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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徽使!宣徽使!」

  程懷瑾才走,後腳便有人來了,來者正是程懷瑾的三兄程熙之。

  程熙之頂看不起程懷瑾,一來是覺得程懷瑾不過一個野種養子,這二來他覺得程懷瑾很是能裝,大兄總是偏向程懷瑾,分明自己才是大兄的親弟弟,大兄卻總是向著一個外人,怎麼能叫程熙之不來氣呢?

  程熙之來到宣徽院,正好撞見了程懷瑾,真是冤家路窄,冷笑道:「你怎麼在這兒?」

  程懷瑾低眉順眼的道:「三兄。」

  「哼!」程熙之抱臂冷笑:「你別是巴結了大兄,又來這裡巴結宣徽使了罷?我可告訴你,宣徽使慧眼如炬,是不會被你那惺惺作態的表象蒙蔽的!」

  程懷瑾心裡有事兒,又聽他說「大兄」二字,心思更是飄遠了,根本沒有心情理會程熙之的挑釁。

  程懷瑾冷淡的道:「三兄如是無事,懷瑾先告退了。」

  「喂!你!?」程熙之見他不理會自己,氣得暴跳如雷,在原地跺腳。

  劉觴在屋舍裡面,大老遠兒便聽到他們吵架了,不由搖搖頭走出來,道:「程三公子,既然來了,快到屋舍里坐坐。」

  程熙之聽到劉觴的嗓音,這才回神,不由怦然紅了臉。

  自從那日人工呼吸的烏龍之後,程熙之也不知怎麼的,每次見到劉觴都會臉紅,分明給他做人工呼吸的人並不是劉觴。

  程熙之結巴的道:「哦,好、好啊。」

  二人進了屋舍,劉觴給他倒茶:「程三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程熙之侷促的揪著自己的衣裳繡線,好端端精美的衣裳,愣是被他揪出了線頭,程熙之仿佛是一隻小貓,一直在捯飭線頭,線頭越來越長。

  程熙之組織了一番語言,道:「那個……其實我是想見一見宣徽使,我想問問宣徽使,有沒有……有沒有心上人。」

  「啊?」劉觴迷茫。

  「不不不!」程熙之立刻回過神來,雙手亂揮,袖子上的線頭也在半空飛揚,因為他太過緊張,袖袍直接泡進了熱茶,將茶杯帶倒,潑灑了劉觴一身。

  「啊呀!」程熙之驚呼一聲,連忙搶上去:「宣徽使,你沒事罷?燙到了不曾?」

  雖然是熱茶,但其實溫度正合適,並不燙人,且茶杯並不大,也沒倒滿,只是潑灑到了一點,劉觴這個人沒有潔癖,而且得過且過,便道:「不礙事,擦擦就行。」

  程熙之趕緊拿出帕子,手忙腳亂的道:「對不住對不住,我給你擦擦!快擦擦」

  李諶剛走到劉觴的屋舍門口,便聽到裡面一驚一乍的呼喊聲,走進來一看,更是氣人,程熙之正與劉觴拉拉扯扯,恁的大膽放肆!

  李諶大步走過去,直接將程熙之與劉觴隔開。

  程熙之沒想到天子來了,連忙作禮:「拜見陛下!」

  李諶趁著程熙之低頭拜見的時候,狠狠白了他一眼,對劉觴緊張的道:「燙到了沒有?」

  「沒有,」劉觴擺擺手,道:「沒事沒事,稍微灑了一些水而已。」

  李諶貼著劉觴耳朵,低聲道:「一不留神阿觴哥哥就沾花惹草,諶兒吃味兒了。」

  劉觴心裡頭冤枉啊,沾花惹草,花呢?草呢?程熙之哪裡是花花草草啊,他分明是個刺頭兒!

  程熙之還保持著作禮的動作,不見陛下開口哪裡敢起身。劉觴使勁戳了李諶兩下,示意他讓程熙之平身。

  李諶這才不情不願的道:「免禮罷。」

  「謝陛下。」程熙之狠狠鬆了一口氣,憑直覺,他覺得天子今天好像不是很歡心,也不知為什麼,總之壓迫感十足。

  李諶幽幽的道:「程三公子今日怎麼來宣徽院了?」

  程熙之這才想起了正經事,道:「陛下,宣徽使,其實卑將是來告發的!」

  「告發?」李諶挑眉。

  「沒錯!」程熙之信誓旦旦:「我是來告發范陽節度使與他的兒子,散播謠言,圖謀不軌的!」

  「哦?」李諶道:「陸少將軍才救了你,你竟然要告發於他?」

  程熙之臉色有些許的不自然,道:「那是……那是一碼歸一碼,但范陽節度使與其子散播謠言,圖謀不軌,全是真的,卑將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李諶道:「到底是何種謠言?」

  程熙之道:「陛下有所不知,長安市井街坊中突然流傳出一種說法,說是……陛下羽翼豐滿,不想優待各地節度使,還要派遣副大使入住各地,暗中接手節度使兵權。」

  嘭!!

  李諶狠狠一拍案幾:「混帳!竟然有這般的荒唐流言?」

  程熙之道:「卑將句句屬實,不敢誆騙陛下,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招來御史大夫,讓他前去探聽,確有此事!」

  自從安史之亂之後,大唐的國力削弱,其實各地節度使的兵力也在削弱,大不如從前,因此朝廷與各地節度使全都選擇相安無事,儘量不要挑起事端,如此也能達到休養生息的目的。

  各地節度使消停,朝廷便能放心,因此這些年來,李諶的祖輩都選擇優待節度使,安撫節度使的懷柔政策。

  各地節度使擁有自主的兵權,還被朝廷厚待,有這樣的好事兒自然十分安分。其實說實在的,李諶的確想要將各地節度使的兵權收歸國有,如此一來,大權在握,兵權在握,李諶便誰也不會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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