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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什麼?」
不等竇悅說完,一個聲音幽幽的從後背響了起來,嚇得他一個激靈。
「啊!」竇悅震驚的瞪著一雙小狗眼,道:「阿、阿爹?」
那在竇悅背後說話之人,正是竇扶風!
竇悅喃喃的道:「阿爹你不是參加燕飲去了麼……」
劉觴揉了揉額角,低聲道:「若本使沒有猜錯,你阿爹參加的燕飲,很可能就是櫻桃宴。」
竇悅恍然大悟,揪著自己衣服角道:「我太笨了,怎麼沒想到……」
竇扶風臉色陰沉,道:「悅兒……」
不等竇扶風發難,竇悅已經誠懇的道:「阿爹,悅兒錯了,下次不敢了。」
「呵。」竇扶風冷笑一聲,道:「我看你下次還敢。」
「不敢了……」竇悅揪著竇扶風的袖子,小幅度的搖晃,低聲道:「阿爹,我真的知道錯了。」
竇扶風嘆了口氣,似乎已然沒轍了,伸出手去,身後的僕役遞過來一件毛領披風,竇扶風顯然早有準備,似乎早就料到竇悅會不聽話的偷偷溜來櫻桃宴,披風都給他準備好了。
竇扶風將披風披在竇悅肩頭,給他系好帶子。
竇悅瞥了兩眼,輕聲道:「阿爹,你不生氣罷?」
竇扶風沒好氣的道:「我若是生氣,早被你氣死了。」
竇悅笑起來,道:「阿爹,咱們一起罷,打毯要開始了!」
李諶:「……」誰跟你咱們。
因為他們進入月燈閣比較晚,又經過這次舞弊一案的反轉,櫻桃宴更是火紅,從未這般熱鬧過,人山人海的,幾乎沒有空置的桌椅。
眾人左顧右盼,想要找一找空座位,便在此時,突聽有人喚劉觴。
「觴兒,這邊。」
人群雖然嘈雜,但劉觴一下子就分辨出來,是阿爹劉光的聲音,當即驚喜的跑過去:「阿爹,你怎麼來了?還有座位!」
劉光坐在一張圓桌前,桌上擺著櫻桃、荔枝、奶酪等等小零嘴,酒肉自然也少不得,十分豐富。
劉光笑道:「就知道你會來,這次櫻桃宴人多,阿爹特意早來了一些,也免得你沒有座位。」
「阿爹想的真周到!」劉觴笑著坐下來。
「樞密使,來了來了!」有人快速跑過來,手中端著一些小食,應該是從街坊買來的,還冒著熱氣。
原來是神策軍大將軍郭郁臣,郭郁臣端著小食過來,笑道:「宣徽使。」
「小郭將軍!」劉觴笑眯眯的道:「猜你就一準兒來了,我阿爹來了,你肯定也來了。」
郭郁臣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當下手中的吃食道:「樞密使你看看夠不夠,若是不夠……」
劉光打斷道:「足夠了,別再跑來跑去了。」
郭郁臣憨厚的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道:「糟了,沒廬特使還沒回來,不會是迷路了罷?」
「誰?」劉觴的笑容漸漸凝固。
郭郁臣道:「沒廬特使啊!沒廬特使一早就來等宣徽使了,說是與宣徽使有約。」
劉觴:「……」沒廬赤贊果然來了,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不等劉觴想完,已經有人攔住了劉觴的去路,正是沒廬赤贊。
劉觴尷尬的一笑,看了一眼沒廬赤贊,又看了一眼魚之舟,那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劉觴和稀泥道:「哈哈、哈哈!今天熱鬧啊,大家都坐下來罷,坐啊!別站著,小魚兒你也坐,坐這兒罷!」
他拉著魚之舟的手,往沒廬赤贊旁邊送。
魚之舟卻道:「宣徽使,小人身份低賤卑微,便不坐了,站著就好。」
說完,直接站到了李諶身後。
劉觴眼皮狂跳,低聲對沒廬赤贊咬耳朵道:「沒廬特使,別說我沒幫你,這麼好的機會,這麼熱烈的氣氛,跪下認錯就對了!」
「跪下?」沒廬赤贊道:「認錯?」
劉觴點頭如搗蒜。
沒廬赤贊道:「沒廬堂堂男兒,如何能下跪?」
劉觴揉了揉額角,道:「你們吐蕃也講究男兒膝下有黃金啊?沒有黃金還執拗個球?你如果不按本使說的,本使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那二人竊竊私語之時,竇悅瞥了一眼劉觴,又瞥了一眼看著劉觴笑眯眯卻不自知的李諶。
竇悅垂下頭,抿了抿嘴唇,突然道:「這位郎君,能借一步與你說話麼?」
李諶指了指自己?蔫壞的竇悅為何要單獨與朕說話?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李諶沒有回答,但是站起身來,二人便離開了圓桌,稍微走遠一些去說話了。
竇扶風看著二人離開,並沒有出聲,只是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來品茗。
竇悅與李諶走到角落,李諶道:「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還要這般偷偷摸摸。」
竇悅揪著自己衣擺,似乎覺得有些不好啟齒,深吸了兩口,霍然抬起頭來,堅定的道:「我、我知道郎君你的秘密!」
李諶眯起眼目,瞬間嚴肅起來,難道他知曉了朕的身份?
李諶試探的道:「哦?你可知我是誰?」
竇悅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不解,道:「你……不是宣徽使的騎奴嗎?」
李諶:「……」朕當真高估竇悅了!
竇悅搖手道:「你、你不要打岔,我差點都忘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不是……心裡偷偷愛慕宣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