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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送嚴融回去。通知大廳保安，以後要見我的人必須有預約，沒有預約不管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裴世正掛斷電話，把手機擱在老闆台上。
手掌扶著側腰，
強撐了這麼久，疼痛已經讓他後腰變得麻木。
他扶著桌子走過去坐下，翻出藥瓶吞下幾顆止疼片。
裴世正仰面陷在椅子內，
他閉著眼睛喘息，漸漸地藥效發揮，疼痛變得不明顯。
等最後一波疼痛過去後，他睜開眼睛。
最近他想嚴融的次數越來越少，
哪怕側腰那麼疼，他也沒有再想起嚴融。
這個人已經不再是他心靈的支柱，
以前覺得失去嚴融可能會活不下去，可事實上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
生活不是非誰不可。
裴世正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拿起桌面上的文件開始處理公司的事。
二十分鐘後，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程越推門入內。
裴世正視線還在文件上，“人送走了？”
“我送嚴先生到公司門口，他拒絕讓我送他回酒店。”
程越欲言又止：“裴總，嚴先生他……他臉上有巴掌印。”
嚴融臉上的傷很淡還被處理過，一開始根本看不到。
如果不是他哭的時候擦眼淚，把遮擋傷痕的粉底擦掉，程越還沒注意到他臉上的傷。
很明顯是巴掌印。
裴世正手指顫了顫，“他被人打了？”
程越：“看傷痕很像被扇了巴掌。”
裴世正低頭繼續批閱文件，沒有再說什麼。
程越很驚訝，
為什麼裴總沒反應？
前妻被打，多少應該有點情緒吧！
哪怕不會再心疼，應該也會覺得痛快。
裴總這麼冷漠，怎麼像是在面對陌生人？
“裴總，您……”
程越試探性的問：“不覺得很痛快嗎？”
裴世正抬眸看著他：“痛快什麼？”
程越撓了撓頭，他沒什麼城府，想什麼說什麼：“您對嚴先生那麼好，他還鬧著離婚，現在離婚過得並不好，還被人給打了。這就叫報應，應該心裡很痛快。”
“我和他已經離婚，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裴世正很坦誠的說：“一開始你說的時候，我心裡挺不舒服的。畢竟是自己護了二十七年的人，現在被人給欺負了，心理上面子上都過不去。但我不可能護他一輩子也護不了一輩子，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自己去面對。”
“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不是嗎？”
裴世正這番話對程越觸動很大：“裴總，您是個好人。”
離婚後沒有對前妻落井下石，沒有因為前妻回頭而選擇原諒。
裴世正有自己的原則，他是個值得尊重的人。
程越看裴世正的眼神里充滿敬佩：“裴總，難怪陶總這麼喜歡您，等了您這麼多年，您確實值得喜歡。”
裴世正：“需要我給陶總說一下，調你過去做他的助理嗎？”
程越誠惶誠恐：“不不不，我是您的員工。”
裴世正：“我怎麼看你挺想給他效力？”
程越低著頭：“我沒有。”
裴世正：“既然沒有，那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程越想拉煤牽線的心思暫時被壓下去，
但他不甘心啊！
裴總和陶總多般配，不在一起都可惜了。
*
方長樂發現嚴融失魂落魄的僵坐在酒店落地窗前，就知道多半是和裴世正談崩了。
他端著咖啡杯走過來，坐在嚴融身邊：“生活有時候就像是苦咖啡，剛入口的時候很苦澀，可慢慢的我們能夠品出裡面的甜。如果剛喝進去的時候就吐出來，那只能品味出苦，等不到那份甜。”
嚴融回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現在的苦是為了以後的甜。”
方長樂把咖啡放在他面前：“你不會因為這點苦，就放棄以後的甜吧？”
嚴融垂下眼睛：“以後還能甜嗎？”
“如果你想還是可以的，就看你要怎麼做。”
方長樂喝了一口咖啡：“裴世正拒絕你，你是不是很生氣？其實他也挺難的，熬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
“我難過不是因為他的冷漠，而是想到這些年我對他的不好心裡很愧疚。他生氣在情理之中，畢竟我做的事太過分了。”
嚴融手指緊緊擰著：“我真的很害怕，怕我不管怎麼努力都等不到以後的甜。”
方長樂單手撐著下顎，視線落在他臉上。
他認真的看著，眉頭漸漸皺起：“阿融，你是真的喜歡裴世正嗎？”
方長樂和裴世正有同樣的質疑，都覺得他的感情不真實。
嚴融崩潰的紅了眼圈：“為什麼都不相信我？”
“你先別難受，我不是說你在做戲。”
方長樂手臂環著他的肩膀：“你的轉變真的太快了。”
“以前你總是說討厭裴世正，與他的婚姻是被強迫的。你每天都盼著離婚，可你離婚還沒有一個月，你就後悔了。”