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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曉麗靠在床頭，看著他問：“小持，不是說最近拍戲很忙嗎？怎麼突然過來看我了？”
“今天正好在這附近有個通告，通告結束以後時間還早，過來看看您。”
江持把剝好的甜橙送到曲曉麗面前：“媽，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畫畫的？”
“畫畫？”
曲曉麗眼底划過疑惑，“小持，你是不是自學的？”
學畫畫的費用很高，家裡條件一直不好，勉強能夠保證基本開支，沒有多餘的閒錢給江持報繪畫班。
江持心頭一動，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以前的江持並不會畫畫。
他問過上次做板繪畫的老闆，何旭明很篤定的說他的畫畫水平不是三五年練成的，有基本功在裡面。
江持意識到，他可能真的不是真正的江持。
這件事他暫時不能告訴曲曉麗。
“應該是自學的。”
江持揉了揉額頭：“上次車禍後有些事記得不是很清楚，具體是什麼時候學的畫畫我沒什麼印象了。”
“應該是你出去打工的那幾年……”曲曉麗仔細思索著說：“五年前吧！你去桐城打工。說是在那邊讀夜大，還說想學點專業，以後有更好的發展。”
“我在桐城做的什麼工作？”
“一開始是流水線，後來機緣巧合說是進了公司。”
曲曉麗摸著江持的頭髮：“你一直都很努力，從來沒讓我操心過。”
流水線和公司都與娛樂圈不沾邊，
三年前突然來到影視基地當群演，這中間又經歷過什麼？
江持在來見曲曉麗之前，先去見過林瀟凡。
他在林瀟凡那邊得知，林括受到陸瑾洲的影響，小時候就立志當演員。
這樣看來，
三年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讓他和真正的江持換了人生。
曲曉麗盯著江持的臉，“小持，你是不是整容了？”
“啊？”江持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臉：“您怎麼會這樣問？”
“我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五官更好看了。”
一開始曲曉麗覺得是長開了，
可漸漸地她發現江持的五官比青少年的時候更精緻，像是做了醫美整容。
“我長得像您，當然好看了。”
江持捏了捏自己的臉：“您看！我肯定沒有整容。”
“我兒子越長越好看了。”
曲曉麗慈愛的目光，讓江持心情複雜。
他能夠確定，他不是真正的江持。
他用了別人的身份，搶了別人的母親……
曲曉麗是真心對他好，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
江持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出事實，
他害怕真正的江持已經不在了。
如果還活著，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出現過？
走出療養院，江持坐上停靠在路邊等的保姆車，很久都沒有說話。
小佳覺察到他情緒的異常，試探性的問：“江哥，您怎麼了？”
江持抿著唇搖了搖頭，
發生太多的事，出現太多的信息，他必須要整理好心情。
小佳見他不願多說，沒再多問。
為他送來一杯熱牛奶。
江持從片場出來就沒吃東西，小佳怕他餓出胃病。
“江哥，先喝點牛奶。”
“謝謝！”
江持接過杯子，放在唇邊正準備喝，突然皺起眉頭。
牛奶的腥味讓他胃裡翻江倒海，特別難受。
江持把杯子挪開：“牛奶味道很怪，特別腥。”
小佳仔細聞了聞，
很正常的奶味，怎麼會腥呢？
難道是江持口味突然改變，現在不喜歡喝牛奶了？
牛奶杯雖然挪走了，但江持胃裡難受的感覺卻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他推開車門衝到路邊，扶著樹幹嘔吐起來。
小佳嚇壞了，跟著下車跑到他身邊：“江哥，您怎麼樣？”
江持沒有吐出東西，只是乾嘔。
他緩過來以後擺了擺手：“沒……沒什麼事。”
小佳看他嘔的臉都白了，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江哥，我打電話約醫生，去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吧！”
肯定是最近拍戲把身體熬壞了。
“真沒事！應該是今天沒吃飯。”
這兩天發生太多的事，江持沒怎麼好好吃飯。
小佳扶著他的胳膊說：“先找餐廳吃點東西。”
江持上了車，小佳給他倒了杯溫水。
喝過水以後江持感覺胃裡舒服很多，他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小佳沒敢吵醒他，翻出毛毯蓋在他身上。
保姆車停在私房菜館，
小佳這才叫醒江持，讓他去餐廳吃飯。
暖胃的粥送上來，江持發現一點胃口都沒有。
往日很喜歡吃的菜，今天看到就反胃。
小佳見他表情痛苦，立刻緊張起來：“江哥，是不是今天點的菜不符合您的口味？”
“我今天胃不太舒服，吃不進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