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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諶眯眼將人一把抱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道:「誠心的?故意的?」

  劉觴誠懇的點頭:「諶兒吃味兒的模樣,好可愛哦。」

  李諶:「……」差點子忘了,阿觴哥哥對可愛的標準,有點兒詭異。

  劉觴道:「說真的,左右無事,我要去看看小魚公公。我不在這三年,陛下沒有餓死病死,肯定是小魚公公的功勞。」

  李諶:「……」竟無言以對。

  劉觴站起身來:「我得帶點好吃的,還有補品什麼的。」

  於是劉觴在紫宸殿裡搜颳了一通,把案几上的點心全都打包起來,又搜羅了一些人參之類的補品,通通裝起來,準備給魚之舟帶過去。

  李諶也想與他一同去,劉觴卻道:「陛下好好批看文書,若是批不完,晚上還要熬夜。」

  「也是,」李諶笑道:「晚上……朕可是要伏侍阿觴哥哥的。」

  劉觴:「……」

  劉觴提著錦盒離開,往內侍別省而去。

  因著劉觴是樞密使劉光的乾兒子,進入內侍別省十足順利,但是來到魚之舟屋舍們前卻被阻攔了,阻攔他的不是小太監,而是沒廬赤贊。

  沒廬赤贊正好從屋舍中出來,拱手道:「良醞署令。」

  劉觴道:「沒廬將軍,我奉天子之命,前來探看宣徽使的病情。」

  沒廬赤贊道:「有勞良醞署令,只是……麼兒飲了藥,才堪堪睡下,如今不便打擾。」

  劉觴沒有懷疑,道:「既然是剛睡下,那我就不打擾了,這是我帶來的一些補品和點心,勞煩沒廬將軍一會兒替我轉交。」

  「多謝良醞署令。」沒廬赤贊接過來。

  就在此時,屋舍里突然傳出「嘭!」的一聲,緊跟著是「啪嚓——」的巨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還摔了粉碎。

  劉觴道:「宣徽使是醒了嗎?怕是摔到了吧?」

  劉觴想要進去看看究竟,再次被沒廬赤贊攔下,道:「麼兒染病,恐怕傳染給良醞署令,良醞署令身子薄弱,還是不要進去了。」

  劉觴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點點頭:「那便勞煩沒廬將軍,照顧宣徽使了。」

  「不勞煩。」沒廬會贊道:「應該的。」

  說罷,推門進了屋舍,立刻回身關閉,隔斷了劉觴的視線。

  沒廬赤贊走進去,魚之舟果然醒了,他將身邊的扇屏推倒,扇屏翻倒砸到了案幾,案几上的茶杯茶壺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魚之舟呼呼的喘著粗氣,滿臉的熱汗,翻在軟榻旁邊的地上,距離他不遠就是碎裂的瓷片。

  沒廬赤贊大步走過去,一把將魚之舟打橫抱起來,輕輕放在軟榻上,魚之舟掙扎不已,用盡全力想要大喊呼救,卻被沒廬赤贊捂住口鼻。

  「唔!」魚之舟使勁搖頭,無法出聲,很快,便聽到「踏踏踏踏」遠去的腳步聲,應該是劉觴離去的聲音。

  魚之舟的眼眸晃動著,失望的垂下手來,沒廬赤贊見他不再掙扎,這才慢慢鬆開手掌,道:「不要亂動,小心碎瓷片扎了你。」

  叩叩!

  是敲門聲,神策軍士兵道:「將軍,軍營里有事兒,需要將軍去一趟。」

  「知道了。」沒廬赤贊朗聲道:「就來。」

  他給魚之舟整理好,道:「麼兒歇息一會兒,為兄去去就來。」

  魚之舟根本不理會他,似乎是累了,閉上眼睛一字不發。

  沒廬赤贊離開魚之舟的屋舍,回了神策軍右營,一直到很晚才從神策軍中出來,他往內侍別省而去,剛到了門口,一個黑影飛掠而來,落在沒廬赤贊身邊。

  「大人,那個魚之舟趁著大人下午不在,欲圖逃跑。」

  沒廬赤贊蹙眉道:「他人呢?」

  黑影道:「小人已經將他捉回來,安排了人手嚴加看管。」

  沒廬赤贊快速往魚之舟的屋舍走去,推開門入內,果然,屋舍里多了幾個黑衣人看守。

  魚之舟仰躺在榻上,與沒廬赤贊離開之時不同,他的手腳都被繩索幫著,唇角的地方還有一塊淤青,顯然是被打的。

  魚之舟看了一眼沒廬赤贊,別過頭去,似乎不願意見到他。

  沒廬赤贊大步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魚之舟的唇角,道:「麼兒……你打了他?」

  那黑影連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是這個內侍想要逃跑,小人一時情急,失了分寸,所以……嗬!!」

  不等他的話說完,嗤一聲輕響,那黑影突然痛呼一聲,震驚的睜大眼目,血腥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屋舍中,沒廬赤贊貼身的彎刀已經沒入那黑衣人的心口。

  魚之舟嚇了一跳,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喉嚨急促的滾動著,沒廬赤贊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鬢髮,似乎是在安撫,道:「沒事了,麼兒,沒事了,別怕。」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為魚之舟解開繩索,又拿來傷藥,道:「疼麼?大兄給你上藥,上了藥便不疼了。」

  沒廬赤贊的動作很輕,將傷藥輕輕的抹在魚之舟的唇角附近,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

  魚之舟別開頭,冷聲道:「沒廬赤贊,要殺便殺,你不必如此假惺惺!」

  沒廬赤贊對於魚之舟的不領情,一點子也不生氣,耐心的給他整理好錦被。

  等忙完了這些,才轉過頭來,幽幽的凝視著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道:「以後誰敢傷他,這就是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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