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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劉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暗淡的月色籠罩在那「大人」的臉上,中年男子,微微發福,正是戶部尚書王尚書!

  王尚書壓低了聲音道:「殺了王郎君,手腳乾淨一些,萬勿叫他把咱們都扯下水,知道麼?」

  「是,大人!」

  踏踏踏——

  是腳步聲,十分嘈雜,劉觴還在睡夢中,將被子一扯,蓋在自己頭上,把自己整個人蒙起來。

  李諶睡得很輕,尤其有人睡在自己的身邊,三年了,從未有人睡在他的身邊,已經整整三年,李諶習慣了一人燕歇,突然有人歇息在旁邊,李諶一夜睡得都很淺,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劉觴的身影,和身側的劉觴合二為一。

  李諶聽到動靜,立刻翻身坐起,發現自己的被子被劉觴無情的拽走,李諶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輕聲下了榻,走到外面去查看情況。

  「什麼事?」

  魚之舟匆忙而來,道:「陛下,大事不好,看押在牢營中的王郎君……暴斃了。」

  「暴斃?」李諶陰沉的道:「什麼時候死的?如何死的?」

  魚之舟道:「應該是昨晚子時前死的,一劍斃命。」

  李諶道:「昨晚死的,今日才察覺?朕養的神策軍,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陛下息怒……」魚之舟道:「小臣以為,刺客來去如此自如,殺人悄無聲息,應該……是營內之人幹的。」

  李諶似乎想到了什麼,眯了眯眼睛,就在此時,有人「呼——」打了一聲哈欠,抻著懶腰走出來,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含糊的道:「怎麼了?」

  魚之舟驚訝的回頭去看,沒想到御營大帳之內還有旁人。

  那人一頭雞窩一般的頭髮,身上穿著寬大的裡衣,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李諶的,畢竟裡衣實在太大太邋遢了,便算是繫著帶子,也能露出大片大片的胸口,而他纖細的脖頸上竟還有一塊新鮮的吻痕。

  魚之舟瞠目結舌的盯著劉觴,難得打了結巴:「良、良……」良醞署副令?

  李諶見他這般迷糊的模樣,使勁咳嗽一聲,一步踏過去,將他的衣裳拉緊,推著劉觴進了內室。

  劉觴還在打哈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外面好吵。」

  李諶蹙眉道:「王郎君死了,死在神策軍的看守之下。」

  劉觴眼睛一亮:「死了?那肯定是扈行之人幹的。」

  劉觴與魚之舟想到一處去了,畢竟這麼多神策軍看守,一個外人不可能混進來。

  劉觴摸著下巴道:「顯然是殺人滅口啊,我更懷疑王尚書了,王郎君昨日指認了他,今兒個就死了,這也太湊巧了。」

  李諶道:「如果是王尚書不安好心,那麼事態便嚴重了,王家和淮南指揮使,武寧指揮使都有干連。」

  劉觴道:「如今陛下身在淮南災區,若是淮南節度使與武寧節度使發難,這麼些神策軍可是鬥不過地頭蛇的,所以……陛下現在不如就靜觀其變,不要打草驚蛇,暗地裡再細細的查探一番。」

  李諶點頭:「朕也如是想的。」

  劉觴拍手道:「那我和阿諶哥哥就是心有靈犀了!」

  李諶眯眼,威脅的道:「你敢再喚朕一聲?」

  劉觴眨了眨眼睛,滿臉真誠的道:「阿諶哥哥。」

  李諶氣的淤氣:「你……」

  劉觴道:「是陛下讓我再喚一次的!」說完,一溜煙跑了。

  李諶雖生氣,但也沒轍,自己洗漱更衣去了。

  劉觴今日還是要去粥場舍粥,他神清氣爽的來到粥場,程熙之黑著臉道:「昨兒個觸了霉頭,今日還如此歡心?你是沒心沒肺罷?」

  劉觴知曉,程熙之是因著受了醜八怪的氣,心裡賭氣的厲害,安撫得道:「程侍郎何必生氣呢?有一隻狗咬了你,難道你也要咬回去?做人呢,最重要是開心!」

  程熙之:「……」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劉觴拍拍他的肩膀:「程侍郎,加油!化悲憤為力量,多干點活兒!」

  程熙之道:「你小子,休想偷懶,你也得幹活兒!」

  李諶洗漱更衣之後,便來了粥場,一走進來,就看到劉觴與程熙之嘻嘻哈哈,不只是說笑,還「動手動腳」,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好不親密。

  李諶心竅中瀰漫著一股酸溜溜的氣息,他雖不想承認,但看到劉觴與旁人親近,心底里很不是滋味兒,那種強烈的占有欲不斷的膨脹滋生,蔓延在他的心扉中……

  李諶本想走過去,分開程熙之與劉觴,但他的動作一頓,眼睛眯起,似乎發現了什麼,戒備的看著排隊的其中一個難民。

  那難民的腦袋垂的很低,手裡捧著一隻破碗,和其他排隊的難民沒有什麼不同,但他一隻手藏在袖子裡,似乎握著什麼,時不時抬頭去看舍粥的劉觴。

  難民的隊伍一點點縮短,那奇怪的難民不斷的往前走去,很快來到了劉觴跟前,劉觴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粥水。

  難民連連點頭:「多謝多謝!」

  他說著,卻始終只用一隻手捧著破碗,另外一隻手還是藏在袖子裡,就在點頭哈腰之時,難民的眼睛突然一眯,划過狠戾的神色,一隻銀光閃閃的匕首從袖口中退出。

  嗤——

  難民抓著匕首,刺向劉觴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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