殷紅疲憊的眼。

  靜默了幾秒,飄散混亂的思緒還沒回籠,那雙眼突然眨了兩下,坐在床前的人猛地起身,衝出病房,走廊里傳來他有些嘶啞發顫的聲音:「醫生,她醒了!」

  大笨蛋,有床鈴啊。

  溫書念心疼,但暫時又不敢隨便亂動,很快,主治醫生領著護士進來。

  七七八八的一堆檢查過後,溫若華,齊惠,溫書遠都趕來了醫院,還有紀芙,宋洋和劉妍也都在,單人病房不算小,但一下來了這麼多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一個個還淚眼婆娑的,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只能問一句,答一句「沒事」。

  最後寒暄了一圈,溫若華準備晚上留下陪她。

  醫院家人陪床是很正常的事,但自從他們進來後,自己就沒看到陸行嶼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看她家人在,他不好意思過來。

  醒來後,她還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呢。

  而且溫若華在這陪床,自己估計也睡不著。

  斟酌再三。

  「爸,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你自己——」

  「對,」談學真拿出醫生的架子,打斷他,「病房人太多,她也休息不好,家屬都先回去吧,晚上我們都會安排人照顧的,有需要也會通知你們。」

  醫院,醫生說了算。

  溫若華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將人勸走後,病房安靜下來。

  她叫住要走的談學真:「談醫生,陸行嶼呢?」

  「外面呢,你家人在他也不好進來,畢竟——」他頓了頓,「你出事送來那晚,你家裡都以為是他在商場上得罪別人才把你牽扯進來,你弟還動手打了他。」

  溫書念心一下揪緊:「他——」

  「放心,沒打死,」談學真到底是他朋友,這幾天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慘樣,多少也帶了點個人情緒,「就是吐了點血,不過他也不解釋,嘴長了和沒長一樣,你最好找機會和你家裡人說清楚,雖然這事你們都沒錯,但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會沾上齊元清那種——」

  話音未落,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陸行嶼目光冷冷掃過他:「滾出去。」

  背後教育他的心肝寶貝被抓包,談學真覺得自己再不跑,今天可能就沒法全須全尾地走出醫院了。

  「馬上。」他微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飛一樣地逃離病房。

  門被關上,溫書念看著站在進門處半晌沒動的男人,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陸行嶼走過去坐下。

  兩人默默地打量著對方。

  「你,換過衣服了嗎?」

  「嗯,你去做檢查的時候。」下午,談學真說他丟在大街上都沒人要,他當時根本無心搭理,但她醒過來後,他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頓時後悔了。

  怎麼能讓她看到這麼不修邊幅的自己。

  趁著她被醫護推走,立馬進衛生間洗了頭洗了澡,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還颳了鬍子。」溫書念抬手摸了摸他下巴,「還刮破了,笨蛋。」

  陸行嶼握住她的手,輕輕攏進掌心,又「嗯」了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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