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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之舟和將領們討論著八卦,心情大好:「不只是被踹斷肋骨,還毫無還手之力。」

  魚之舟這般說著,便看到身邊的士兵們臉色有異,一個個還對自己擠眉弄眼的,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流淌在魚之舟身後,魚之舟嚇了一跳,猛的回身,直接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定眼一看,是沒廬赤贊!

  沒廬赤贊不知何時已然從演武場上下來,悄無聲息走到了魚之舟背後,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造謠」的魚之舟。

  其他將領一看,沒廬將軍來了,趕緊做鳥獸散盡,全都不講義氣的跑了。

  沒廬赤贊挑眉道:「麼兒來神策軍營,不會是專門來造謠為兄的罷?」

  魚之舟趕緊後退了兩步,似乎十分嫌棄沒廬赤贊會把他的汗水蹭在自己身上,立刻低垂下眼目,一臉本分的模樣,話語卻不饒人:「小臣字字屬實,何來造謠一說?難道沒廬將軍沒有被孟郎君踹斷肋骨?還是三根。」

  沒廬赤贊挑了挑眉,突然捂住自己胸口:「嘶……你這麼一說,我、我的肋骨又疼起來了。」

  「怎麼回事?」魚之舟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沒廬赤贊,連忙道:「可有軍醫?快讓軍醫看看!」

  「呵呵……」

  魚之舟著急的說著,便聽到耳邊一聲輕笑,帶著一絲絲的戲謔,是沒廬赤贊的笑聲。

  魚之舟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失態了,竟然關心起沒廬赤贊來,他趕緊鬆手,已然來不及了。

  沒廬赤贊按著他的手,不讓他鬆開,笑得很是溫柔:「麼兒還是關心為兄的,為兄很歡心,早知如此,便傷得再重一些,再久一些才好呢。」

  魚之舟白楞了他一眼,哪裡有人想要自己傷得更重更久,著實是個怪人。

  沒廬赤贊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事兒,便道:「好了,不鬧你,今兒個過來,是不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魚之舟道:「陛下請沒廬將軍過去一趟,正在紫宸殿候著,沒廬將軍趕緊把衣裳穿上,不好讓陛下久等了。」

  魚之舟去了好一陣,這才將沒廬赤贊帶回來,他還以為天子一定等急了,哪知道回來一看,李諶壓根兒不著急,還在和劉觴互餵糕點呢。

  分明只是一塊糕點,出去的時候咬了一口,回來的時候咬了兩口,魚之舟從來不知道吃糕點還能這麼節省呢!

  魚之舟使勁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那二人的親昵,道:「陛下,沒廬將軍在外等候。」

  「叫他進來。」

  沒廬赤贊拱手道:「卑將拜見陛下。」

  李諶把沒廬赤贊臨時調遣到驛館,監視各個節度使一舉一動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廬赤贊在神策軍,也只是臨時的,因此借調到驛館也沒什麼,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己以前都在吐蕃,不參與中原內部的節度使之爭,因此調派自己過去,是最合情合理的。

  「請陛下安心,卑將定不辱命!」沒廬赤贊道:「但凡驛館有風吹草動,卑將定然事無巨細,據實稟報。」

  「好。」李諶道:「朕是信得過你的。」

  沒廬赤贊拱手:「謝陛下信任器重。」

  馬球比賽在大明宮清思殿舉行,大明宮內的毬場,與外面的球場就是不一樣,清思殿的毬場不只是大,而且精緻奢華,看球的人可以在清思殿內燕飲,也可以到毬場的空場上來觀摩,雖然不及月燈閣熱鬧,但這極盡奢華的體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

  天子下令,招節度使入大明宮打馬球,各地節度使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只是打球而已,天子喜歡打,也無不可。

  節度使們全都入宮,節度使的公子們自然也要跟著,程熙之一眼就看到了陸品先,冷哼一聲,昂著腦袋從他面前走過去,那模樣囂張的厲害。

  陸品先卻仿佛沒看到他一般,眼神冷漠,甚至不曾施捨給他任何一個眼神。

  程熙之的鐵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氣得他狠狠跺了兩腳:「這個陸品先!」

  這次馬球比賽,就是為了讓程熙之與陸品先當眾產生矛盾,在各節度使面前大打出手才準備的,因此劉觴故意將程熙之與陸品先分在兩個對立的組別里,開始比賽之後,一組贏球一組不輸球,有輸有贏,自然就有摩擦與嫌隙,不愁打不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劉觴興致勃勃,端著一承槃的蜜餞,坐在毬場上觀摩。

  李諶因為想要與劉觴親昵,所以便沒有親自上陣,而且他若是親自上陣,那些節度使和公子還要小心翼翼,自然不得施展,反而束手束腳的。

  李諶乾脆坐在席上,看著他們打球,李諶張開嘴巴道:「啊——要阿觴哥哥餵。」

  劉觴看了看左右,這麼多人都在圍觀打球,若是餵來餵去實在不好,不好意思是一回事,被人看到又要生出麻煩。

  但劉觴架不住李諶那小奶狗的模樣,揪著自己的袖子擺,輕輕的搖晃,撒嬌一樣的央求:「阿觴哥哥,要喂,要餵。」

  「好好好!」劉觴把心一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別說是大奶牡丹花了!

  劉觴做賊一樣環顧四周,確保無人看向他們,眾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激烈的馬球比賽,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蜜餞餵給李諶。

  「好吃嗎?」劉觴低聲問。

  李諶心滿意足,點點頭:「阿觴哥哥餵的,甚甜,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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