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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程輕裘突然一掌拍在案几上,他越過案幾,凝視著程懷瑾,沙啞的道:「你以為我對你好,真的因為你是我的弟親麼?老三一直抱怨,我對他這個親弟弟,還不如對你這個義弟要好,這是為何?你從未想過麼?」
程懷瑾詫異的抬起頭來:「你……」
程輕裘道:「我早就對你不安好心,只是一直不敢告訴你罷了。」
說罷,程輕裘再不多言,站起身來直接出了清思殿偏殿,消失在黑夜之中。
劉觴笑眯眯的回了紫宸殿,心情大好的模樣,李諶抱怨道:「不就是去看了看程懷瑾麼,程懷瑾再好看,也不至於像是撿了珍寶一般罷?」
劉觴道:「陛下,別吃味兒啊,其實我是看到了有趣兒的事情,所以才這般開心的。」
「有趣?」
劉觴點頭:「陛下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李諶猜不到:「你去探望程懷瑾的傷勢,還能看到什麼?難不成見鬼了?」
劉觴道:「比見鬼還要刺激!我看到程懷瑾和他大哥在親親,哇,好熱烈呢!」
李諶:「……」程懷瑾和程輕裘?朕的腦袋要炸了!
李諶有些不相信:「程輕裘那般循規蹈矩的君子,怎麼可能與自己的弟親……」
劉觴擺擺手道:「陛下,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表面看起來是君子,其實呢,就是一隻耐心的惡狼罷了,說白了,君子都是禽獸!」
李諶:「……」幸好朕沒有自封君子,否則也被打成禽獸一類了。
劉觴笑得很是狡黠:「於是我便威脅了程少將軍一通,他們被我捏住了把柄,以後必然會乖乖聽話的!」
李諶無奈:「幸好,這般說來,程少將軍還是君子,因著他沒有一時衝動,殺人滅口。」
劉觴:「……」
「陛下。」魚之舟從外面走進來,道:「范陽節度使之子陸品先求見。」
「陸品先?」李諶道:「他還未出宮?讓他進來。」
陸品先走進來,道:「陛下,有發現,還真讓程三公子說准了,卑將身邊的僕役小童,有些異動。」
劉觴都:「什麼異動?」
陸品先道:「那小童方才偷偷去了,鬼鬼祟祟的,似乎是要與什麼人碰面,卑將已然讓人暗中跟蹤。」
「好!」李諶道:「快,帶路,朕倒是要看看。」
眾人離開紫宸殿,與陸品先的人匯合,陸品先的親信一直在等著,回話道:「少將軍,那小童的確鬼鬼祟祟的與人見面,只不過……對方似是十分謹慎,並沒有來赴約。」
李諶蹙眉道:「竟如此謹慎。」
劉觴道:「無妨,那小童現在何處?」
親信道:「正要出宮,往右銀台門而去。」
劉觴思忖著道:「走,咱們去套麻袋。」
「套麻袋?」李諶奇怪。
劉觴帶著李諶和陸品先二人,悄悄的往右銀台門趕去,果然在路上看到了陸品先的小童,他行色匆匆,步履雜亂,看起來很是緊張。
劉觴壓低聲音道:「陛下,少將軍,你們去把小童打暈。」
李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陸品先很有眼力的道:「陛下,還是卑將來罷。」
那小童不會武藝,根本不知有人跟蹤,走著走著一聲低呼,直接被打昏了過去,軟倒在地上。
劉觴立刻將準備好的麻包拿出來,將小童套進去,然後指揮著李諶和陸品先將人帶走,帶到偏僻的地方。
嘩啦——
涼水潑在麻包上,小童驚醒過來,嗚嗚大喊著:「什麼人!?怎麼回事!把我放了!是什麼人!?」
小童被拴在麻包裡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嚇得大聲尖叫,可是這地方偏僻,大明宮如此之大,有很多地方是連宮人都很少來打掃的,正巧,這裡就是。
劉觴掐著嗓子道:「你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李諶:「……」
陸品先:「……」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放了我罷!我只是一個僕役,我沒有銀錢的!」
「誰要你的銀錢?」劉觴道:「我只是要你乖乖回答,你是為誰辦事兒,為何要用陸家的名聲,在外面招搖撞騙,散播謠言!」
小童吃了一驚,斷斷續續的道:「你……你說什麼啊,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快放了我,不然我叫人了!」
劉觴嘿嘿一笑:「都說了,你隨便叫人,來人算我輸!既然你不老實,那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要、你要幹什麼?!」小童驚恐的道。
「我嘛?」劉觴搓著掌心,嘩啦嘩啦的抖自己的衣裳:「你只是一個小童,看起來也沒有多少銀錢,要錢是要不得了,那不如……先*奸後殺吧!」
「什麼!?」小童更是驚恐大喊著:「不要不要!求求你饒了我罷!好漢,饒命啊!」
「噗嗤——」劉觴聽到好漢饒命這四個字,險些直接笑出聲來。
而李諶與陸品先完全笑不出聲來,陸品先十分驚訝,他竟不知宣徽使私底下如此豪放,如此無賴,而李諶則是無奈,揉著額角,阿觴又皮了是不是?
劉觴故意將衣服的料子弄響,好像在幹什麼似的,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可不客氣了!」
「救命啊!救命啊!」小童扯著脖子大喊,但是真的沒看有人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