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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諶見他突然閉上眼睛,不知怎麼的,心跳瞬間飆升,總有一種阿觴正在對朕邀吻的錯覺。

  李諶鎮定下呼吸,用手指蘸了一些軟膏,一手托著劉觴的下巴,另一手小心翼翼的給劉觴上藥,輕輕的研磨著他的唇瓣。

  藥膏涼絲絲的,緩解了劉觴的燙傷,瞬間變得很舒服,劉觴的喉嚨快速滾動,忍不住發出喟嘆的一聲,嘴唇微微張合,稍微抿了一下李諶的指尖。

  李諶渾身一抖,只覺血液直衝頭頂,沙啞的呵斥:「老實點,別動!」

  劉觴不知道天子為何突然「發火」,自己壓根兒沒動好吧!

  李諶咳嗽了一聲,繼續給他上藥,克制著自己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塗抹好,這才道:「張嘴朕看看,被刺到的地方還流血麼?」

  劉觴聽話的張開嘴巴,因為刺到的地方是下牙床,所以他下意識的翹起舌尖,以免李諶看不清楚。

  李諶看的清清楚楚,那紅艷艷水靈靈,分外柔軟靈動的舌尖,李諶的腦海中「轟隆——」一聲巨響,突然想到劉觴醉酒那晚,與自己的纏綿悱惻。

  「咳!」李諶站起身來,背過去,使勁咳嗽了一聲,道:「沒、沒事了,已經不流血了。」

  劉觴點點頭,道:「多謝陛下。」

  李諶沒好氣的道:「看看你,食個魚而已,又是被刺,又是燙嘴,你下次小心一些,才是真的感激於朕!」

  李諶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好似很是嫌棄劉觴似的,劉觴心裡想著,我也沒讓你給我塗藥,是你非要給我塗藥的……

  李諶重新坐下來,道:「朕方才便發現了,你從河邊歸來,便一直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什麼?」

  劉觴瞥了一眼李諶,自己知道天子是重生的,天子還不知道自己是穿越的,這馬甲還是要捂嚴實的。

  劉觴試探的道:「陛下,小臣有一件事兒,想不明白,陛下如此睿智英明,一定比小臣想的透徹。」

  「自然。」李諶十分自豪的抬了抬下巴。

  劉觴遲疑道:「如果有一些事情,已經非常完美了,但有一點不盡如人意,令人耿耿於懷,陛下……會打破這種完美嗎?」

  劉光對自己疼愛有加,甚至可以說是溺愛,劉觴也很沉浸在這種親情之中,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可是……

  可是只有一點不盡如人意,那就是劉光的寵愛與溺愛,都是對著原主的,劉觴卻不是那個原主。

  劉觴一直想不好,要不要打破這種完美與平靜,是繼續鳩占鵲巢,理所應當的霸占這份寵愛,還是去問一問劉光,將事情攤開來。

  李諶看向劉觴,語氣很平靜,也很自然的道:「朕重生而來,便是來打破這種完美的。」

  劉觴皺了皺眉,沒有完全聽懂李諶的意思。

  李諶道:「上一世,朕懵懵懂懂,外戚當道,百姓艱苦,朕只知打球獵狐,也覺完美平靜,但阿觴你說,對於現在的朕來說,這真的是一種平靜麼?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掩耳盜鈴……

  劉觴心口一震,李諶的話簡直一針見血。

  李諶重複道:「朕就是來打破這種完美的,這一世,即使前路再艱險,朕也不想做那個聾子,做那個瞎子,做那個痴傻任人愚弄的頑童!」

  李諶的話,擲地有聲,一字字敲擊著劉觴的心竅,是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劉觴一直自以為通透,比年輕的天子年紀長,閱歷多,懂得的人情世故也豐厚,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明白。

  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諶的話令他醍醐灌頂,瞬間清醒起來。

  「沒錯!」劉觴一把抓住李諶的手,欣喜的道:「我怎麼沒想到?」

  李諶低下頭來,看著劉觴主動握緊自己的手,他這般主動可不多見,李諶欣喜若狂,還有些許的受寵若驚,道:「阿觴,其實朕對你……」

  他剛要反握住劉觴的手,劉觴已經快速蹦起來,往外跑:「陛下,小臣有急事,您若是有吩咐就叫小魚公公!」

  李諶:「……」跑了!阿觴又跑了!明明這麼好的氣氛……

  劉觴快速離開御營大帳,沖向劉光下榻的營帳。

  天色已經黑沉下來,郭郁臣有些踟躕的站在劉光的營帳門口,遲疑了很半天,剛想轉身離開,嘩啦一聲,帳帘子突然被打了起來。

  劉光站在營帳門口,笑道:「大將軍既然來了,怎麼又一言不發的離開?不進來坐坐麼?」

  「天……」郭郁臣道:「天色太晚了,郁臣明日再來罷。」

  劉光卻握住郭郁臣的掌心,低聲道:「大將軍可是來做……河邊沒做完之事?」

  嘭!

  郭郁臣的臉頰瞬間通紅起來,結結巴巴的道:「樞密使開、開玩笑了。」

  「本使哪裡像開玩笑?」劉光沖他招了一下手,笑道:「大將軍確定不進來?」

  說罷,直接走入營帳,帳帘子發出嘩啦一聲,復又垂下來。

  郭郁臣呆呆的盯著緊閉的帳簾,喉結乾澀的滾動,突然一臉狠相,猛地一把打起帳簾,那動作狠戾的仿佛要一把將帳簾拽下來一般。

  他大步走進去,營帳中昏暗不見五指,竟然沒有點燈,一股溫熱仿佛水蛇,從郭郁臣後背襲來,穿過郭郁臣肌肉流暢的腰身,從後背摟了上來。

  是劉光。

  郭郁臣是習武之人,防範警戒,那人一纏上來,郭郁臣立刻發現,是劉光無疑,便沒有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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