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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將軍?」

  劉光之所以害病發熱,並非感染了風寒這麼簡單。昨日裡他因著中了藥,稀里糊塗與郭郁臣發生了親密的干係,今日便害了病,若是傳到郭郁臣耳朵里,按照郭郁臣那木訥老實的秉性,必然會自責於心,覺得是自己害了樞密使劉光。

  郭郁臣自責愧疚,便會前來探病,這一來二去的,劉光便可以利用郭郁臣的愧疚心理,來拉攏這個神策軍右軍指揮使。

  劉觴立刻明白過來,沒好氣的道:「阿爹,你都生病了,還想著拉攏小郭將軍呢?」

  劉光虛弱的躺在榻上,道:「不這個時候拉攏,還要何時拉攏呢?眼下最好不過。」

  劉觴沒轍了:「一會兒我親自去。」

  劉觴等御醫來診脈完畢,開了一些湯藥,又留下了清涼消腫的軟膏,安頓好劉光,這才起身離開內侍別省,往九仙門去碰碰運氣。

  哪知劉觴才出了內侍別省沒多遠,便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內侍別省的宮牆外晃來晃去,一時走,一時停,一時踱步。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神策軍大將軍的戎裝,英氣的眉頭緊鎖,可不就是愧疚不已的郭郁臣指揮使嗎?

  「小郭將軍!」劉觴走過去。

  郭郁臣嚇了一哆嗦,看到是劉觴,更是「做賊心虛」,竟是打了一個結巴:「宣、宣徽使。」

  劉觴裝作不知情,問:「小郭將軍怎麼突然這般生分?昨日不還喚我阿觴來著嗎?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枉我當你是兄弟,你卻睡了我阿爹!

  郭郁臣更是心虛,連連擺手:「不不、我……郁臣……」

  「好了,」劉觴一笑,故意道:「開玩笑的,不鬧小郭將軍了,我還要去找御醫一趟,便先走了。」

  郭郁臣攔住他,道:「找御醫?阿觴兄弟是病了?」

  「並非是我病了,而是我阿爹。」

  「樞密使?」郭郁臣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樞密使病了?害了什麼病?嚴重不嚴重?」

  劉觴道:「左右內侍別省也不遠,小郭將軍若是擔心,不如去探望一番?」

  郭郁臣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一咬牙答應下來,與劉觴二人回到內侍別省。

  剛到門口,一個小太監走過來,恭敬的道:「宣徽使,郭芳儀有請。」

  郭芳儀?劉觴道:「可知郭芳儀有什麼事吩咐?」

  那小太監很是歡心,道:「郭芳儀說是想要賞賜宣徽使,多謝宣徽使您幫了大忙。」

  昨日裡楊四娘出了丑,最歡心的自然是郭芳儀了。眼下劉光病倒,按理來說劉觴不放心現在去見郭芳儀,不過堪堪與郭芳儀「結盟」,這個時候拂了郭芳儀面子,也說不過去。

  再者……

  劉觴瞥了一眼木訥仿佛石頭的郭郁臣,郭郁臣和阿爹發生了那樣的干係,自己這個乾兒子在場的話,二人也無法說話,反而妨礙阿爹拉攏小郭將軍。

  劉觴乾脆道:「那小郭將軍探望阿爹,我便先去拾翠殿,拜見芳儀娘娘了。」

  劉觴轉身離開,只剩下郭郁臣一個人站在內侍別省外面,也不知是鬆口氣,還是提了口氣,踟躕良久,終於邁步走進內室。

  劉光睡得輕,早就聽見外面的動靜兒,他整理了一下思緒與表情,仿佛昨夜什麼過激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反而是郭郁臣,根本不可能當什麼也沒發生,走進來之後直接雙膝一曲,「咕咚」跪在地上,將腰間神策軍佩刀雙手捧上,道:「樞密使,郁臣今日是來負荊請罪的,要殺要剮,悉聽君便!」

  劉光掙扎著坐起身來,輕輕咳嗽了兩聲,虛弱的道:「大將軍何時開罪了本使?本使怎麼不知情呢。」

  「樞密使?」郭郁臣有些驚訝。

  劉光善解人意的又道:「若是為了昨夜之事……大將軍全然不必放在心上。」

  郭郁臣不知怎麼的,見他全然不在意,心竅反而發緊,又有些乾澀,總之不太舒服。

  劉光觀察細微,眼看著郭郁臣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也不知自己哪句話不對,讓郭郁臣蹙起眉頭來,當即眼眸一轉,「啊……」輕呼了一聲,裝作體力不支,撐坐不住的模樣。

  郭郁臣立刻撇下佩刀,一把抱住劉光,緊張的道:「樞密使?!沒摔著罷?」

  劉光靠在郭郁臣臂彎中:「多謝大將軍,本使無礙。」

  郭郁臣這才發覺,自己與劉光距離太近了,近得可以清晰的看到劉光頸子和耳垂上的齒痕,那是自己一時衝動留下來的。

  郭郁臣想要後退拉開二人的距離,李光反而順勢握住郭郁臣的手,不叫他後退。

  劉光清冷柔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道:「倘或大將軍過意不去,不如……答應本使一個條件。」

  喉嚨艱澀的上下滑動,郭郁臣沙啞的道:「什麼條件?」

  ————

  「陛下!」

  魚之舟趨步跑入紫宸殿內室。

  「何事?」李諶今日心情不好,畢竟昨日才與弘農楊氏的權勢失之交臂,好端端拉攏楊氏的計劃,全被攪合了。

  魚之舟垂首道:「陛下令小臣盯緊宣徽使的一舉一動,方才宣徽使去了拾翠殿。」

  李諶眼目一眯,拾翠殿。那不正是昔日裡的郭貴妃,現在的郭芳儀所住的宮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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