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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熙之還在昏睡著,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知是不是程熙之睡得香甜,令陸品先鼓起了勇氣,他一點點低下頭,來到程熙之的唇邊,輕輕一吻。

  熟睡中的程熙之突然微不可見的一顫,渾身一震,他身上的肌肉瞬間繃緊。

  陸品先是個謹慎之人,又是練家子,不僅發現了程熙之渾身僵直,也發現了程熙之的呼吸陡然紊亂了一瞬,雖然極力調整掩飾,但這一切都昭示著,程熙之並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他甚至聽見了陸品先的告白。

  陸品先眯眼道:「你醒著,對麼?」

  程熙之沒有反應,還是那樣沉沉的睡著。

  陸品先站起身來,並不多話,轉身離開了屋舍。

  吱呀——

  是輕輕帶上門的聲音。

  「呼——」舍門關閉的一瞬間,程熙之狠狠送出口氣,險些被憋死,他的臉色漲的通紅,不只是被憋的,還是因著旁的什麼。

  程熙之下意識抬起手來,指尖輕蹭自己的唇瓣,陡然動作一僵,使勁呼嚕了幾把自己的頭髮,拽過被子將自己的腦袋兜頭蒙上,蜷縮成一個大型蠶寶寶。

  「唔……不喝了,喝不下了……別、別逼我,吐給你看!」

  劉觴一個人趴在月燈樓二樓的雅間地上,懷裡還擺著一隻酒壺,李諶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副自說自話,自己與自己撒酒瘋的模樣,不由笑出聲來。

  「嗯?」劉觴慢慢抬起頭來,迷茫的道:「諶兒!」

  劉觴把酒壺一扔,張開雙臂,似乎要李諶抱抱,李諶趕緊摟住他,將人抱在懷中,把他從地上拔起來,道:「阿觴,怎麼醉成這樣?難受不難受?咱們回宮,朕讓人給你熬製了醒酒湯,一會兒飲了。」

  「不不!」劉觴使勁搖頭:「喝不下了,不能再喝了!」

  李諶好笑:「不是飲酒,是醒酒湯。」

  「哦——」劉觴軟綿綿的道:「不是……不是喝酒就好,實在喝不了了,嗝……我想、想吐!」

  李諶道:「阿觴!阿觴,堅持一下。」

  劉觴又是吐,於是頭疼,李諶伺候著他,好不容易上了車,回了大明宮,將人打橫抱起來,抱回紫宸殿,放在龍榻上。

  李諶鬆了口氣,自己一身都是汗,趕緊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他就是換了個衣裳這麼短的時間,回來一看……

  滿地的衣裳,宣徽使的繡裳、衣帶、罩衫、帽子,丟的到處都是,紫宸殿仿佛被打劫了一番,甚至裡衣都給丟了。

  李諶趕緊小跑兩步走進去,便看到劉觴躺在龍榻上,大馬金刀四仰八叉,他撒酒瘋把衣裳都扔了,此時卻並非光溜溜,而是裹著一件綢緞製成,波光粼粼的喜服!

  那喜服還是……女服。

  劉觴上次把程熙之成婚的喜服全都撿了回來,新郎官的衣服都已經物盡其用「殞身不恤」,但女方的喜服還沒有用武之地。

  上次劉觴說想看天子穿女服,也不過是說說,畢竟李諶是要面子,堂堂天子,怎麼能穿女裝呢?

  哪知道這麼一會子功夫,劉觴撒酒瘋,把喜服給刨出來,給自行穿戴整齊,裹著女服大馬金刀的躺在龍榻上。

  李諶心竅梆梆猛跳,趕緊給自己順氣,阿觴喝醉了,他可能覺得有些熱,便退掉了宣徽使的繡裳,又覺得有些冷,所以……

  所以翻箱倒櫃,把壓箱底的女服找出來,還自己穿上了。

  「諶兒……」劉觴睜開眼睛,醉眼朦朧,卻笑眯眯的看向李諶道:「阿觴哥哥這樣穿,好看嗎?」

  李諶的眼眸瞬間深沉下來,沙啞的道:「阿觴哥哥怎麼穿都好看,諶兒都喜歡。」

  劉觴捧著他的面頰,醉醺醺的道:「諶兒想和阿觴哥哥玩上次店員和客人的遊戲嗎?」

  一提到這個,李諶莫名覺得十分羞恥。

  劉觴笑道:「那這次,諶兒要做店員,客人要欺負小店員了,諶兒給阿觴哥哥哭一個。」

  李諶:「……哭?」

  劉觴點頭如搗蒜,誠懇的道:「諶兒哭唧唧的樣子,超可愛。」

  李諶眼皮狂跳:「阿觴,你的喜好,是不是有點……特別?」

  劉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頭疼欲裂,胃裡也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劉觴一睜開眼睛,看到滿眼的女服「屍骸」,碎的一片一片,已然殞身不恤了。

  劉觴震驚,揉著額角,斷片的記憶湧入腦海,羞恥的不能自已。今日李諶有朝參,早早便去了宣政殿,現在還未回來,劉觴抓緊時間,立刻套上衣裳就跑。

  嘴裡叨念著:「快跑快跑,太丟人了!」

  劉觴偷偷摸摸離開紫宸殿,混入自己的宣徽院,本以為沒人發現,推門進入屋舍,「啊!」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

  「程三公子?你怎麼在我這屋舍里?」

  程熙之道:「我等你很久了,他們說宣徽使昨夜沒回來,我已然在此等了半個時辰。」

  「有、有事兒麼?」劉觴咳嗽了一聲,把自己的衣領子拉高,掩住奇怪的痕跡。

  程熙之道:「其實……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想請宣徽使幫個忙,我以後不是要留在長安了麼,想請宣徽使幫我留意留意,中書門下有什麼空缺,我好填補上。」

  劉觴點點頭:「這你放心。」

  他說著,挑眉道:「程三公子,你……沒睡好麼?黑眼圈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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