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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先生知道方以不可能知道他的打算，可是並不代表兩個人就能由此達成共識。
活了這麼多年，石先生什麼東西沒見過，他一生追求大道，身外之物從來不在意，或許年輕的時候還會因為美色而駐足，但是那也只是年輕的時候，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方以這種樣子他見得太多了，想當年，他也興起過好好教導徒弟的念頭，而且那個時候的徒弟資質可比現在的人好多了，結果呢，他一共收了三個徒弟，一個個都為情隨困。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若真想追求大道，斬斷七情六慾是最好的開端，相反，若是墜入情網，恐怕就與大道無緣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可是那種人千百年來能出現一個就不錯了！
本來，石先生對於這種東西是最嗤之以鼻的，遠的不說，他那個好徒兒沈沫，不也是他靠著抓住他的父母親人來威脅嘛，換做是他，親人又如何，都比不過他一條命！
鄙視歸鄙視，眼下卻是麻煩事。
沈沫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搞定，他的力量少一分便是多一分風險，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蹦出了一個一時間和他不相上下的方以，更重要的是，他還詭異的不像是一個活人……
石先生自然是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之間真相了，還在心裏面想著方以身後是不是也有什麼高人指點，但要讓他下決心動用底牌一下子解決方以，他又覺得可惜，這一下子，倒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石先生的糾結方以看在眼裡，原本對於實力的喜悅霎時被澆滅了一半。
雖然之前沈沫明確的告訴他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還對於他的告白落荒而逃，但是方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喜歡別人那算什麼，那個人還不是分分鐘就能被他弄死！不過既然之前顧非墨說顧非瑾那裡有好東西，那就先不急。
在方以眼裡，顧非瑾不過是外面的野花，再好又如何，不過短短三個月時間，能比得上他和沈沫相處十幾年？就算能，他也有辦法讓他不能！
但是眼前的沈沫的這個名義上的師父就不一樣了。
或許是直覺，從一開始，方以就覺得這個石先生沒安什麼好心，不過他小，人微言輕，加上沈家人都將他奉若神明，方以就是覺得不對勁也不敢說什麼，再者說了，他們方家當初依附沈家的時候，也是受過石先生的恩惠的，時間一長，就連方以也覺得之前對於石先生的印象是不是一個錯覺。
可事實證明，並不是。
都說小孩子對於這些事情最為敏感，善意也好，惡意也好，都能感覺出來，方以正是這樣，而且這個感覺，在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之後更加明顯了。
這也是之前為何方以不動手的原因之一。
當然，其中也有沈沫並不在沈家的因素，可是就在方以得到消息沈沫被石先生帶回來的時候，方以徹底坐不住了，恰逢這時石先生給他的危險之感小了不少，方以這才放下原本對付顧非瑾的計劃，直接帶人來了沈家。
而且，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之前方以提出的那個要求也不過是試探，可是看到石先生的反應，方以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可不覺得石先生這是關心徒弟的表現，反倒是像，像是保護自己的救命良藥……
想到這個可能，方以心裡更涼了。
和沈沫交往這麼多年，對於沈沫的情況大致也有些了解，方以記得，像他們這種修士，不是最喜歡拿人來煉藥嘛！這麼多的小說可不是白看的，說不定這個石先生就是看上了沈沫的哪裡，打算把沈沫當藥給吃了。
正好現在石先生實力蜜汁一般的下降，沒準就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就等著吃了沈沫救命呢！
不過看石先生現在的樣子，倒是應該還沒得手。
如果可能，先在是他除去石先生最好的方法，不過可惜，就算是現在的自己，加上自己所有人，和石先生也不過是打一個平手，要想殺死他見識就是妄想！
「年輕氣盛，口氣自然大，不像是有些人，老了，也怕死了，反倒不如我這麼一個年輕人。」
「狂妄！」
「我就是狂妄又如何！」
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甘示弱，一時間氣氛立時緊張了起來，兩人對峙了許久，最終還是石先生退了一步。
方以說的對，他老了，怕死，不像是方以這麼一個年輕人，而且比起他來，方以對沈沫的執念又算得了什麼。
想通關鍵，石先生嘆了一口氣，「後生可畏啊。」
「你老也不差。」方以笑了笑，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兩人心照不宣的達成了共識。
讓石先生一下子放棄沈沫也不現實，但在石先生和方以解釋了一番自己所做的事情，方以也知道了石先生為何現在還不對沈沫動手，想來也是，只有沈沫的身體素質達到最好，才「更有用」不是嗎？但同樣，這樣未免不是沈沫的一個機會，利用石先生變強，最後趁著他下手之前在將人救出來，不過這樣一來，顧非瑾那裡就沒辦法了……
既然知道了石先生的打算，方以就不想離開沈沫一步，免得出現什麼不好的後果，罷了，就讓顧非瑾在蹦噠一會兒吧，而且，石先生不是說他手中有一種洗掉沈沫記憶的秘術嗎，如果有用，倒是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