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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沒廬赤贊這麼說,太皇太后輔佐三朝,的確不是省油的燈。

  劉光眯著眼睛,思量良久,道:「這樣拖延下去不是法子,即刻下令,啟程。」

  「啟程?」郭郁臣道:「可是,陛下還沒有找到。」

  劉光道:「沒廬將軍,魚公公,你二人負責帶一隊神策軍,秘密搜救陛下與宣徽使,隨時與本使聯絡。」

  「是!」

  劉光又吩咐道:「陛下失蹤的消息,絕對不能放開,否則不單單是太皇太后要做文章,各地的藩王怕是也要亂起來,咱們必須死守這個秘密!扈行的隊伍,就像平日一樣,緩慢前行,壓住腳程,不要走得太快,為今之計,也只有慢慢前行,一面慢慢搜尋陛下與觴兒的行蹤才可。」

  郭郁臣深沉的道:「但若是……抵達驪山行宮之時,還沒有搜索到陛下與宣徽使的蹤跡,那便是……天下大亂之時。」

  郭郁臣的話,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千真萬確。

  眾人現在私自扣押了太皇太后,把老太太軟禁起來,眼下的神策軍的確但憑他們調遣,但是一到驪山行宮,劉光就算權勢再大,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軟禁太皇太后。

  到時候太皇太后獲得了自由,必然會把天子失蹤的消息傳散開來,如此一來,可不是天下大亂了麼?

  劉光眯起眼目,幽幽的道:「咱們的機會,只有幾日光景,沒廬將軍、魚公公,務必尋找到陛下與宣徽使,將他們……全須全影的帶回來。」

  「是!」

  沒廬赤贊也不多話,與魚之舟一併離開了幕府營帳,點了一隊精銳,立刻翻身上馬,撲出營地,又開始緊鑼密鼓的搜尋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劉觴轉醒過來,還有些迷茫,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天子懷裡,也不知是夜晚寒冷還是如何,總之二人緊緊相擁,動作十足親昵。

  劉觴一動,李諶立刻便醒了,低頭笑道:「阿觴,你醒了?」

  「哦……嗯。」劉觴點點頭,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劉觴驚訝的詢問:「孟郎君呢?怎麼不在?莫不是早就起了?」

  孟簪纓哪裡是早就起了,他昨晚起夜之後,便沒有再回來,李諶樂得清閒,自然就沒有多問。

  今日還要下山,二人起了身,洗漱整齊,又給李諶的傷口換了藥,便出門來尋崔岑。

  剛到正廳門口,還沒見到崔岑,一個人影歡歡快快的從正廳蹦出來,真的是蹦,一蹦一竄的,鬢髮跟著也一晃一晃,十足滑稽。

  那滑稽之人,不正是昨日裡起夜就沒回來的孟簪纓麼?

  「宣徽使!阿觴兄弟!」

  孟簪纓見到劉觴,十足歡心,跑過去就要拉住劉觴的手:「我跟你說一件高興的事兒!」

  李諶跨前一步,攔在劉觴面前,沒有讓孟簪纓碰到劉觴。

  孟簪纓也不遺憾,反而順其自然的拉著李諶的手,歡快的道:「陛下!陛下我跟你說,我跟你說啊!我那個友人,他他他,他好了!他好了誒!恩公真是神了!太神了!只是下了兩針,我那個友人突然就硬了!他就好了!哈哈哈,你說神奇不神奇?」

  劉觴:「……」啥玩意?

  李諶黑著臉,幽幽的道:「孟郎君,說來的確是神奇,你的友人到底是哪位,難道也在這山砦之中?否則昨日大家都在山砦中,他扎了幾針,隱疾好沒好,你怎麼知曉?」

  「這個……」孟簪纓只管分享自己的喜悅了,差點子給忘了,簡直漏洞百出,支支吾吾的道:「其實……我那個,是……」

  「啊!」孟簪纓一拍腦袋:「你們是來見恩公的罷,快快!快請進!」

  「恩公!恩公——」孟簪纓嗓門嘹亮的大喊著:「恩公,陛下和阿觴兄弟來了!」

  崔岑在大廳里,早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根本不需要孟簪纓通傳,冷冷的瞥斜了一眼,道:「閉嘴。」

  「嗯!嗯嗯嗯!」孟簪纓使勁點頭,在嘴上比了個叉,今兒他十足歡心,態度也很殷勤。

  崔岑揉了揉額角,道:「陛下,宣徽使。」

  李諶道:「崔大當家,眼下可帶我們下山了麼?」

  「自然。」

  崔岑揮了揮手,自有幾個土匪將二當家五花大綁的推上來,經過昨日一晚上,二當家的臉上裹著紗布,一隻眼睛的地方血粼粼的,鮮血陰濕了紗布,異常可怖。

  二當家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另有土匪拽著,一出來就會趴在地上。

  崔岑道:「崔某人說到做到,這個叛賊便交給陛下,由得陛下處置。」

  李諶道:「如此甚好。」

  崔岑道:「我的手下已經準備妥當,那便護送陛下與宣徽使下山罷。」

  「還有我還有我!」孟簪纓道:「我也要下山。」

  崔岑點了山上的土匪,拿上武器,又牽了馬匹,押送著二當家,浩浩蕩蕩的往山下來,有崔岑帶路,這一路非常順利,正午過後,已經下了山來。

  李諶驚喜非常,這一片他識得,就是扈行紮營的地方,馬上便要到了。

  李諶策馬狂奔,很快喜悅的面容慢慢僵硬下來,劉觴也是震驚:「扈行不見了?」

  李諶道:「怕是已經啟程了。」

  「啟程?」劉觴道:「可是……」

  「這些天的確沒有傳出朕失蹤的消息,」李諶猜測道:「或許是扈行將此消息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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