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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觴可算是聽明白了,還真是一碗雞湯惹出來的慘案!

  因為雞湯,兩個節度使的公子大大出手,還鬧到了紫宸殿門口,想要請天子分辨。

  也不知金商防禦使之子的雉羹,到底是用什麼稀罕藥材熬製出來了的,劉觴喝了一口就過敏,其他人則是爭相追捧,王太后更是捧場,竟然說自己的頭疾,都被金商公子的雉羹治癒了,那明明是困擾了王太后數年之久的頭疾,喝雞湯能治病,簡直堪稱醫學奇蹟。

  李諶冷笑一聲,狠狠一拍案幾,道:「朕每日裡為國事操勞,而這些節度使之子倒好,竟然為了雉羹,鬧到大明宮此等莊嚴之地!胡鬧!」

  「沒錯,胡鬧!」劉觴道:「陛下,彆氣彆氣,我這就去擺平這件事兒,讓兩位節度使之子不敢再鬧。」

  劉觴說著要走,李諶下意識道:「你的傷……」

  劉觴停住腳步,笑眯眯的回頭道:「陛下,你是在擔心我麼?」

  李諶一愣,隨即板著臉道:「朕才不擔心於你。」

  劉觴故意「嘶……」的一聲,李諶嘴上說不擔心,但其實擔心的要命,緊張地道:「怎麼了?哪裡……唔!」

  哪裡疼?

  李諶的話還未說完,劉觴出其不意,突然偷襲,雙手捧住李諶的面頰,在他的唇上使勁親了一下。

  李諶睜大眼睛,向後退了兩步,反應過來使勁用袖袍蹭著自己嘴唇,道:「誰讓你親朕的?」

  劉觴咂咂嘴,似乎在回味,還用舌尖舔了舔唇角,無賴的道:「諶兒的嘴唇長得這麼好看,就該被哥哥親死的!」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劉觴離開紫宸殿,程家老三和范陽節度使之子因著誤傷宣徽使的事情,全都在外面站著,噤若寒蟬。

  劉觴走出來,道:「二位公子……」

  他的話還未開口,程家老三已然道:「都是他的錯,那雉羹是我先看到的!」

  范陽節度使之子冷笑一聲:「程三公子說笑了,你先看到便是你的?那雉羹,分明是我與金商公子預先便定下的。」

  「你說定下便是你的?誰能證明?」

  「我的僕從都能證明。」

  「哈哈!還你的僕從?你的僕從當然給你說好話,我的僕從還都能證明那碗雉羹是我的呢!」

  程家老三因著欺負程懷瑾的事情,被程輕裘訓斥了一頓,不知怎麼的,又被阿爹聽了去,緊跟著又被程老將軍訓斥了第二頓,心裡十足不痛快,便出來散散。

  這大半夜的,聞到了一股鮮香的雉羹味道,循著滋味兒來到膳房,就看到一碗盛好的雉羹放在灶台上。

  程家三公子端起雉羹便走,哪知道這麼巧,范陽節度使之子便來了,非說雉羹是他的。

  這二人素來互相看不慣對方,可以說是死敵,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回,見到了便像是鵪鶉一般掐架。

  程家三公子說雉羹是自己的,范陽節度使之子也說雉羹是自己的,二人大打出手,雉羹在爭搶之時摔在地上,瓷碗摔了個粉碎,雉羹自然也「香消玉殞」。

  程家三公子道:「宣徽使,你來給我評評理,那雉羹就放在灶台上,我看到了,難道不是我的?」

  范陽節度使之子嗤笑道:「這大明宮裡的物件兒,還都放在那裡,程三公子你看到了,難道便是你的,而不是當今天子的?」

  「你!」程家三公子指著對方的鼻子:「你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范陽節度使之子道「若是論胡攪蠻纏,在下哪裡比的上程三公子?三公子跋扈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在下在幽州苦寒之地,也是如雷貫耳呢。」

  「你!你這猘兒,你找打!」

  「天子跟前,你敢動粗?」

  劉觴:「……」

  劉觴揉著額角:「別打了別打了!本使不是大理寺卿,不負責斷案,若是二位公子想要爭論雉羹到底歸誰所有,還請去大理寺提狀,這事情本使管不了。」

  那二人終於停下來,看向劉觴。

  劉觴果然還有後話,誇張的「嘶」了一聲,摸了摸自己蹭破皮的下巴,道:「二位節度使公子,你們因為一碗雉羹在天子跟前大打出手,還誤傷了本使,本使這可是要破相的!」

  程三公子乾笑道:「只是……只是擦破了一點點。」

  「一點點怎麼了?」劉觴理直氣壯的道:「程三公子您難道不知,本使是靠臉吃飯的嗎?」

  程家三公子:「……」

  劉觴心想,沒錯,我就是靠臉吃飯,若是破了相,還怎麼吸引如花似玉的小奶狗天子?

  劉觴咳嗽了一聲,振振有詞的道:「本使的意思是,本使身為宣徽院掌管,有許許多多需要接見外臣、使者的機會,這臉面便代表著咱們大唐官員的精神面貌,那是第一印象,雖然不可以貌取人,但精神面貌還是要有的!若本使的臉面破相了,你說嚴重不嚴重?」

  程家三公子已然被他繞了進去,還覺得劉觴說的挺對,訥訥點頭:「嚴重、嚴重。」

  范陽節度使之子相對比程家三公子穩重一些,拱手道:「因此事令宣徽使受傷,實在是在下的不對,還請宣徽使見諒。」

  劉觴挑眉:「二位公子令本使受傷,只道歉便管用了?」

  程家三公子道:「那……那宣徽使您說,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請大理卿前來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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