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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熙之一看到是劉觴,當即住了口,還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似乎是不想在劉觴面前出醜。

  陸品先瞥了一眼程熙之的小動作,不由冷笑一聲,似乎十足不屑。

  劉觴笑道:「我看只是一些小事兒,二位便不要因著這些小事情動了氣怒,是不是?」

  他說著,看向小童,笑眯眯的道:「不知你的傷情嚴不嚴重,要不然這樣,本使叫御醫過來,親自給你看看,如何?」

  小童受寵若驚,連連搖手道:「不必不必,宣徽使,小人受不起!」

  劉觴道:「既然這樣,那大家便聽本使一言,不要吵了。」

  陸品先拱手道:「宣徽使這個面子,在下是一定要給的。」

  程熙之有些不服氣,但還是道:「宣徽使都這麼說了,我也沒什麼異議。」

  劉觴道:「那敢情好。」

  他這次來驛館,是專門來探聽流言蜚語的,便道:「陸少將軍,其實本使這次前來,是專門奉了天子的敕令,來看范陽節度使的。」

  陸品先微微蹙眉,道:「不瞞宣徽使,家父今日突然病了,可能……無法接待宣徽使了。」

  「病了?」劉觴奇怪。

  程熙之冷笑:「病了?昨兒個不是還在宮中吃宴席了麼?今兒個就病了,真是好巧啊,不知道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因此不方便見宣徽使呢?」

  陸品先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冷聲道:「不知程三公子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程熙之道:「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陸品先眯眼道:「在下的確不知如何招惹了程三公子,令程三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在下,甚至連在下的僕役小童都不放過。」

  「我?」程熙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針對你?我還針對一個僕役?我犯得著麼?」

  劉觴只是一個沒留神,那二人又打起來了,連忙道:「二位!二位!別吵了別吵了!」

  程熙之嗓門子很大,陸品先也動了氣,二人誰也不讓著誰,把劉觴的嗓音都給蓋過去了。

  劉觴氣的叉腰,大喊著:「別吵吵!」

  程熙之與陸品先這才停下來,全都看著大喊的劉觴。

  劉觴咳嗽了一聲,又恢復了高深莫測的宣徽使形象,端著架子道:「范陽節度使病了,本使便更該前去探看,陸少將軍若是不介意,不知本使可否前去?」

  陸品先也沒有太過阻攔,點點頭道:「既然宣徽使如此關心家父病情,也是我陸家的幸事,請罷。」

  陸品先引著劉觴往下榻的院落去,程熙之也想跟上,陸品先冷淡的道:「程三公子忙碌,便不必跟上來了。」

  程熙之叉腰冷哼:「不跟就不跟,誰願意跟著你!」

  劉觴無奈的搖頭,跟著陸品先走進院落。

  范陽節度使就在房間,陸品先推門進去,屋舍里拉著厚重的帘子,遮蔽了所有的光線,一股子藥味撲面而來,的確是生病的模樣,不像是臨時偽裝的。

  陸品先輕聲道:「父親?父親?」

  范陽節度使躺在榻上,並沒有醒過來,臉色十足難看,有些發白,昏昏睡著。

  劉觴道:「這般嚴重?將軍進長安有些時日了,應該也不是水土不服,叫御醫看過不曾?」

  「看過了,」陸品先道:「已經請了御醫,只是……御醫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陸品先說,范陽節度使是今早突然病倒的,前些日子也沒什麼奇怪的症狀,的確有些水土不服,但並不嚴重。

  「起初家父只是有些昏沉,但就今日早上十足嚴重,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劉觴奇怪,道:「胡言亂語?」

  「正是,」陸品先憂心:「家父甚至說屋舍中有蛇,還令人來抓蛇,待我趕來之時才發現,舍中其實並沒有什麼毒蛇。」

  劉觴心中納罕,范陽節度使這是產生了幻覺,難道……

  劉觴詢問:「范陽節度使這些日子,可食用過雉羹?」

  「雉羹?」陸品先不知為何他會這麼問,還是如實的回話:「不瞞宣徽使,家父本就十分喜愛雉羹,尤其是金商防禦使之子熬製的雉羹,幾乎每日都用,今早還用了。」

  那日裡陸品先與程熙之爭奪一碗雉羹,大打出手鬧到了紫宸殿,其實並非因著陸品先想要飲用雉羹,而是為了給范陽節度使端雉羹,哪想到半路遇到了程熙之搗亂。

  劉觴心裡立刻猜出了七七八八,范陽節度使每日都飲用摻加阿芙蓉的雉羹,說不定已然上癮,而昨日裡程懷瑾將阿芙蓉的藥材和藥粉調包,今日的雉羹必然是普通的雉羹。

  范陽節度使一時沒有飲到加入阿芙蓉的雉羹,因此才會產生幻覺也說不定。

  劉觴立刻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追問:「陸少將軍可知道,這驛館中,除了范陽節度使之外,還與什麼人十足喜好飲用雉羹?」

  陸品先思量一陣:「喜好飲用雉羹的人不少,但金商防禦使之子的雉羹千金難求,每日的產量也少,因此不是什麼人都能飲用的。」

  劉觴道:「本使先回去給陛下復命,一會子叫崔御醫過來為節度使診病,請陸少將軍放心,節度使的病情,崔御醫應該有法子。」

  「當真?」陸品先拱手深深作禮:「謝過宣徽使。」

  「不必。」劉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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