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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好,」李諶道:「若是諸位都沒有異議,便如此決定了,絳王領兵,不日出發。」

  絳王李悟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拱手道:「是,陛下。」

  李諶站在宣政殿的至高之處,涼絲絲的環視著眾臣,道:「散朝罷。」

  朝議一共沒有多長時間,因著根本不需要商議,全都是李諶通傳下去,朝臣聽旨便好,極其的省事兒。

  李諶從宣政殿回了紫宸殿,一進門便看到小灰灰的食盆打翻在地上,裡面已經沒有肉了,全都是肉屑,還有血水,撒了一地都是,還有小灰灰的爪子印,印在地上,一串的蜿蜒向前。

  宮人們看到天子這般快回來,全都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天子饒命!天子饒命!小臣們這就、這就收拾乾淨,這就收拾乾淨!」

  李諶擺了擺手,走進內殿去找小灰灰,但是進入之後「狗」去樓空,壓根兒沒有小灰灰的身影。

  李諶黑著臉道:「狗呢?」

  宮人戰戰兢兢的道:「這……陛下的愛寵食……食了早膳,便離開了。」

  李諶臉色更是黑壓壓的,走了?吃完了就跑,把朕這裡當膳堂麼?不用說了,必然是去找那個酷似劉觴的王觴了。

  「這個蠢狗。」李諶急匆匆往外走,準備把小灰灰追回來。

  他剛走到門口,有人守在紫宸殿大門旁,正是御史大夫劉長邑。

  劉長邑拱手道:「拜見陛下。」

  李諶道:「朕有急事,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陛下的急事!」劉長邑打斷了李諶的話頭:「難道便是尋一隻狼麼?愛寵固然重要,但微臣以為,微臣想說的事情更加重要。」

  「你說什麼?」李諶眯起眼睛道:「你知道這隻狼的主人……是誰麼?」

  「微臣自然知曉,」劉長邑道:「這匹狼的主人,正是前宣徽使。」

  「那你還說,只是一隻狼?」李諶反詰。

  劉長邑道:「陛下,如今與契丹的大戰一觸即發,南面江王李涵虎視眈眈,北面還有回鶻的壓迫,西面的吐蕃也蠢蠢欲動,若是前宣徽使在世,也會如此勸諫陛下。」

  李諶冷聲道:「劉長邑,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長邑拱手道:「微臣想說的是,陛下攻打契丹的決議,是錯誤的。」

  「你膽敢再說一遍?」

  劉長邑的面色不變,還是保持著一板一眼的模樣,淡淡的道:「陛下深知微臣的為人,為人寧願人頭不保,也不願對陛下說謊。微臣說,陛下攻打契丹的決議,是錯誤的!」

  「劉長邑!」李諶怒喝:「你膽子太大了,竟這麼對朕說話?」

  劉長邑道:「勸諫陛下,無關於微臣的膽量,而是出於微臣的忠心,明知道陛下的決議是錯誤的,一切都是衝動行事,意氣用事,微臣不來勸諫,這才是不忠!」

  「好啊!」李諶怒極反笑:「看來這些年,朕對你是太好了。朕告訴你,攻打契丹的決議,朕不可能改變,你可以退下了。」

  「陛下!」劉長邑咕咚一聲跪在地上,道:「陛下一意孤行,只會給大唐子民帶來負累!陛下想要攻打契丹可以,但是不是眼下,契丹人歸順回鶻,而如今回鶻強大,牽一髮動全身,主動出兵的局面,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陛下,還請三思!」

  「親者痛?」李諶呵呵輕笑:「親者?親者在何方?朕的親者到底在哪裡?已經不見了……還有誰會痛?」

  「陛下……」劉長邑不知放棄,還是想要勸諫李諶。

  李諶沙啞的道:「劉長邑,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到底是誰教你的,朕今日便叫你改一改……來人。」

  「是,陛下!」

  李諶幽幽的道:「拖下去打,打到劉長邑認罪為止,若是他的嘴巴太硬,就給朕打軟!」

  「……是,陛下。」

  劉長邑聽到李諶決然的話,一點子也沒有後退的意思,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道:「謝……陛下!可是,微臣可能要讓陛下失望了,因為只有死,才能讓微臣閉嘴!」

  李諶不耐煩的揮手:「拖下去。」

  神策軍上前,劉長邑則是平靜的道:「微臣可以自己走。」

  說罷,率先離開紫宸殿,往空場而去,神策軍面有動容,但是礙於天子的淫*威,誰也不敢替劉長邑說一句話……

  劉觴推著一個破破爛爛的木板車,上面堆得全是酒罈子,車輪發瑟,十足沉重。他剛剛進入良醞署,只是一個小吏,平日裡做的都是一些粗重的活計,像這樣「搬磚」的活計,全都等著劉觴來完成。

  劉觴推著木板車,一路從良醞署將酒水搬運到膳房,累的他呼哧帶喘,滿頭熱汗,尤其是那難以啟齒的地方,還微微有些火辣刺痛,折磨著劉觴。

  「累……累死我了!」

  劉觴推著車子進了膳房,幾個喜歡八卦的膳夫又在談天說地:「聽說了麼?御史大夫劉大人,惹怒了天子!」

  「我也聽說了,這會子正在受刑呢!鞭笞之刑!」

  「要我說!劉御史也真是能個兒,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這般當面頂撞陛下的,他竟然這般直言不諱!」

  「直言不諱?直言不諱的下場是什麼?見血啊!陛下說了,劉御史只要不服軟,鞭笞之刑就不停手,這是要被打死的!」

  劉觴聽到這裡,有些慌神,御史大夫?那不是劉長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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