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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問你,是不是你殺的。」

  假「劉觴」咬著下嘴唇,大喊道:「是王尚書!王尚書逼迫我殺了王郎君滅口!是他是他!」

  李諶竟笑了一聲,道:「很好。」

  他這一句很好,把眾人都給弄懵了,不知李諶在說什麼。

  李諶緩緩的開口:「朕給你一次機會。」

  假「劉觴」跪在地上使勁磕頭:「謝陛下開恩!謝陛下開恩!」

  李諶道:「別著急謝朕,朕需要你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可不容易。」

  「陛下請吩咐,小人一定為陛下肝腦塗地,求陛下開恩啊!」

  李諶道:「能在神策軍中殺了王郎君,你的功夫還不錯。既然如此,朕讓你……閹了王尚書,你可能做到?」

  「什麼?!」王尚書高聲吶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李諶的唇角划過一絲愉悅的笑容:「你不是喜歡找一個假的太監來冒充宣徽使麼?那不如你自己也做一回太監,如何?」

  假「劉觴」點頭如搗蒜:「陛下!小人可以做到!可以做到!小人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李諶抬了抬下巴,神策軍立刻上前將假「劉觴」的牢門打開,李諶淡淡的道:「給他一併鈍刀,現在就去。」

  「是!」

  「不要!不要!!」王尚書大喊著,向牢房角落躲去,假「劉觴」接過鈍刀,眼睛裡冒著狠戾的火光,隨著牢門鎖鏈嘩啦嘩啦的被解開,假「劉觴」一步步走進牢房。

  王尚書慘烈的大喊著:「不要!躲開!躲開!!別過來!你是我找來的人,你不能如此待我!我是你的恩人!我是你恩人啊!」

  劉觴嫌棄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耳邊是「呲——」的一聲,估計是噴血的聲音,緊跟著是王尚書嘶聲力竭,猶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迴蕩在陰濕的牢營中。

  王尚書疼的在地上打滾,鮮血染紅了牢房的茅草,假「劉觴」滿手染血,興奮的從牢房中走出來:「陛下!小人全都按照陛下的吩咐做了!」

  「很好。」李諶點點頭。

  「嗬——!!」假「劉觴」突然誇張的倒抽一口冷氣,猛地睜大眼睛,低頭看去,就見李諶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狠狠扎在他的心口上。

  假「劉觴」想要反抗,手中的鈍刀已經被李諶奪走,啪一聲踢開,踢得遠遠兒的。

  「你……你……」假「劉觴」心竅被刺,一口氣提不起來,根本說不得完整的一句話。

  李諶眯起眼睛,光潔的面上掛著絲絲點點的血跡,幽幽的道:「朕說了,給你一次機會,是給你一具全屍的機會……冒充朕的阿觴,還能留全屍,你該感謝朕。」

  嗤——

  匕首從心竅拔出來,鮮血如柱噴濺而出,假「劉觴」睜大了眼睛,咕咚一聲倒在地上,登時不動了。

  王尚書還在慘叫,李諶站在瞠目結舌的人群中,用大拇指擦掉自己下巴上的血跡,平靜的道:「冒充前宣徽使的刺客欲圖行刺獄中叛賊,已然被擊斃。」

  神策軍拱手道:「陛下英明!」

  李諶掃視了一下牢營中剩下的人,武寧節度使和淮南節度使嚇得縮在牢房的角落,再也不敢大喊大叫,這和他們想像中的不一樣,在他們的印象中,年輕的天子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奶娃娃,而事實上,卻如此的心狠手辣!

  李諶的目光在劉觴身上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隨即划過去,轉身離開了神策軍牢營。

  江王李涵見劉觴盯著李諶的背影,還為他嚇傻了,道:「怎麼?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怕了?他便是如此一個人,心狠手辣,殘暴不仁!」

  劉觴回過神來,道:「面對敵人,當然要殘暴一些,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李涵:「……」

  李涵眯起眼睛道:「讓你去蠱惑天子,你怕不是被天子蠱惑了罷?」

  劉觴笑眯眯的點頭:「天子那麼帥,體格又好,是人都很難不被天子蠱惑吧?」

  李涵一臉「你是瘋子吧」的眼神,很是嫌棄的看著劉觴。

  踏踏踏……

  是腳步聲,又有人走入了神策軍牢營。

  不過這次並非是天子,而是樞密使劉光。

  劉光嫌棄的揮了揮手,似乎是覺得這裡的血腥味太過濃郁了,道:「把這裡的血跡清理一下,倒人胃口。」

  「是,樞密使大人!」

  神策軍趕緊動手,把血跡清理乾淨。

  劉光走到劉觴的牢房門口,又道:「這間牢房怎麼如此骯髒簡陋?快擦一擦,連軟榻都沒有,晚上該如何歇息?還有,這裡如此陰濕,睡在此處是要著涼的,再拿一床厚實的被褥來,要那種柔軟的,緞子面兒的。」

  神策軍士兵有些遲疑,不過不敢違逆,道:「……是,樞密使大人。」

  劉光繼續道:「案子也沒有,蓆子呢?憑几呢?牢房異味濃重,再備一個香爐才是,我兒喜歡芙蓉石的那頂,去我房中,將芙蓉石的蓋爐取來,放上焚香,不要香氣太濃的,清雅一些……是了,還有茶槃,也從本使房中取來。」

  神策軍:「……是,樞密使大人。」

  劉光一條條都吩咐完了,神策軍動作很快,劉觴的牢房瞬間煥然一新,哪裡是坐牢啊,分明是享福!

  劉光進了牢房,嫌棄的看著劉觴脖頸上的枷鎖:「枷鎖沉重,如何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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