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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掌柜道:「你到底是誰?」

  劉長邑道:「怎麼,你露華台的帳本,不是號稱包羅了半個朝廷的秘密麼?竟然沒有我劉長邑的秘密?」

  「劉長邑……」大掌柜震驚道:「原來你便是劉長邑!?」

  劉長邑皮笑肉不笑的道:「正是本官,看來你的把柄也不夠多,還謊稱半個朝廷的把柄,就連本官的把柄也握不住,還是不要惹人笑話了。」

  他說著,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冥頑不靈,用刑。」

  「等等!等等!」大掌柜呵斥:「你們知道我是何人!?我身後的大郎君又是何人?!你們膽敢對我用刑!吃不了兜著走!」

  「是麼?」李諶走進來,幽幽的道:「朕正想知道你背後的大郎君是什麼人,如此令人心生畏懼,那不妨說出來,看看朕會不會被嚇到?」

  大掌柜沒想到天子都親自來了,但是他打死也不開口,咬著後槽牙,寧死不屈的模樣。

  劉諶冷笑:「朕就喜歡硬骨頭。」

  說著,走到炭火盆旁邊,百無聊賴的拿起燒黑的鉗子,輕輕的撥弄著炭火,幽幽一笑道:「劉御史你平日裡不怎麼打毬,可能並不知曉,朕這些日子正好缺了一根毬杖。」

  「這木杖啊……」李諶還在撥弄炭火,道:「用久了毛刺會刺手,朕心裡厭煩的很,但是若用金杖銀杖,又太過於沉重,你說該怎麼辦?」

  劉長邑拱手道:「卑臣愚鈍。」

  李諶笑的一臉甜蜜:「朕早就尋思著,你看骨杖如何?人的……腿骨。」

  他說著,目光看向大掌柜的雙腿。

  「嗬!」大掌柜嚇得渾身顫抖。

  李諶笑眯眯的道:「其實朕早有這樣的心思,只可惜,若是真的抽出別人的腿骨來做毬杖,唯恐天下百姓覺得朕是個暴虐天常的昏君,可朕心竅煎熬呢,就是想要一隻如此的骨杖,朕是天子,為何不能有這樣的特權?如今倒好了,朕卸了你的一根腿骨,做成骨杖如何?左右你也是囚徒,嘴硬的又不說話,最後也只能梟首示眾,不若成全了朕,如何?」

  「啊!」大掌柜嚇得慘叫出聲:「不!不要!不要!」

  他雖然大喊著不要,但還是不願意多說。

  李諶舉起燒紅的鉗子,慢慢走過來,在鉗子冷卻下來之前,往前一探。

  「啊啊啊啊——」是大掌柜的慘叫聲。

  李諶笑的還是很甜蜜,仿佛一隻不諳世事的小奶狗,歪著頭,一臉迷茫的看著慘叫的大掌柜,道:「這麼疼呢?無妨,反正朕只要你的腿骨,把你這層皮肉都燙下來也好。」

  「啊!!救命——饒命啊!」大掌柜慘叫不止:「陛下!您不能!不能……就算是您,也不動我,否則……否則會後悔的!」

  「後悔?」李諶幽幽的道:「朕已經後悔聽你那麼多廢話了。」

  嘭!

  他說著,收斂了所有的笑容,將鉗子一扔,冷冷的道:「給朕拆了他的腿骨。」

  「是,陛下!」

  「不——放開我,救命!救命!!」

  李諶都沒有回頭,轉身離開神策軍牢營,似乎沒聽到那駭人的慘叫之聲。

  李諶出了牢營,臉色還是相當難看,沒成想這大掌柜還是個嘴巴硬的人。

  他心情不好,正想往內侍別省去看看劉觴,沒成想迎面走來一個人,正是李諶的頭號情敵——竇悅。

  竇悅垂著頭,似乎在思量什麼,壓根兒沒有看到李諶,「咚!」一聲,直接撞到了李諶。

  李諶本能躲開的,但他故意沒躲,瞪著眼睛道:「大膽竇悅,你竟敢衝撞於朕?」

  「啊!」竇悅嚇一跳,跪下來道:「下臣該死,小臣該死!」

  李諶就是嚇唬嚇唬他,逗著他玩的,道:「罷了。」

  又道:「竇悅,你這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麼事兒麼?如此的心不在焉。」

  他看了一眼竇悅走過來的方向,竇悅方才是從內侍別省出來的,那裡是宣徽使劉觴休養的地方。

  震驚的道:「難不成是宣徽使的傷情惡化了?」

  「不不不!」竇悅使勁搖手道:「並非是宣徽使的傷情惡化,下臣剛才去打聽了一下,宣徽使的傷口恢復的很好,崔御醫醫術了得,傷口已經止血,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李諶敏銳的發現了竇悅的說辭,打聽?

  竇悅垂頭喪氣的道:「只是……小臣壓根兒沒能進入內侍別省探望。」

  「為何?」李諶問道。

  竇悅一說起這個更是委屈,道:「是樞密使的意思,說宣徽使需要靜養,不讓……不讓下臣前去探望,下臣才到門口,就被別省的內侍給攔住了,好說歹說,就是不讓下臣進去見一面。」

  李諶心中瞭然,險些笑出聲來,是了,必然是昨日晚上朕的敲鑼邊管用了,劉光因為愛子心切,遷怒了一併合計的竇悅。讓竇悅不告訴朕,活該劉光遷怒他。

  李諶偷笑,面上卻裝作很公正的道:「宣徽使養傷,的確需要清淨,樞密使如此做法,也無可厚非,畢竟身為人父,總是格外疼惜子女的,竇悅啊,你也要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罷了,李諶裝作很大度的模樣,笑道:「不過無妨,既然如此,那朕幫你去探望一番。」

  竇悅壓根兒不知告狀的人就是李諶,還很感激的道:「那就多謝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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