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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之舟奇怪道:「陛下?就是什麼?」

  李諶心中冷笑, 還能是什麼?就是仗著朕寵愛他!但是這話李諶又不好說出口。

  魚之舟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好心辦壞事兒了, 雖然是劉觴主動詢問陛下幾天才會氣消,但自己一說三天,宣徽使爽快就走了, 也沒有多懇求一句。

  魚之舟撓了撓下巴,道:「陛下如果想見宣徽使,小臣這就去宣召。」

  李諶卻道:「不想, 憑什麼朕想見他,應該是他主動來找朕。」

  魚之舟:「……」剛才宣徽使主動來了啊, 是陛下您不見的。

  魚之舟感覺有汗珠滾下來, 實在鬧不明白這事兒, 乾脆也就不多嘴了, 生怕自己越幫越亂,適得其反。

  李諶不見劉觴,劉觴爽快的離開,轉身就去找阿爹劉光了。

  他一進了樞密院,小太監便道:「宣徽使,樞密使大人不在,一早出去了。」

  「出去了?」劉觴道:「可是有什麼緊急的公務?」

  「這倒不是,」小太監道:「是月燈樓的竇郎君發來了請柬,請樞密使去吃酒呢。」

  竇扶風?

  怎麼又是竇扶風?劉觴摸著下巴心想,這個竇扶風,三天兩頭找我阿爹吃酒,還殷勤百倍的送我金食具,食具一套兩副碗筷,其中還有阿爹一套,難道……

  「難道竇扶風看上我阿爹了?」

  劉觴一拍掌心,不然還能怎麼回事?也是,我阿爹人美心善,位高權重,就沒見過比他更好的人,竇扶風乃是天下第一首富,眼光自然很高,看上我阿爹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劉觴心裡又擔心,那個竇扶風終歸是商人,小道道兒太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套路阿爹。

  劉觴越想越不放心,打算親自往月燈樓走一趟。

  劉觴出了宮,坐上金輅車,徑直到了月燈樓,就猶如上次一般,他剛一進去,跑堂的仿佛一個大喇叭,反覆的叫著「宣徽使!宣徽使!宣徽使!」。

  劉觴眯了眯眼睛,道:「當本使不知道?你這是在給竇郎君通風報信呢吧?」

  跑堂的面色尷尬道:「這……這……宣徽使!您誤會了!」

  跑堂的扯著脖子喊了這麼多聲宣徽使,樓上自然聽到了,劉光正在與竇扶風商議撮合之事,無奈劉觴又找了過來。

  竇扶風道:「看來宣徽使很是關心樞密使大人。」

  劉光很愛見這句話,笑道:「觴兒離了我不行。」

  「正是呢。」竇扶風是商人,雖然平日裡不苟言笑,但是十足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道:「宣徽使與樞密使如此親篤,宣徽使又如此孝順,真真令人羨慕。」

  劉光道:「竇郎君也不必羨慕,令公子新科狀元,難得又心地純善,世間少有,竇郎君的此子,也是有福之人。」

  二人說起自己家兒子來,都是面帶春風般笑容。

  劉光道:「竇郎君,觴兒便要上來了,這次竇郎君不躲了?」

  竇扶風道:「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上次躲躲閃閃,這次若是再躲閃,宣徽使如此聰敏,恐怕才會懷疑。」

  「也是。」

  二人正說話,雅間的大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正是劉觴。

  劉觴一臉「抓姦」的表情,笑眯眯的道:「阿爹,你怎麼又來喝酒了?大白日裡的?」

  劉光讓他坐下來,道:「上次你在竇郎君宅邸醉酒胡鬧,阿爹特意來替你賠不是的。」

  劉觴一陣語塞,登時頭疼起來,但是自己醉酒,的確是胡鬧了,尷尬的一笑:「竇郎君,真是對不住。」

  「哪裡的話。」竇扶風笑道:「宣徽使醉酒爛漫灑脫罷了。」

  爛漫灑脫?

  虧得竇扶風能想出這樣詞兒來,劉觴都要佩服他的文學素養了。

  竇扶風又道:「再者說了,宣徽使與我兒既然如此親厚,也不必拘禮小節,反而顯得生分。往后里,我竇某人的宅邸,就是宣徽使的宅邸,想要飲酒,儘管來便是了。」

  劉觴眼睛一亮,偷偷瞄了阿爹劉光兩眼,心裡想著,難道真的像自己想的一樣,不然竇扶風為何如此殷勤的邀請自己去宅邸做客?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劉光和竇扶風已經盡力撮合,這兩個人精碰頭在一起,精明度數翻了一倍都不止,奈何劉觴根本不接招。

  不接招也就罷了,他還總是胡思亂想,先是覺得小奶狗天子偷偷愛慕竇悅,現在又覺得劉光與竇扶風有點什麼。

  劉光和竇扶風都感覺到了劉觴詭異的目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

  眾人用了膳,劉光便打算帶著劉觴離開了,二人才從二樓雅間出來,一個人影從隔壁打開門,一股酒氣衝天而來,那人踉踉蹌蹌,差點撞了劉光。

  劉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劉光,將人往後一拽。

  對方沒有撞到劉光,反而撞在了二樓的扶手上,幾乎站立不穩,醉得一塌糊塗。

  劉觴定眼一看,詫異的道:「絳王殿下!?」

  竟然是李悟!

  李悟醉得站不起身來,伸手扒著樓梯欄杆,但因為右手用不上力,反覆了好幾次,痛苦的蹙著眉,就是站不起來。

  劉觴見過很多醉鬼,就連自己也做過醉鬼,但是唯獨沒見過絳王李悟喝醉的模樣,想像都不敢想,因為在劉觴的眼中,李悟總是一個鎮定平靜之人,他的面容永遠都像一尊石佛,從不見任何波瀾,沒有什麼能讓他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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