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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諶來回側著臉照鏡子,又道:「沒有罷?」
魚之舟:「……」
李諶驚訝的看像鏡子:「這是皺紋麼?」
魚之舟:「……」
李諶雙手握住鏡鑒:「朕這裡是不是有一塊斑?」
魚之舟:「……」
魚之舟連忙接過鏡鑒,道:「陛下,要不然……還是批看文書罷,樞密院送來了許多文書,今日還未曾批看。」
樞密院!
一提起樞密院,李諶便想起了劉光,一提起劉光,李諶便想起了劉光的那些話,年老色衰四個字,在李諶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李諶突然想起了什麼:「前段時日,鴻臚少卿送來的面脂,是不是還沒用完呢?」
魚之舟險些都將這些事情忘了,鴻臚少卿琛璃送來過一些面脂,但是陛下天生不喜愛捯飭這些,因此早就給忘了。
李諶堅定的道:「拿來,朕要一面敷面脂,一面批看文書。」
魚之舟:「……」
劉觴還要向天子匯報程懷瑾的事情,他來到紫宸殿,不需要人通傳,直接走進去,剛要與李諶打招呼,定眼一看,李諶的臉上黑乎乎的一層,不知道的還以為去煤堆里打滾兒了。
而李諶本人,端坐在席位上,微微蹙著黑乎乎的眉心,正在專心致志的批看文書。
「陛下?」劉觴遲疑的道:「你的臉……」
李諶正在敷面脂,因著批看文書,一瞬間忘了面脂還留在臉上,經過劉觴這麼一提醒,抬手一抹,面脂又不是現代的面膜那麼保濕,早就干成一塊一塊,甚至一碰便皸裂,咔嚓嚓從臉上脫落下來。
李諶驚訝道:「糟了,忘洗掉了!」
「魚之舟,快給朕打水來!」
「嘶……好疼。」
「太幹了,怎麼洗不掉……」
劉觴:「……」什麼情況!
李諶倒騰了半個時辰,這才將臉上干透的面脂全都洗乾淨,這哪裡是洗臉,分明是拔汗毛!
李諶洗罷了臉面,整張臉都有些微微發紅,劉觴忍不住笑起來:「陛下,你的臉……好紅!哈哈哈……」
「還笑?」李諶撇了撇嘴巴。
劉觴憋著笑:「陛下,你怎麼突然想起敷面脂了?」
李諶抱怨的道:「還不是阿觴你。」
「我?」
「自然是你,」李諶道:「朕還不是怕你覺得朕年老色衰,顏色大不如從前,因此嫌棄了朕,從此不愛見朕了?」
年老色衰?
這個詞兒好生耳熟,仿佛今日才聽過。
劉觴無奈的道:「陛下,你才十七啊,怎麼可能年老色衰,我又不是個變態!」
劉觴拍著胸口心想,幸虧幸虧,這裡是大唐,若是放在現代,自己還真就是個變態了……
「當真?」李諶道:「那……三年之後,五年之後,阿觴可還喜歡朕?」
劉觴笑道:「三五年之後,陛下也不過二十出頭,還沒我現在年長呢。」
的確如此,劉觴往日裡是個上班族,上班有幾年了,就算三五年之後,李諶也沒有他現在年紀大。
李諶又道:「那,十年之後呢?阿觴可還愛見朕?」
劉觴道:「十年?那麼久遠之後的事情,我哪裡知道。」
劉觴的本意是他沒考慮過那麼久遠,李諶一聽不幹了,摟住劉觴撒嬌:「不行不行,阿觴必須喜歡朕,不管是三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都必須喜歡朕,愛見朕,寵著朕!」
李諶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是個小奶狗本狗了。
劉觴登時心動不已,除了哭唧唧掉珍珠的小奶狗,撒嬌的也好可愛啊!
不過事實證明,覺得李諶如此可愛的,恐怕只有劉觴一個人,此時此刻的魚之舟掉了一身雞皮疙瘩,默默的退出了紫宸殿,到外面伺候去了。
李諶道:「阿觴哥哥,你快回答諶兒。」
劉觴趕緊道:「好好,我都喜歡,都喜歡。」
李諶這才滿意,將他摟著坐在自己腿上,道:「阿觴今日過來,是不是想朕了?」
「啊呀!」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劉觴這才想起來,差點忘了正經事兒,道:「陛下,我是來向你稟報程懷瑾探查的結果的!」
李諶美人在懷,雖不想討論這些煞風景的事情,但也沒有法子,沒有放開劉觴,就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道:「如何?」
劉觴將程懷瑾看到的都說了一遍:「陛下,崔御醫可以弄一些相似的藥材和藥粉,確保金商防禦使和他的兒子看不出來,但是……如果直接讓程懷瑾替換,還是有些風險,萬一被金商的人知道了,難免打草驚蛇。」
李諶道:「這有何難?這下旨讓各地節度使入宮過來參加燕飲,到時候程懷瑾偷偷溜回去,將藥材全部替換不就行了?」
劉觴笑道:「好辦法!」
反正宮裡頭的燕飲,大大小小的經常舉辦,各地節度使入京不是小事兒,參加幾場燕飲也不會引人注意。
李諶道:「朕想到這麼好的法子,阿觴是不是要有點獎勵?」
劉觴眨眼:「陛下要什麼獎勵?」
李諶一笑,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道:「要哥哥親親。」
劉觴心頭猛跳,大喊著:「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看哥哥不親死你!」
殿外的魚之舟突聽一聲大吼,這青天白日的,宣徽使的嗓音穿透力十足,魚之舟趕緊把紫宸殿外殿的大門也關閉,以免御史大夫路過,再參陛下一個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